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千夫所指,浴血奮戰!
那些狒狒都停下了爭鬥,面色兇悍地看著我們這兩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那狒狒王站在猴山頂上,睥睨地看著我們二人,越來越多的狒狒圍住了我們,一米九面色沉重,額頭微微見汗,我也是有些擔憂,這麼多的狒狒如果沖了上來,也許我們很難保住這小男孩,於是我拍醒了在我懷中睡得跟豬一樣的小白,並小聲告訴它隨時注意小男孩的安全,如果不是必要,盡量不要用黃鼠狼那惑人的妖術。小白在我上衣內袋中碰了碰我,表示明白。
如今小白和我已經心靈相通,我說的話所要表達的意思,除非是它未曾接觸過的名詞太多,否則它都能領會,我非常慶幸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有小白。
人群在圍欄上議論紛紛,卻再沒有第三個人跳下來,我和一米九肩並著肩,眼前是一圈又一圈的狒狒,狒狒們偶爾張開大嘴做撕咬狀,血盆大口裡,上下顎四隻巨大的尖牙閃著慘白慘白的冷光。
這一刻,我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千夫所指無疾自終!
我的身後已經被冷汗濕透了,所幸冬天厚厚的衣服遮擋住了,讓我看起來還比較鎮定,但鼻尖的汗水也早已默默地把我出賣。
這一刻,沒有人發出聲音。
就連圍觀的群眾們,都把呼吸聲放輕了幾分。
我們知道,只要有一點聲響,對面的狒狒們緊繃的神經就會彈開,那個時候就是我們兩人和那些窮凶極惡的狒狒們貼身肉搏的時候了。
我把體內那股我所能夠控制的熱氣調了出來,在我周身遊走,緩解我因為緊張而過度僵硬的肌肉。
必須拖住!必須拖住!必須拖到警察過來!
再有幾分鐘就好了!再有幾分鐘就好了!再撐一撐!再撐一撐!!
就在這時,我們耳中清晰地聽到了「咔噠」的一聲,
那是快門響起的聲音……
我來不及責怪什麼了,因為當先的幾隻強壯的狒狒已經沖了過來!
一米九身子一側,一隻腿提起,裝了彈簧一般一彈,重重一腳蹬在了一隻狒狒的身上,把它遠遠踢了開來,還沒來得及落地,就立刻用另一隻腿猛然一個下蹲,閃過了另一隻狒狒的撲擊,又是向後一伸手,抓住那隻狒狒往身前一甩,隨即一個掃膛腿掃開了左邊的幾隻正要接近的狒狒
我調動起了那絲熱氣,本來快若疾電的狒狒,在我眼前慢了下來。
我一側身,讓開一隻飛撲過來的狒狒,在它略過我身側的一瞬間猛然一個沖肩,緊接著又往後退了一步,躲開前方一隻狒狒的爪擊,隨即猛然提膝,撞在那隻長開大嘴準備咬我的狒狒的下巴上,右手一伸,抓住那隻剛剛躲開的爪子,往旁邊一帶。狒狒巨大的身軀撞開了右邊的敵人。
間不容髮!危機四伏!
我們擋住了第一批狒狒的衝擊
時間在我和一米九的拳打腳踢之下緩緩流過,我和一米九的體力也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失,每一秒都像是一個春秋,每一分都像是跨過了一個世紀。
我們耳邊只有狒狒的尖嘯聲和攻擊與反擊帶起的風聲,短短一兩分鐘的時間,一米九身上已經掛了彩,我也好不到那裡去,左支右拙之下渾身不少地方已經泛起了淤青,可還沒有破過皮——我不敢在這麼多人的面前露出鮮血來,萬一有什麼奇怪的現象,在那上百部手機還有不知道多少台攝像機下,什麼事都不可能兜得住!
體力流失地越來越厲害,動作都慢了了幾分,好幾次小白都差點從我懷裡衝出去保護我們身後那小男孩。
我感到有一股熱流在心臟周圍盤旋周轉,就待我一聲狂吼之後就迸發開來,可是我不敢狂吼。
四面受敵之下,我都已經開始絕望了,那種四面受敵的感覺,那種自己一個人面對整個世界的壓力,把我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一米九怒吼連連,卻也是一聲短過一聲,卻也都是英雄氣短,強弩之末了。
就在我快要無法承受這樣巨大的壓力,即將怒吼出來釋放胸中的另一個自己時,欄杆外突然響起了一句突兀的加油聲,在短暫的安靜后,如潮水般的加油聲和掌聲響起,那種千夫所指的巨大壓力瞬間消失無蹤,胸中那隻幾乎壓抑不住的荒古凶獸也漸漸趁機了下去,一股股熱流源源不斷地從心臟中泵出,融入那些我可以控制的熱氣中,我精神大振,一時間不但承住了右邊的壓力,甚至還能抽空將一米九那邊的狒狒逼退幾步。
可好景不長,隨著越來越多的熱流從胸中泵出,我感到那些熱氣已經開始漸漸地不受我所控制,在我體內狼奔豕突,我感到臉上都有些微微發燙——那是熱血已經湧上脖頸之上的表現,我渾身發癢,似乎每一節血管中都冒著熱氣、每一個毛孔都在嘶吼嗡鳴,我知道,再任那胸中的熱流涌下去,我就要發狂了……
但是一米九已經漸漸失去了戰鬥力,如果不放任胸中的熱流湧出,我也會很快支撐不住,快要壓制不住了……
不能……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絕對不能……
忍住!忍住!!給我忍住啊!!!
