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人心不齊事難成

  「叔，你們說的在理，可是，沒有錢啊！」


  「就算解決錢的問題，這萬一要是虧了，全村人可就完了。」


  「我家裡的孩子還在上高中，馬上就要讀大學了，又得花一大筆錢，現在家裡恨不得一分錢拌成兩半花，那還有剩餘的錢啊！總不能耽擱孩子的前途吧！」


  「叔，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真的是有心無力啊！」


  ……


  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自己的苦衷，此時的夏流終於知道，為什麼村裡這麼窮。因為他們只想得到回報，不想付出。他們不看以後，只顧當前。或許，成功的機遇早就擺在他們面前。但是，他們就像井底之蛙，只顧自己眼前的一畝三分地。


  看向一臉苦澀的夏侯勝，只見他面容憔悴，失魂落魄地站在人群中，揮了手揮，無力道：「那就先這樣吧！大家回去想想。」


  散了人群，夏侯勝坐在地上，一口一口地抽著煙，不忍直視的夏流走了過去，安慰道：「伯父，這件事，您早就想到了吧！」


  夏侯勝失落道：「這事兒，十年前我就和你爺爺商討過，但沒敢實行，因為我知道大家都沒啥錢。十年後，我以為你的出現是一個契機，會刺激他們的致富之心，可是。我可想了，這事兒就算了吧！以後別提了。」


  說完，夏侯勝起身，慢慢走回了家……。


  走在路上，一條條泥濘的道路，一道道冒著煙囟的水泥房，磚砌房，還有因為年久而倒塌的茅草屋，都刺激著夏流的心靈。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拿出手機，默默撥通了蘇珊的電話，耳旁響起妻子一如既往的聲音，不知道如何解釋的夏流只得沉默。


  「還在嗎？」


  「在。」


  「有什麼事？說吧！」


  「你的聲音感覺好陌生。」


  「是嗎？那你覺得我該用什麼樣的語氣和一個騙子說話？」


  「我……。」


  「離婚吧！雨生跟我生活，至於你，和你那該死的前妻，還有你的兒子一起生活吧！」


  「蘇珊……。」


  「不要叫得那麼親熱，離婚協議要不了幾天就能到了。你的錢就當是給雨生的撫養費了。」


  「我能見雨生嗎？」


  「不能，我可不想讓他知道，他的父親是一個多麼不堪的人。」


  看著自動出現的通訊錄，夏流無聲地坐在，小時候被自己用到刮過的椅子上，觸摸著那被歲月侵蝕的痕迹，腦海里想著雨生那稚嫩的樣子，眼淚說著臉側滑落。


  這時的他多麼想不顧一切地跑到妻子的面前，親吻著她的面容，訴說著歉意，道出心聲。


  可是，他做不到，每每想起爺爺的遺囑，以及他的死因，夏流衝動的心淡了許多。在他心裡，老人有著不可替代的位置。


  沒有工作，身上只有四百元的他，不禁為以後的日子而犯愁，最重要的是他的學歷證明還在英國。


  「今兒個是啥日子，我怎麼就這麼倒霉？」


  嘀咕了一句，見宋文一身灰塵地走回家中，緊張兮兮地看著自己，為父子倆以後的日子而擔憂的夏流默默地拍了拍他身上的泥土，起身為他做飯。


  「文兒，你媽有沒有給你零花錢？」


  「給奶奶了。」


  不死心的夏流繼續追問道：「那你外公外婆呢？」


  宋文低頭，吃著飯，口齒不清道：「給媽媽了。」


  夏流看著和自己一個德行的兒子，有些無語，想了想，道：「文兒，今天和叔叔們玩的開心嗎？」


  宋文帶著哭腔，道：「小叔叔他們欺負文兒。二奶奶還罵我，文兒不喜歡他們，文兒要回家，嗚嗚。」


  對於親人們的冷淡，從爺爺去世的時候，夏流便心知肚明，可他沒想到他們會把不滿發泄在孩子身上，心疼地為兒子抹去眼淚，笑道：「文兒不哭，爸爸會陪在你身邊的……。」


  這是一個溫和的夜晚，夜空中點點星光閃爍，在樹葉的枝頭消散，周圍響起陣陣聲音，有青蛙的呱呱聲，小動物的簌簌聲，蚊子的嗡嗡聲，小孩的歡笑聲，以及電視里的對白聲。沒有睡意的夏流小心地走出房屋，來到小河邊，憂鬱地聽著河水的流淌聲。


  「翠霞，能不能借我點錢？」


  聞言的溫翠霞在電話中傳來一陣笑語，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般。夏流只得耐心地解釋：「我離婚了，凈身出戶，而且，我的學歷還在英國。」


  「說你什麼好呢！要多少？」


  夏流沉思了一會兒，開口道：「一百萬，我想養殖，所以你的錢，我一時半會兒可還不了你。」


  「知道了，卡號呢？我明天給你。」


  夏流尷尬道：「其實，我不懂養殖，你有農業大學畢業的朋友嗎？」


  「我是你的優樂美嗎？缺啥就找我？」


  聽到電話里好聽的聲音，夏流笑嘻嘻道：「這叫能者多勞。」


  「懶得和你胡扯，急嗎？」


  「最好像白馬王子那樣，在我睜開眼的時候就看見你。」


  溫翠霞沒好氣道：「別在我面前賣弄你那半吊子的文采。剛下班，我先去洗澡了。」


  「別呀！一起呀！」


  「滾犢子。還有，地址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