一.故人的邀請
第一節:夢回映佛湖
「爹,你怎麼了,快醒醒!」圖靈用力搖醒陷入夢靨的圖鯤。
圖鯤這才驚醒,一起身,待平靜后,才拿袖口拭去額角冷汗。
又是同一個夢,總是夢見同一個地方:
一個小島,被滿湖池水所包圍,漫天星幕被鋪在黑色湖水中,整池湖水都在跳躍。
在島的中心有一顆核桃樹,樹上結滿了金色核桃,每一顆都比星光更璀璨,更耀眼,更特別的是每一顆核桃都幻化出佛頭的形狀……
「母親,我爹爹他又做惡夢了」圖靈說
只見一端莊婦人手捧茶碗,快步走到床前「老爺,喝口茶壓壓驚吧」,
滿眼都是憐惜,只是憐惜里還有一絲說不出的自責。
圖鯤擺了擺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示意兩人都出去,自己又躺下了。
「娘,爹最近怎麼總是做噩夢,是不是和他年輕時失蹤過一段時間有關係」。
母親慈祥的臉上露出驚愕的神情「你是聽誰說的,不好好用用功讀書,考取功名,卻聽下人們胡言亂語!要是讓我知道是誰胡言亂語,看……」
「娘親,莫生氣,是我自己胡言亂語,我自己胡言亂語……」圖靈怕下人們受罰,便不再與他說些閑話,便不敢再追問下去了。
圖靈後來還想再從家僕那裡了解父親當時失蹤事情,只是那個老家僕沒過兩天就恰好回鄉養老,再也不會來了。
父親也一直都沒做過同樣的夢了,而且圖靈也有更重要的事情煩擾著。
第二節情絲輾轉竅玲瓏
鼎新閣在靠窗邊的一間雅廳里,兩個翩翩少年比鄰而坐,一個是圖靈,另一個則是圖靈密友王堯。
王堯突然大聲道:「為什麼,不是說好的,要給那個小丫頭點厲害瞧瞧,你是怎麼了,難道你是怕了她不成。
「我沒有,只是覺得總欺負一個弱女子有失我們學武之人的氣概。」
「弱—女—子」王堯拍案而起。
接著就疼得叫起來,這纏了繃帶的手便是拜那個所謂的弱女子所賜。
「王兄,你的手…..」只是這一疼,王堯突然明白了些什麼,「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了那個小妖精了」。
圖靈「我……我,我,可沒有」
「好小子,你居然連我都敢騙,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你怎麼能瞞過我眼睛」圖靈讓王堯的逼問逼得雙頰緋紅,
「你,你還是先養好你的傷吧!」圖靈拍了一下王堯受傷的手,已握住長劍,飄到門口。
「哈哈哈哈,王老闆這次還是你請吧。」
「哎喲,臭小子,哎呦,你別走……」關了門,還是能聽見王堯的不絕的罵聲。
晚上,圖靈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他又想到起王堯的話「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了那個小妖精了」
「哎」圖靈深深地嘆了口氣
王堯的發問確認了自己是真心喜歡那個小妖精。
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的,他也說不明白。
聽著屋外池中蛙聲一片,就爬起來,趴在窗台上。
圖靈對著池塘自言自語:「你們是不是也想著心中的那個可心人,睡不著呢吧!池塘的青蛙呱呱的叫著。
「哎,兄弟們,我們這是同病相連呀!不對,我們要是兄弟的話,我豈不是也是癩蛤蟆了,那個小妖精就是白天鵝了,不,她撐死是只母癩蛤蟆,那我的王堯兄弟豈不是成了纏著繃帶的癩蛤蟆了。「
腦袋裡浮現出王堯變成癩蛤蟆的怪模樣,圖靈自顧自開心地笑起來了。
第三節南國有佳人
圖靈一心念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逍遙景.
