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趙闖
清風山腳，初晨，瑰麗的朝陽冉冉升起，彩霞向縷縷金絲浮遊中天。
綠蔭處，兩名年輕弟子打著哈欠，看著白霧瀰漫著雲霧繚繞的山腰，一人忍不住抱怨。
「這叫什麼事啊，為了一個周易，我們一群人這樣勞師動眾的，依我看，就憑我們中的任意一個出馬，抓那周易還不是手到擒來。」
另一名弟子瞥了他一眼，嗤笑道：「憑你？我聽其餘師兄說過，這周易可是打敗了方烈師兄。」
「方烈師兄，雖然只是後天四層，可以那也是能夠越級戰鬥的天才，聽說都有後天五重的強者都在他手裡吃過虧。」
那抱怨的弟子瞬間漲紅了臉，很快又忍不住驚訝道：「這麼厲害，那周易輕易打敗方烈師兄，豈不是一鳴驚人。」
「是啊，周易這次的表現確實是令人驚艷，一直以來都是吊車尾的他，竟然也能爆發出這樣的潛能，不過得罪了趙師兄，恐怕要有苦頭吃了。」一名第一揶揄到到道。
「快快，發信號，周易下山了。」
清晨，第一縷陽光射來，透過氤氳雲霧陽光與白霧相交，透射出五彩的光芒。
「呼！」
周易享受著初陽的光輝，伸了伸懶腰，狠狠地吸了一口氣。面含笑容，向門派走去。
這時，一顆火紅的的煙花飛升而起，在天空中炸裂，火紅火紅的煙霧稀稀疏疏的竄向四周，在天空中聚成一團團火紅火紅的雲朵。
「嗯？」
周易摸摸了下巴，抬起頭來，打量著周圍。
良久，收回目光微微低頭，眼中閃過奇異的色彩：「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呵呵。」
在離周易不遠處的草叢中正發生著這樣的一幕。
「師兄，你說他會不會發現我們了。」
「怎麼可能？」年長的弟子說著，不過明顯的底氣不足，一邊安慰著年少弟子，一邊使勁的咽了咽口水。
年長弟子的安慰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年少弟子仍然嘟囔著：「可是，我怎麼感覺……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我們看呢!」
……
與此此時。山腳下，正有幾道人影若影若現。
為首的是一個身穿藍袍的青年，風度翩翩，面露倨傲之色。
身後跟著三人，一個白衣陰冷青年，名叫徐厲，是一個陰冷的人，最擅長挑撥離間，一直充當著趙闖軍師的角色。
徐厲身旁緊跟著的則是一個莽漢，莽漢五官稜角分明，古銅色的肌膚顯露出男人的氣概，裸露的手臂上肌肉棱立，他一身麻衣，肩上扛著一個麻布袋子，袋口緊扎，不時間傳來悶哼聲。
至於位走在最後的，也是周易的熟人，他就是方烈。
看來這次趙闖來襲也並非偶然。
「你來了！」
周易持劍而立，眯了眯眼，打量著眼前三人，臉上一片凝重。
一個後天七層，兩個後天六層，至於方烈，周易直接選擇性的忽略了。
看著身前的藍袍青年，周易不得不承認，看著那副倨傲的面孔，令人有一種想揍他一頓的衝動。
「沒錯！知道本少要來還如此淡定，膽子不小啊！」趙闖拍著手掌，怡然自得。
「聽方烈說，你小子不簡單啊！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本來還是不信的，不過現在嘛，倒是有點意思。」
周易剛開始還挺納悶的，不過聽了趙闖這樣說，又看到趙闖身後鬼鬼祟祟躲藏著的方烈，瞬間明白了，一定是這傢伙告的密。
「把人帶上來！」
莽漢往前一步，將肩上的麻袋往地上一扔，露出一個熟悉的胖子。
胖子蜷縮著身體，臉色痛楚，白白胖胖的的身體上，傷痕密布，看起來受傷不輕。
「耗子！」周易不禁失聲叫到。
剛落地，耗子便反應過來，強忍著身上的痛楚，向周易大喊道：「兄弟，快跑！」
周易面色陰冷，心中莫名的湧現出了一股無法控制的怒意。
胖子名叫吳浩，別名耗子，耗子並不是說他瘦弱。相反，在周易的記憶里，耗子一直都是白白胖胖的，活像一尊彌勒佛，也是他的兄弟，具體點的是周易前身的兄弟。
周易繼承了前身的一切，那麼耗子也就是周易的兄弟！
特別是耗子不顧安危，讓周易快跑的決心，更是讓周易心頭一暖。
周易鼻子有點發酸，這就是我的兄弟。
