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變化
後來大黃在我眼前給我演示了什麼叫動物版的「庖丁解牛」,它輕車熟路地把大蛇的蛇皮剝下,放在一邊,又把蛇肉、蛇骨和蛇的內臟一塊一塊地分離出來,直教我大開眼界。
都分離完畢之後,大黃訕訕地指著蛇肉,又指了指它們那「洞府」向我拱了拱爪子。
我覺得它這倒是有點滑稽,笑了笑,點了點頭。幾隻黃鼠狼大喜,叼著一堆蛇肉蛇內臟就跑了進了洞府。
最後大黃一家子很厚道地把蛇皮、還帶著蛇血的蛇膽和蛇心、還有蛇頭裡的毒囊都放在一起,一併遞給了我。
小白有幾分貪婪地看著蛇心,又看看我,我玩心大動,托著小白放在地上,把蛇心拎在手上,與眉毛平齊,看著小白道:「來,你夠得著就給你吃。」
小白奮力一跳!沒夠著……
又奮力一跳,又沒夠著……
我看小白跳的位置,不過十厘米左右的身子長竟然能夠跳到我肩膀的高度,著實厲害。正在我想要調整高度的時候,小白一竄竄到了我的胸口,然後借力一跳就叼走了我手上的蛇心,我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你這小傢伙,還會耍小聰明啊!」
小白得意洋洋地看著我,嘴裡吧唧吧唧吃著那顆蛇心。我一伸手,它調了上來,然後又順著我的手臂爬到了我的肩膀上趴了下來。
大黃此時已經搬運完了所有的蛇肉,卻看到那隻完整的蛇骨還放在我的腳下,它明顯一愣,爬過來看著蛇骨,從蛇尾最後兩節骨處拍了兩下,抽出了一條一米有餘的蛇筋,還帶著最後一節尖銳的蛇骨,它看了一眼小白,小白不情不願地從我肩膀上跳下去,叼起那根蛇筋爬到了我的手上,一圈一圈地幫我纏在手臂上,吆吆地叫了幾聲。我也沒明白什麼意思,反正我篤定小白肯定不會害我,所以也就任它擺布了。
大黃看了看我,又看看了剩下的蛇骨,我我笑了笑:「你們拿走吧,我要這蛇骨也沒啥用,上飛機也不好帶。」
大黃好像沒明白上飛機是什麼意思,這年頭還有會飛的能帶人的雞?但是卻看懂了我的手勢,扯著幾節蛇骨帶回了「洞府」,臨走前還和我揮了揮爪,背影中卻有幾分掩飾不住的傷感。
我心中一動,一股悲傷的感覺從心底升起,我看著小白,果然,小白眼神黯淡,靜靜地趴在我的肩頭。
別離苦,別離苦,越是智慧高的動物,感情越是濃厚,何況這已經「成了精」的黃鼠狼一家子呢?
我摸了摸小白,它的皮毛很順滑,像是柔軟的晚風拂過指尖:「我們會常回來的。」
小白點了點頭,似是聽懂了。
我們下山回家時,看到了在山下瞎轉的肥東,這貨說是來給我幫忙的,誰知道到了這塊山地之後竟然迷了路,轉了好幾圈老是轉回這裡,我心下一暖,嘴上卻不留情:「讓你少擼管,你看你,沒日沒夜的擼,現在擼得都找不著方向了吧!」
「誰特么擼管了啊!你才沒日沒夜擼管呢!」
「切,找不著方向的又不是我……」
「你滾,早知道還不來找你了呢。」
「有早知,某黑衣咯。」我飈了一句粵語。
「誒,你小子粵語有進步啊!」
「切,那是當然!」
「誒,話說你和白蕤珊什麼時候確定關係啊?」
「你問我,我問誰去?」
「誒,你讓你家珊珊給我介紹幾個唄?」
「幾個?你受得了么你!」
「你管我受不受得了!這種事情畢竟要廣撒網才能撈到魚嘛!」
「拉倒吧你,我就沒廣撒網啊,你看我泡蕤珊的時候……」我還沒說完,就被肥東打斷了:
「你不也沒撈到么!」
「草……」我特么不想和他說話了!
回到家裡的時候,那三個女同學是嘰嘰咋咋的在我旁邊一直沒停過,小白還小,也十分貪玩,和這三個被萌醉了的女生玩得是不亦樂乎,我和肥東在一邊制定旅遊路線的時候,都常常被他們的驚呼聲和嬌笑聲吸引過去。
「那就這麼決定了,今天下午去馬場,冬天馬場人少,一人能分到一匹馬,也讓你們過過騎馬的癮!」
「好哦!」三個女生十分開心。
肥東有些失神,我看了他一眼,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麼。嘿嘿壞笑一聲,附在他耳旁說了幾句話,頓時把他開心得不行。
中午之前我們又出去了一趟,專程去了奶牛場帶著他們現場擠了一次奶,擠著擠著其中一個女生突然說:這算不算是襲胸了?大家笑成了一團,連牧場的管理員也跟著我們笑了。
中午在家吃了頓飯,熱騰騰的鮮牛奶、噴香的醬牛肉和新鮮的奶皮子是主菜,我還特意買了一條哈爾濱紅腸,本來肥東還在抱怨為什麼沒有羊肉,在我告訴他今晚晚餐吃烤全羊睡蒙古包的時候他就立刻是開心得不得了。
下午大家睡了個飽之後就出發了,我們借了輛車,民風粗獷的內蒙人多愛粗獷大氣的吉普和越野車,開著這樣的車走在空曠的原野上也別有一番滋味。
家裡距離鄂爾多斯草原很近,開車也就一個小時的車程,我們找到了一個正在休息的部落,加入了他們,這可比找度假村報旅遊團實惠得多(當然,五個人在人家這裡玩兩三天,兩三千塊錢是必須得給的,雖然淳樸的游牧民族經常不會向偶遇的遊人要錢,但吃喝都是要用錢的,何況人家往往使用最高規格來接待我們這種遠道而來的客人的)!
肥東一直在我身邊欲言又止,想要提醒我跟人家說他想吃烤全羊,我笑了笑沒搭理他。果然到了晚上,牧民們自發地給我們烤了一整隻羊,還辦起了一個迎客的篝火晚會,我心倒不妙,今晚看來得不醉不歸了!
果不其然,篝火燃起之後祝酒歌就沒斷過,索性我酒量還算不錯,但也被灌了個七葷八素,肥東更是早就倒在了別人姑娘家的大腿上不省人事了。
果然不出我所言,這個部落這兩天給了我們最高規格的接待,這幾日也算是玩得十分盡興,有一日,我們幾個正在規劃著什麼時候回去的時候,我卻接到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