逍遙景一早起床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景兒娘剛進門,便聽見這驚世駭俗的噴嚏「大早就想著我家景兒」,
「一定是那兩個臭小子,除了他倆,不會是別人,我看他們皮又痒痒了.」景兒憤憤地說。
「我倒是想看看是哪家臭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惹我家景兒,武功能及我家景兒的又是少之又少,況且我家景兒還有她的寶貝護著,不過景兒你要記得,人外有人.……」景兒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床邊。
「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還有不可太過鋒芒畢露.」景兒機械性的點著頭,向她娘表明她的話自己從沒忘記過。
第四節,見簪憶親人
景兒今天起了一大早,便被她娘拉著上街買些胭脂水粉。
景兒娘:「姑娘家總該有個姑娘家的樣,別總是和個男人一樣,打打殺殺的,這不,翠林軒又進一批胭脂水粉,你同我去,挑些可心的東西」
要說起景兒母女可真是美人。
就說一雙眼睛,景兒像極了景兒娘。
一雙眸子像揉進了碎金,在黑暗的夜裡也總能生出些光輝來,但二人的美卻不像中原人士,那隆起的高高的鼻樑和光潔的額頭總顯示出不一樣異域風情。
下了馬車,剛一進翠林軒的門口,老闆娘熱情迎上來了,也傳來一陣濃郁的脂粉香。
老闆娘三十來歲,身材豐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媚態。
「景夫人來了,這不店裡剛進了一些胭脂水粉,本想差人給景夫人送去……」
此時,街前鼎新閣的王掌柜叫住了老闆娘,老闆娘讓夥計備了些新茶和乾果,讓景兒母女在一旁茶桌坐下。
王掌柜取出一根簪子,一根造型別緻錫制簪子。
若只是一般的買主必定只會注意簪子上鑲嵌的鑲嵌的黃金圖案和那顆剔透的血紅色的寶石,
老闆娘卻不是一般的買主。
這種金鑲嵌錫這種技術很少,甚至說已經失傳。
市面上也有這種金鑲錫的小物件,可是無論做工和圖案設計都無法同這件簪子相比擬。
老闆娘想起他的老父親生前曾提起過錫鑲金這種技術,老人眼中突然閃過明亮的光,還有神秘的……
老闆娘收起腦海中奔騰的回憶,看了一眼王掌柜「這根簪子也就這顆寶石值些錢,最多1兩,只是,這簪子老王你又是從哪弄來的。」
「不說也罷,你知道盧大,總是從店裡佘酒,今天被我逼急了,就拿這個抵債,說是自己老相好給的定情信物,老相好,我呸,誰不知道他總是偷雞摸狗的」。
老闆娘心思一轉
又看了看:「哎呀,這隻簪子像極了我母親留給我的一隻,可惜多年前遺失了,說是我母親的同胞姐姐曾有一支一樣的,同胞姐姐嫁給了個生意人;也許是她後人的,若真是盧大的老相好,必是生活遇到了困境;若不是,失主也可能是我的親人,都請您務必幫我問清楚。」
老闆娘用手絹擦了擦眼角的淚「這隻簪子我5兩就買了,王哥,這件事就拜託你了,這還有一些新到胭脂水粉也讓家中嫂子試試。」
掌柜一想,反正盧大隻欠1兩銀子,再說翠林軒出價5兩,其他店沒有會出到5兩1的,若真的找到老闆娘的親人,
嘿嘿,反正是樁好買賣,王掌柜樂呵呵拿著胭脂和碎銀子走了。
從王掌柜一進門,母女倆的心思都沒在喝茶和聊天上了。
景兒娘天生視力好,十米內的東西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看到那根簪子,景兒娘的心都跳出來了,可看著老闆娘看那隻簪子專註的眼神,便使出內力聽見兩人的談話的內容,景兒娘差點吐出鮮血。
老闆娘真是替她表了白呀,只是這支簪子真是一對的,而這隻卻真真的是景兒娘姐姐的。
其實景兒娘當時就想以高價買下,只是怕王掌柜和老闆娘生疑。
但現在看來就是不要打草驚蛇,而且在不能分清老闆娘是敵是友的前提下搶先老闆娘一步。
景兒雖平時不喜珠寶首飾,但這一支簪子,融成水她也認得。
景兒看看母親的神色,她知道應該為自己曾經的頑劣做點什麼。
第五節,緣結翠香樓
話說王掌柜受翠林軒老闆娘之託,就請盧大在鼎新閣喝酒。