自來到這方世界，周易繼承了前身的一切，雖說答應了前身完成它的心愿，但是他卻總是逃避，想盡辦法與前身的一切斬斷聯繫。
這半個多月，他一直在山上修鍊，未嘗不是逃避的表現，畢竟，記憶終究只是記憶，永遠無法與真實的經歷相比較。
但是，直到現在，聽到那一聲：「兄弟，快跑！」看著那個被自己遭受池魚之殃，滿身傷痕卻依舊為自己著想的胖子，他才明白：原來有些東西，並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這是埋藏在靈魂深處的情義！
「既然斬不斷，那麼就讓我徹徹底底的接受這一切吧。」明白了這一切，周易內心吶喊。
不是有句話說的好：「生活就像是強姦，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不如放開，徹徹底底的去享受。」
……
「是不是感覺很憤怒，很想殺了我啊，哈哈，我要的就是這種感覺。」趙闖惡趣味的逗弄道，轉而面色一陣猙獰：「敢打我的人，你讓我把臉往哪放。人敬我一丈，我還他三分；你不給我面子，我就要你的命。」
周易右手搭在劍柄，鬆了又放，放了又松，反覆幾次，顯示著劍主人內心的猶豫。
出劍報仇；亦或是為了兄弟，忍辱負重。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無論選任何一個，對周易來說都是一種煎熬。可是無論選擇任何一個，結果都是周易不能接受的。這一刻，周易猶豫了.……
陡然，變故油然而生，一直沉默在趙闖身後的壯漢，趁周易精神恍惚的時候，猛然揮動拳頭，向周易腦袋砸去。
面對攻擊，周易不閃不避，壯漢則不斷發揮著自己的想象力，彷彿看到了對方在自己拳下鮮血四濺的影像。
「小易！」吳浩大聲喊道，想要提醒周易躲開壯漢的攻擊。
壯漢不屑一笑，「受死吧，小子！」沉重的拳頭直朝周易的腦袋而去。
「該死，這是什麼情況？」壯漢的拳頭一如既往的沉重，拳頭伸出間，帶起陣陣拳風，他相信只要自己觸及周易，那個弱小傢伙的腦袋肯定會向開了瓢的西瓜，四濺而出。
可是，他頭一次覺得一個人的腦袋離得那麼遙遠，遠的似乎永遠也觸及不到，他奮力伸長手臂，但似乎只是徒勞。
周易慢慢抬起左手，食指與中指併攏，壯漢看見一道乳白色的發亮的光芒在周易指甲凝聚，隱約聚成一把劍的模樣，好像他伸出的不是手指，而是一把鋒利無比、閃爍著耀眼光芒的寶劍。
南天九劍第一式中流砥柱，周易以指代劍，勢要打擊趙闖的氣焰，以示對他命令壯漢偷襲的布滿。
要說沒有趙闖的默許，周易打死也不會相信。
但事實就是如此巧，趙闖卻是不知情，以至於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壯漢已經沖了出去。
……
莽漢想逃！直覺告訴他那團光芒並不簡單，被打中的話恐怕不死也要脫層皮，他奮力的移動著自己的身體，但壯漢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身體無法掙脫。
眼睜睜地看著那團乳白色的光芒在周易的手指上凝聚，越來越亮，越來越純白，漸漸地整根手指都被乳白色的光芒覆蓋，劍指上瀰漫著危險的氣息。
劍指揮下，徑直斬向莽漢胸口，血光乍現，劍芒撕裂血肉，從後背穿透而出，周易一腳踹出，使出了全身的力量，壯漢向後飛去，正好落在趙闖腳邊。
「哼！」莽漢落地，喉間一聲悶哼，硬是沒有叫出一聲，彷彿受傷的不是它一樣，一雙血紅的雙眼，死死地瞪著周易，眼露瘋狂之色，好像周易與他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周易面露嘲諷，「想不到被譽為『外門之虎』的趙闖，竟也會使用下三濫的手段。」
「我……我.……」趙闖面色羞紅，想要狡辯，可是偷襲周易的莽漢，確實是自己的人。
「廢物！」趙闖暗罵一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趁此良機，周易提出了心中謀划多時的想法：「趙闖，放了耗子，我敬你是豪傑，生死台，可敢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