我開始耳鳴眼花,步伐踉蹌,甚至沒能躲開前方一隻狒狒抓向我肩膀的爪子。
布帛撕裂,皮肉綻開,身上的鮮血彷彿找到了宣洩口一般從肩膀上涌了出來,濺在那狒狒的爪子上,濺在那小男孩的鼻尖上,也濺在了坐倒在地上的一米九的額頭上……
我是不是已經出現了幻覺?
要不然我怎麼看到在我身旁竟然多出了一個人。
身著警服,身形挺拔地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劍,好像,是小肖?
是了,他是警察……
那鮮血濺在了小肖的警服上,也濺在他的身上,小肖面色突然一變,那一瞬的驚訝和喜悅讓我有些摸不到頭腦。
那熱流冷卻了下來,肩膀上也不再流血了。我緩緩坐倒在一米九旁邊,緩緩喘著粗氣……
小肖面色陰鬱,掏出手槍對著天空放了兩槍。眼睛直直盯著那隻站在山頂的狒狒王。
那狒狒王突地一怔,從山頂竄了下去,竟是徑直地逃跑了……
我看到那一瞬小肖的身上有深黃色的光圈大放光明,那巨大的氣場,彷彿讓陽光都黯淡了顏色。
那些原本圍著我們的狒狒更是不堪,嚇得癱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只有那隻染了我身上鮮血的狒狒沒曾癱倒在地,而是伏在地上緊緊盯著小肖。
我聽到小肖嘆了口氣:「真是造化弄人!」
然後一股巨大的睏倦襲來,我完全無力抵擋,就直挺挺地昏睡了過去……
在醫院醒來的時候,陪在我身邊的是一個很年輕的小護士,眉清目秀。我看了看窗外,已經是晚上了。小護士見我醒來,很溫暖的微笑著問我要不要喝水,我還真的感覺有些口渴,小護士給我沖了一杯茶,說是我那警察朋友給我的。
我道了一聲謝端起了杯子,茶水甫一入口,瞬間就感覺所有口乾舌燥都消失了,就像是夏日裡喝了一杯透心涼的汽水,又像是一口吞了一朵雪山中綻放的蓮花,把其中花蜜全都納入了口中一般。
那小護士走了出去,沒過多久,小肖打開門進了來,還把門鎖上了。
小肖面帶微笑,看著我的眼神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我看著他的眼神,突然感覺背後發緊……這貨不會是gay吧?我可沒這個興趣啊……
他開口:「正式的自我介紹一下——肖劍,昆崙山縹緲宗第24代長門傳人,百年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入世修行的弟子。」他的語氣中有幾分驕傲和自豪,但是我根本聽不懂,這特么都什麼跟什麼,你當這是修仙小說嗎?
我一臉懵逼的樣子讓他有些無語,只好接下去說道:「我跟你說這些,是因為我們是同一類人,不必再偽裝了吧,前輩?」
這特么什麼跟什麼?!怎麼我就成特么前輩了!我比你小得多好吧!
「你今年多大?」我問他。
「26啊,怎麼了啊?」他有點懵,不知我的用意如何。
「我今年21,你大我五歲,不知道我是不是應該叫你老爺爺?」我語氣十分「真誠」地說道。
肖劍一翻白眼:「你可以叫我爸爸,我不會介意的!」
「去你妹的,什麼跟什麼啊!」我有些受不了了,這特么都什麼玩意?「你跟我說清楚你為什麼叫我前輩,逗我玩呢?」
肖劍一愣,這回是真愣住了:「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啊知道!」
「你真不知道?」
「我知道你大爺!」
「別急別急額……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知道什麼啊!你說啊!我草,你都不說是什麼玩意,我怎麼知道我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他面色嚴肅,緩緩說道:「好吧,那我就不叫你前輩了,說實話你這麼幼齒的樣子叫你前輩還真是很彆扭呢。」
「……」
幼齒……
要不是我打不過你我特么削死你!
好像是損我損爽了,他笑了笑繼續開口道:「在一千年之前……」
「等會等會!怎麼了就一千年之前!我讓你跟我解釋現在這東西你扯什麼一千年之前幹啥?」
「我這不正說著呢么!你著什麼急啊!」
誒?一千年之前?特么的一千年之前誰是誰非管我什麼事,算了,就當聽故事好了……我心想。
「在一千年之前,準確的說,是一千三百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