他知道只要有酒就一定能請到盧大,幾杯烈酒下肚,盧大的話就漸漸多起來。
一邊說著自己價值不菲的行頭和那支簪子的來歷「其實,那支簪子還真不是我老相好送的,那支簪子是一個冤大頭送的,」
「你當哥哥我潮吧」王掌柜懷疑的看了盧大一眼。
盧大見王掌柜不信,又從懷裡摸出了幾片金葉子,只讓王掌柜瞧了一眼,便又揣進懷了。
王掌柜便忙給盧大又滿滿的斟了一大碗酒。
盧大又一飲而盡,突然間抹了抹嘴角的酒,「我還要伺候我的財神,改天再同你喝酒」起身走了。
王掌柜心想這個盧大也不知說的是真是假,他不會是殺人謀了財吧,
應該不會,盧大偷雞摸狗的事情做得,可是就他那綠豆大的膽根本不可能。
「財神」不會就是那個初到小鎮的南蠻人,南蠻人長相極其英俊,且出手闊綽,
只要開心了,就賞金葉子,所以街知巷聞。看來這小子真的是遇上了財神,哪天我也讓盧大介紹一下,一來探明虛實,二來自己也能發發財。
王掌柜顧著自己的心思,卻沒意識到遠處一雙大眼睛正盯著盧大和自己。看盧大離開,景兒忙跟了出去。
只見盧大到了翠香樓便左擁右抱幾個艷麗的綵衣女子們。
景兒卻不得不頓住了,畢竟是女孩子,也見不得這種場面,不由的全身發燙,但眼看盧大快超出自己的視線了,一鼓氣便拿一把扇子遮了臉走進去。
有幾個姑娘看見穿著闊綽,雖遮了半張臉,但應該是個俊美的少年,便都圍了上來。一直跟著盧大上了樓,盧大在這鶯鶯燕燕中,也不覺有人跟隨。
突然,從二樓突然迎面走來一人,只見此人眉若雙劍,眉眼中的透出的英氣咄咄逼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圖靈。
圖靈一眼便認出了女扮男裝的景兒,景字還沒說出口,景兒就搶先說道:「圖兄,久等了」。圖靈先是一愣,就意識到有情況發生,因為他感到即使兩人剛才在說話,景兒的眼神卻也一直沒有離開過前邊那個男子。
盧大擁了兩個美女一腳揣開一間屋門,圖靈便搭了景兒的肩膀走進了緊靠盧大的房間。
剛進屋,景兒就甩開圖靈的手,一臉的惱怒。卻也不是真惱,儘是些少女的羞澀。
景兒卻未注意到屋子裡還有兩人,一抬頭眼前的情景卻叫人愣住了:一人就是超級無敵討厭鬼—王堯。
此時,王堯正靜坐在桌子旁,拿著手帕在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對面一位姑娘正在撫琴。
景兒和圖靈的突然闖入,卻未真正的打擾他們。
圖靈也是一愣,他雖然和王堯一起長大,卻也沒見過王堯如此悲傷,
只覺琴音如泣如訴,叫人盡回想起傷心的事情,悲傷突然間也變得似乎觸手可及了。
曲終,四個人都回過神來,
王堯突然吃了一驚,想不出圖靈和他身邊俊俏的男子是什麼時候進屋的,又是何時坐到了桌子旁。
只是他知道,每當他聽這琴音,就痴了,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個只有他自己的悲傷的世界。
第六節特殊的邀請
「啪,啪,啪,啪」只聽見聲響,四人便應聲而倒。
醒來便一間寬敞明亮的屋子裡,屋內裝飾並不華美,只是屋內擺設考究,有些古玩竟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珍品,像那尊白玉觀音和那對水頭很足的玉麒麟。
一個眼神灰暗的男子從內堂走出,在大廳內站定。
「請原諒我家主人以這種方式請各位來到這裡,大家少時等候,我家主人馬上就出來」。雖說是表示歉意,但一點兒也聽不出愧疚來,倒是語氣堅定讓人很難說出個不字。
王堯剛要說什麼,這時桌子上的茶杯卻突然穩穩地飛到了王堯的手中,
「王公子,莫著急,這是主人特地備的好茶,也希望王公子不要辜負了主人的一片心意。」
四人見此人武功高深莫測,猜測到他的主人應該也是個厲害的角色。既然是被請來的客人,那就靜觀其變,既來之則安之吧。
這時,只見一位滿頭銀髮的姑姑走了過來,此人,他們卻都認得,她就是神運算元——瑛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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