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師叔祖出手
姜月外表陽剛霸道,誰知如此賴皮,就躺在石板上,每次回來打水,都戲謔地盯著思思。
目光很大一部分來自挺起的胸脯,熱切又貪婪,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思思去找偏殿師傅借了一件灰袍,將傲人的身材遮住。
「仙子,欣賞美是我的權利和自由,你無端剝奪我的自由,好狠心啊!」他沒得看,只好蹲在那兒玩水,生怕他不小心繞道後面發現經書。
水打滿后,並沒有機會修習,竹葉青派阿珠將兩人叫過去除草。
後院種著很多白菜和蘿蔔,菜地常年無人打理,雜草長得茂盛,和蘿蔔菜葉攪在一塊,昨晚寒霜還未散去,很冰,拔了好一會兒,兩人的手通紅,已經冰得沒了知覺。
竹葉青幾人就在旁邊抱著手,放在腋下夾著,催個不停,「你們兩個死丫頭是不是沒吃飯?」
羞蓉咬咬嘴唇委屈地繼續拔草,聽說最近妖怪鬧得凶,思思強忍著沒有做聲。
一直到下午快要吃飯的時候,竹葉青對思思喊道,「你,去膳房把我們的飯打了放在桌子上。」
她怕執事知道她的行徑,不敢過早回去,只得讓思思先去。
思思回來拿了碗,其中有一個還是髒兮兮的,用冷水洗乾淨了才端著出去。
剛出門,又遇到了姜月,他做著很委屈的表情,嘲笑思思,「你敢劫我的經書,現在被人一天當丫鬟使喚,活該!」
「要你管!」思思瞥了一眼,沒好氣地來到膳房。
膳房的兩位師傅正在刷鍋,湯從鍋里倒出來,把泔水裝進另一個桶里,正安排人運走。
「你這弟子怎麼回事啊!都這麼晚了,是不是沒看開飯的時間?」師傅道。
蓮台庵所有師傅和弟子都在這裡用膳,伙房的人走光了,無奈,只好抱著一摞空碗回去。
竹葉青幾人剛剛回來,正好碰上思思,她看了看,大致清楚怎麼回事了,呵斥道。
「你這個死丫頭是踩死螞蟻了嗎?你要讓大家餓肚子嗎?」
思思不說話,她們一天啥事也不做。而她就沒停過,從早忙到黑。
「行,是你自作自受,看來是我太仁慈了…」竹葉青走過來,一把將碗搶過去,轉身把羞蓉和思思的碗砸在了地上,「你們兩個今晚不許進來,站到天亮。」
羞蓉被推出門口,兩人就站在那兒。
關上門,便聽到裡面傳來阿珠的聲音。
「青姐,我這兒還有吃的呢!」
「我這裡也有,早上剩下的…」
「我告訴你們,讓她們受點苦,以後進了蓮台庵才聽話…」
夜晚,狂風嚎叫,大雪呼呼。
很快,地上便堆了一層雪粒,羞蓉不一會兒便吸吸鼻子,她往思思身邊靠,伸手拉住她。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呼嘯嗚咽。
思思長長吸了口氣,這是最後一次,明天要竹葉青再敢頤指氣使,她不管了,要出手對付她!
樓閣的房檐滴著水滴,在乾燥的寒風裡飛快凝固,轉眼間,已經垂了冰條。
兩人挨在一起,希望能夠抵抗無邊寒冷,可刺骨的寒風依舊滲骨噬體無處不在。
羞蓉手指沒了力氣,微弱地倒在了地上。
急忙抱在懷裡,她的臉龐凍得發紫,幾條血絲觸目驚心。
「竹葉青,你給我出來!」
就算髮現墨淵石,也管不了了。
竹葉青披著絨衣走出來,淡然道,「怎麼?她死了嗎?」
「你這個狠心的女人,出手吧!」思思直視著她。
「哼,你真以為你的命值錢嗎?」竹葉青不屑地掃了一眼,手指突然躥出一道真氣,打向思思腦袋。
趕緊催動真氣還擊,還沒出手,竹葉青突然倒飛出去,嘴裡噴出一口鮮血。
打中她的,是一串佛珠,佛珠再度飛回,從思思身邊掠過。
回頭,情悟身穿袈裟,冷峻的目光從竹葉青身上掃過,正憐惜地看著思思。
「她沒傷到你吧!」
思思欣喜點頭,竹葉青還在一旁咆哮。
「你這和尚,竟敢擅闖蓮台庵,還敢出手傷我,待我叫…」
話音未落,情悟再次抬掌,一道佛光衝過去,落在牆上,牆壁被打穿,其他人全被嚇醒。
隨後他扔出一塊金色令牌,眾人見令牌,急忙跪地,磕頭行禮。
「師叔祖見諒,弟子有眼無珠不識得你!」
瞄了一眼情悟,思思道,「先看看羞蓉有沒有事。」
把羞蓉抬進房間,竹葉青趕緊將被窩讓出來,也不敢多問,在一旁悉心照料著,過了很久,羞蓉才幹咳兩聲醒過來。
情悟站在門口,遙望風雪,半晌,他進門,有些不悅道,「你跟我來。」
兩人走在刺骨凜冽的寒風中,情悟放慢腳步,待思思跟上,他將自己袈裟脫給思思披上,慍怒道,「你是不是傻?」
「我怎麼啦!」思思氣憤道,「你這個人好煩啊!丟下我就走了,見到我就說我傻!」
「她們如此欺負你,你為什麼不還手?」情悟嘆了口氣,「佛法慈悲,可人心難測,你一味示弱並不能讓人良心發現,這教化不了她們的。」
思思淡淡地應了一句,喃喃道,「你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我以為是為了我而來的,原來你想的只是佛理禪道,教化別人。」
情悟如實道,「你想錯了,我就是為你而來,這兩日腦海總會出現你的身影,半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我擔心你會有危險就翻牆上山來了,師傅都不知道。」
「還好我及時趕到,是我的疏忽,我該提醒師傅們照顧一下你的。」情悟道,「明日我與其他師傅說清楚,讓你可以修鍊,但是你要記住不能修鍊妖術,只能學習蓮台庵的聖經典籍。」
「你為什麼會想起我來?」思思還記著前一局話。
「因為我怕你被妖魔迷惑啊,萬一它們迷惑你,那我怎麼跟天下蒼生交待呢!」
「你知道這兩天我是怎麼過的嗎?」思思道,「天下蒼生那是你的事情,我不會再待在這裡了,我不想被別人左右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