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鬥智斗勇
葉天拚命的往上鑽，眸子中無比瘋狂，求生的本能讓他狂暴。
度秒如年，葉天臉色憋的紫紅，力氣在迅速的消失，速度驟減，動作越來越緩慢。
「嘩啦」，一道明亮的光線出現，葉天暗淡的眼眸瞬間綻放璀璨光芒，身體爆發出極限的力量，撕碎最後的土層，整個人從地底衝出。
大口大口的喘氣，葉天舒服的躺在冰冷的地面，頭一次發覺，空氣是如此的新鮮、醉人。
狠狠的吸入最後一口空氣，葉天平息下體內的悸動，然後慢慢的起身。
四周封閉，一堵堵雪白晶瑩的牆壁，絲絲電芒閃爍，時不時的迸濺出朵朵火花。
頭頂上懸挂著一個巨大的水晶球，散發出五彩光芒，其中心刻寫著一個大大的「罪」，猩紅的字體觸目驚心。
一股壓抑的威壓瀰漫在四周，彷彿是在刻意的針對此地的生靈，令人不由自主的感到煩躁、恐慌。
「難道這裡是一處囚牢之地？」
葉天眼神微微凝重，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望向前方唯一的門戶，思考著要不要進去。
下一刻，當葉天還未做出決斷時，一道人影出現在他的眼前。
高大的身軀，英俊的面孔，一雙眸子深邃無底，宛若天體黑洞，令人忍不住的想要探索，黑髮飄飄，其間夾雜著幾縷銀髮，平添幾許魅力。
只看外表，他大概是個青年，但眼底不時的閃過一絲滄桑，顯然此人的歲數不小。
「有趣，真有趣！」
妖異男子雙手雙腳都被鎖住，兩道雷電交織的神鏈，璀璨奪目，束縛著他的行動。
「你也很有意思。」葉天輕笑，妖異男子鐵定是囚犯，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囚犯。
一般而言，眼前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尋常人都會心生防備，警惕的質問那人的來歷。
反觀妖異男子，嘴角卻泛出一抹邪笑，大搖大擺的來到葉天近前，目光如炬，不斷的打量著葉天。
「想不到，號稱堅如磐石，永不腐朽的起源罪地也會被人鑿穿！」
妖異男子嘖嘖稱奇，俯下身軀，探查葉天鑿開的大洞，雙手緊握，眼中射出冷光，似刀子般鋒利。
「話說，這裡應該不是交談的地方吧。」葉天眼神平靜，如一汪幽潭，令人無法揣測內心的想法。
「放心，這裡的一切，外面是暫時無法知道的。」
妖異男子淡淡的話語充滿無比的傲氣，根本不像階下囚，沒有絲毫頹廢，反而倒像主宰八荒的霸主。
葉天輕咦一聲，也沒有多問，淡淡的瞥了妖異男子一眼，隨後便閉上雙眼，把身旁的妖異男子撂在一邊。
妖異男子臉皮抽動，心裡生出憋屈感，他縱橫星河半載，威名遠揚，第一次遇見敢把他撂在一旁的人。
葉天緊閉雙眼，神奇的事發生，他竟能看見自己的軀體，血液筋骨，五臟六腑，全部都清晰的浮現在腦海中。
「當」，九天上傳來一道厚重的聲響，似神鳴仙樂，又似太初道音，深深的震撼了葉天，心靈彷彿蛻下蒙塵，得到凈化，洗禮。
一座黑色大鼎從天而降，攜帶著一片黑色天幕，似魔岳一般厚重，佇立在虛空中。
「這是武學大典！」
葉天震動，大鼎上繁星點點，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個字體，璀璨絢爛，神芒熾盛，堪比天穹上的星辰。
「難道我的復活是因為它嗎？」葉天呢喃。
黑色大鼎彷彿聽到葉天的話語，微微晃動，一道黑光射向葉天的心神。
良久，葉天輕輕一嘆，眼神複雜的望向黑色大鼎。
他知道了一切，黑色大鼎是古武之魂，由兩種東西演化出來的，是世間的絕跡，神能無窮，玄奧莫測。
一個是他的武學領悟，當他徹底參悟武學大典后，體內便誕生出一尊神聖的大鼎，它無聲無息，無象無形，葉天自然無法發現。
另一物是葉天體內的頑疾――天之詛咒！
葉天死後，死氣一直纏繞，久久不曾離體，天之詛咒在濃厚死氣的滋潤下，發生驚世的變化，原本是虛無的存在，竟變成有形之物。
天之詛咒是形，神聖大鼎是神，在時間的磨合下，形神合一，陰陽相融，最後蛻變為黑色大鼎，通體縈繞著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不朽之氣與毀滅死氣。
「敗也頑疾，成也頑疾！」
葉天心情十分複雜，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情緒湧上心頭，他死於天之詛咒，卻也活於天之詛咒。
上蒼彷彿和葉天開了個玩笑，一定要讓葉天死過一回才肯滿足其願望，踏上古武，快意瀟洒於天地間。
這一切看似漫長，但時間非常短暫，只不過一個呼吸。
