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故人
「再後來軍隊一路連連告捷，在一個地方發現了一處遺迹。」鈺頓了頓，端起桌上的水晶杯，喝了一口備下的果酒。
「遺迹裡面有發現什麼東西？導致東羊開始轉化並接納亡靈？」春國君主著急地撓撓頭，連問了幾個問題。
「不是，遺迹里只有幾百具鐵傀儡，就是戰場上出現的那種。」鈺搖搖頭，回答了他的問題。
「好了，讓宮水自己說完，我們再來討論！」川柯一拍桌子，直接給春國君主丟了個白眼，胸前的高聳起伏不斷。
鈺看到大家都靜下來，才繼續說道：「在李爾將軍帶人去探索遺迹的時候，那頭黑龍就突然出現了，在營地里大鬧一通，李爾將軍也是在那被毀容的。
那時我們都已經征戰近一年，再加上李爾將軍受了傷，就下令踏上歸途。可惜回去時，都已經是陌生的景象了，街道上來來去去的亡靈，還有完全適應了亡靈的居民.……」
鈺看到對面春國君主著急的表情，收起自己的落寞：「據我所知，在我們外出掙扎的半年時，一個教死靈教的教派入駐了東羊城，他們的教皇不知道用什麼方式說服了東羊城主，讓他允許亡靈成為合法公民，對了，那時的亡靈是擁有死前記憶和正常智力的，不是現在戰場上那些怪物，現在想起來，應該是城主希望死後還能待在這個世上吧。」
「那你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變成那樣的嗎？」四圭君主凝重地看向鈺，問道。
「六年前吧？」鈺不確定的說道。
「為什麼？」其他人都凝神幾分，仔細聽著鈺的回答。
「那時候我已經退役軍隊有兩年了，第一次回到東羊后我就退役了，」鈺補上一句，才繼續：「那時候我在東羊，附近的居民都知道我是為東羊國流過血的軍人，所以對我非常好，還有幾個亡靈居民，如果沒有那些事，其實亡靈也不是那麼不好，它們就像是正常人一樣，大多數都是城內居民死去的長輩。」
鈺看到幾人面露不滿，馬上停住這些廢話：「就是他們告訴我的，李爾將軍在特沃王城郊外跟死靈教的教皇同歸於盡了，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我有些不相信，所以立刻就去找人確認，結果真的是這樣。
變動就是從這件事開始的，回到東羊王城的軍隊就像是暴怒的野獸一樣，直接將死靈教的所有牧師抓了起來，然後掛在廣場之上燒死，那時的暴動還波及了很多平民被牽連，至於王城外的死靈教分支，一夜之間變成老鼠一般，只能躲在陰暗的地下。」
「不是死靈教掀起的亡靈之災嗎？」川柯詫異地看著鈺，小嘴張開忘記合上，其他幾個君主同樣詫異地看著鈺。
「不是，我在城內看到過它們傳教，它們宣揚的是愛與永生，所有擁有親人都不用承受離別的苦難，而孤苦伶仃的也可以享受永生。」鈺低頭看向桌上的水晶杯，淡紅色的果酒飄蕩出一絲香味，何曾幾時他也覺得這個教派簡直就是上天真神派下挽救世人的教派，只可惜被覆滅了。
鈺沒等他們說話，就繼續說道：「打壓完教派后，整個東羊國人人自危，那時八成以上的居民家中都有亡靈，還是自己的長輩，生怕被軍隊抓去泄憤，慢慢就出現了一支以死靈教派殘黨為首的隊伍。
別國幸災樂禍，看著我們國家陷入內亂，當時我因為看到幾名對我不錯的亡靈居民被帶去凈化，一氣之下就自己摸進宮殿想找國王問問，結果被抓起來等候發落。
期間我遇到了從前參軍的同僚.……」
髒亂不堪的監獄內，鈺奄奄一息地躺在草堆上，為了找到國王，他被幾個護衛給打成了重傷，然後就像一袋垃圾一樣被丟到這來，之後就再也沒有人來過了，他還是靠吃蟲子撐到現在的。
「噠噠噠！」一連串的稍顯急促的腳步聲傳入鈺的耳朵里，他掙扎著勉強轉過頭去，想要看看是誰來看他了。
一身緊身的黑色裝束，顯露出那人姣好嬌嫩的身材，胸前微微聳起說明了來人的性別，看到這鈺就息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男的，他還認識不少軍中的同僚，但是女孩？他還真沒有交情比較好的。
鈺慢慢閉上眼睛，口中吐出一口濁氣，這人不是來找他的，那他就沒有必要浪費自己的力氣，他還要找到東羊國王問問，那些會法術的牧師抓了就抓了，但為什麼淳樸無害的亡靈也會被抓起來，要知道他們連長劍都不知道怎麼握！
鈺正在那裡憋著一股氣，突然腳步聲停了，近在咫尺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鈺哥，你真的在這啊，要不是聽他們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呢。」
一聲清亮的女聲中帶著絲絲笑意，鈺睜開眼睛，卻看到一個長相嫵媚的女孩蹲在自己面前，身上帶著一股奇怪的氣質，讓人不由得沉淪進去。
「你是，誰？」鈺趴在地上忍著胸口的疼痛，問道。
「我？我是翎啊。」
女孩的一句話，讓鈺生出幾分惱怒，翎明明就是一個男孩，要用手段折磨他，也沒有必要這麼無聊吧？！
「嘻嘻！」女孩沒有說話，小手放在鈺的臉上，將鈺臉上的臟污擦去，看著鈺白嫩的臉龐，臉上掛起一抹怪笑。
鈺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女孩似乎好像在打著什麼奇怪的主意，鈺控制著頭向旁邊偏去，躲避著女孩嬌嫩的小手，他現在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死之前找到國王！反正自己爛命一條，至少也要為那些無辜的居民做些什麼。
「鈺哥，我真的是翎呀，只不過我有些特別而已。」女孩在鈺驚訝的眼神中，變成一團黑霧飄進牢房，然後又凝聚回原來的模樣。
鈺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作為一個從小到大隻在故事中聽過那些奇特生命的人，翎的動作給了他十足的衝擊力，他發誓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樣的，那些亡靈好歹還有個正常的解釋，這個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