惆悵的睜開雙眼，葉天微微搖頭，壓下心中的雜亂，現在不是多想這些的時候，弄明白當今的時代才是重中之重。
「小子，膽子不小啊，竟敢無視我！」妖異男子眼眸泛出寒光，冷冷的看向葉天。
「聽你這樣說，莫非你還是個大人物？」葉天故作驚訝。
「哼，小子，別再裝瘋賣傻！聯邦人皆知，起源罪地是地星聯邦最大的監獄，裡面關押的全是霸主梟雄！」
妖異男子臉色冰冷，葉天的回答簡直是在玩他，這點常識，三歲小兒都知道，他不信葉天會不知道。
「那你又是誰？」葉天暗暗吃驚，地星聯邦應該是這個時代的政府，能關進起源罪地，妖異男子的確是大人物。
「聽好，小子！」妖異男子黑髮狂舞，眸子射出可怖的光芒，一股魔威從體內散發，「我乃燕北天！」
「燕北天？」葉天微皺眉頭，死去多年，一直深埋地底，他根本不知道時代的變遷，更何況一個人的名字。
「你難道沒聽說過？」燕北天劍眉一挑，他修為通天，看的出葉天是自然的皺眉，不是在刻意的挑釁。
「不應該啊？」燕北天低頭，喃喃自語。
燕北天，昔日縱橫星河，是真正的霸主，聞名整個聯邦，上至達官貴族，下至粗鄙小兒，無一不知其事迹。
任憑燕北天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出，葉天竟不是現代人，而是死去多年，從墳墓中爬出的古人。
「名字也不過是個代號，何須在意。」
葉天話語一落，燕北天眼中射出兩道可怖的殺光，魔威滔天，整個空間都在顫抖。
「茲咔」，鎖住燕北天的神鏈察覺到威脅，爆發出恐怖的電芒，雷電成群的籠罩軀體，毀滅的雷霆噼啪作響，要強勢的鎮壓他。
「明人不說暗話，你還是別演戲了。」葉天撇笑，臉色淡定從容，滔天的魔威對他沒有絲毫作用。
深深的凝視著葉天，燕北天收斂氣機，恐怖的魔威瞬間消失，隨著魔威的散去，神鏈也隱去漫天雷霆。
「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的？」燕北天詢問，承認葉天的說法。
「從見到你的第一刻起，至於原因嘛，有三點！」葉天伸出三個手指，在空中搖晃。
「哪三點？」燕北天眼神微凝，眯成一條縫。
「第一，起源罪地是地星聯邦最為恐怖的監獄，而我卻能突破防線，就憑這點，你也不會輕易殺掉我。」
「第二，你身為一代霸主，不說心性，城府必定極深，怎會被一些小把戲惹怒？」
葉天不屑，葉家是昔日的第一家族，勢力遍布全球，葉天身為少主，接觸過無數人，豈會看不出燕北天的用意。
燕北天步步緊逼，最後更是放出殺意，這一切都是為了震懾葉天，好讓他處於優勢，掌控對話，甚至想控制葉天。
「那第三點呢？」燕北天臉色平靜，無悲無喜。
「第三，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葉天輕輕的打出響指，「天人合一！」
燕北天臉色大變，目光中生出一陣恐怖的殺意，無邊的寒霜降落，陰森的冷風呼嘯，宛若地獄浮現世間，令人毛骨悚然。
天人合一是燕北天心中最深的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今卻被葉天一言道破，這讓他殺意暴漲，要滅掉葉天。
「天人合一，心與天契合，如果真的有殺意，是瞞不過一些人的！」
「比如說，現在的你，是真的想殺掉我！」
葉天泰然自若，一點都不在意燕北天鐵青的臉色，有一股大將之風，泰山崩之而面不改色。
「別用苦大仇深的眼神看著我，讓別人看見，還以為是我犯下了什麼滔天大罪。」葉天使勁搖頭，這動作差點氣得燕北天口噴鮮血。
「小子，就算我被鎖住雙手雙腳，殺你也不過是彈指間！」燕北天語氣陰森，霸道強橫的氣勢，潮水般的湧向葉天。
「老頭，就算我沒有修為，殺你也不過是碾死螻蟻般的簡單！」
葉天臉色冷下來，直接用燕北天的話語，強勢的回擊。
燕北天大怒，眼中的火光衝天而起，他是縱橫天下的霸主，何曾受過這般侮辱。
不再多言，燕北天直接出手，目光如黑洞，四周的光線一陣扭曲，一股迷幻卻致命的氣機浮現。
眼光一亮，燕北天眼中射出一寸長的神光，但飛到半空時，就被他硬生生的收回。
燕北天臉色格外凝重，出手的一瞬間，一股恐怖的危機席捲全身，彷彿一頭洪荒巨獸張開血盆大口，靜等著他的自投羅網，逼得他不得不收回攻勢。
「你是誰？」燕北天收回輕視，能讓他全身發寒，忌憚到脊背冰涼的存在，放眼聯邦，也沒有幾人。
「葉天！」
淡淡的兩字，宛若帶著莫名的力量，讓燕北天心中一顫。
「葉天！」燕北天心中默念，他知道，從這以後，世間又多出一個令他忌憚的可怕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