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萬萬沒想到 （求推薦 收藏 感謝~）
就跟外國人看中國人一個臉譜一樣，果然看外國人，差不多也是那樣，誰是誰，要是沒個特別的特點什麼的，哪怕很多現代人，都不會去注意去分辨哪些的，所謂的臉盲症。
這時候豬肉榮跑了回來，一副莽撞地樣子。
易小晉和凌雲楷剛幫忙將人抬到動手術的床台上呢，黃飛鴻在一旁拿酒精燈慢慢烤著鑷子和小刀。
「師……師傅，葯……來..來了。」牙擦蘇打著結巴端著葯小跑了過來，正好碰到衝進來的豬肉榮，差點給撞得整個人倒一邊去，多虧豬肉榮眼疾手快，一腳托住他然後伸手將牙擦蘇手上的托葯盤接了過來。
「豬，豬，豬」
「肉榮啊，沒胖也被你叫胖了。」豬肉榮瞪了一眼牙擦蘇，沒好氣道：「回來這麼久了，也不會講中國話。」
「你……你..豬.豬.豬.……」牙擦蘇氣憤地想說他一頓，結果越氣憤反倒越說不流暢，連個完整的詞都說不出來了。
「牙.牙..牙擦蘇！」豬肉榮沒好氣地學著他的樣子結巴地說。
黃飛鴻回頭看到兩人又在那吵起來了，趕忙出口制止：「快把葯拿過來。」
豬肉榮瞪了牙擦蘇一眼，托著葯盤邊走邊說：「中國話都不會說還拿什麼葯？」
「同門師兄弟吵什麼架？」黃飛鴻無奈地說了一句。
「師傅，我是叫他做中國人！」豬肉榮將葯盤遞到師傅面前。
黃飛鴻看了一眼藥盤再瞥了一眼豬肉榮，「金瘡葯。」
豬肉榮為難地看了一下，都是三個字，怎麼找？便看向一片的易小晉。
「嘿嘿，小晉來，小晉會的多，也是留學回來的，就不像那樣。我這字認識我，我不認識字啊。」豬肉榮將葯盤放到他手上說。
易小晉接過葯盤，拿處金瘡葯遞給黃飛鴻。
「那你還笑人家阿蘇不會說中國話？」黃飛鴻接過金瘡葯繼續去處理傷口。
將找了一會將彈頭娶了出來，凌雲楷正好大水過來了。
一旁圍觀的人都慶幸了一句，總算是取出來了。
「九叔，沒事了，不過要好好休息，這段時間就別出去跑了，創口如果腐爛會致命的。」黃飛鴻處理完創口撒上金瘡葯說。
豬肉榮看著臉盆裡面染血的子彈頭說：「師傅，這個就是洋槍的鐵彈？」
凌雲楷和易小晉拿著紗布去幫忙包住傷口，黃飛鴻洗了洗手起身說：「現在港口這麼多洋船，國旗又五花八門的，九叔分不清楚，所上錯船給洋人打傷了。現在京城搞洋務運動，有什麼糾紛，吃虧的還是我們國人。」
聽了師傅這麼說，豬肉榮一臉不忿，怒聲道：「我們還活不活了？我們不考滿洲狗，滿洲人霸佔了我們中原，現在又勾結紅帽鬼出賣大好河山。」
說完對著門外越聚越多的水師弟兄喊道：「民團的兄弟，我們去把洋人的船給拆了。」
話音剛落，一盆水照臉撲下，牙擦蘇端著臉盆說：「冷.冷.冷靜……靜.點！」渾然不覺得淋了豬肉榮一臉水有什麼不好意思。
豬肉榮一把扒拉了臉上的水，怒道：「你懂什麼？」
「豬……豬..」牙擦蘇又陷入了那種情緒一激動說不出話來的狀態了。
「沒大沒小，叫我師兄！」豬肉榮那塊大臉湊近到牙擦蘇那瘦小的臉前說。
「世榮！」黃飛鴻叫住了他。
「師傅！」豬肉榮一聽師傅說話，頓時恭敬地站好回話。
「這麼大個人了，做事還這麼衝動，這件事不准你插手！」黃飛鴻緩緩地用力擦手，「現在關乎人命，我們要找衙門，跟洋人澄清這件事情。不然以後我們中國人如何在這佛山住下去？」
說完坐回到座位上拿起煙壺緩緩地吸了一口，不過看起來手上緊繃地青筋顯示著他的不平靜。
「衙門現在巴不得那些洋人少點事才好，我想不大可能會辦理這案子。師傅，我看還是大傢伙湊一下錢算了吧。到時候惹怒了衙門，民團的兄弟們可都不大好辦，畢竟現在不清楚新來的提督鄭大人的想法。現在清廷被洋人打怕了，要是洋人再來個威脅，說不定鄭大人會那我們去填洋人的怒火。」易小晉包紮完九叔擦擦手走出來說。
「那這事就這麼算了？小晉你從外面留學回來的，平時看著還好，怎麼這時候說這喪氣話了？」豬肉榮聽了易小晉這話頓時又怒了。
易小晉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國強則人強，國弱則人弱，人家是強國，我們是弱國。最重要的是，現在民團幾百號兄弟都靠著手上的傢伙吃飯的，還都指望著衙門不過多打壓，這時候咱們要來這麼一出，師兄，如果是你當這麼個提督，你會怎麼辦？」
豬肉榮轉過身子輕聲嘀咕道：「我哪知道怎麼辦，該怎麼辦怎麼辦唄。」
「對，該怎麼辦怎麼辦，那樣的話，衙門就會認為是我們在鬧事，結果就是大傢伙全部給抓走，到那時候，手上的這些營生怎麼辦？大傢伙空下來的營生一天不幹還有人會看著，幾天不幹，人家就直接生吞活剝了咱們的營生。」
水師的弟兄一部分跟著豬肉榮賣肉賣菜做些小買賣營生的，一部分還去打打幫工，甚至跑貨的，這些看起來都是苦力活，但這時候，能賺點錢的空位都有人搶著去做的，你不做，有點是人進來做。
要不是黃飛鴻這個武術高手的身份和民團團結的話，這些營生早給那些小混混們搶走了。哪還輪得到他們去干，早被人當豬仔賣美洲去挖礦開鐵路了。
「小晉說得對，大家還是都各自去忙吧，昨天下了大雨，城裡很多人都要上街來買菜那些的，都別耽誤了營生。」黃飛鴻聽了易小晉一番話，點點頭開口將大傢伙勸走。
大家互相看了看，各自收好傢夥回去幹活了。
豬肉榮一臉頹喪地走了出去，他剛拉回來的幾頭豬還在車上呢，要趕緊去賣掉，這年頭冰庫倒是有，不過敢去用么？划不來啊。
「我在省城見到的很多回來的留學生，他們都沒有你這樣的，他們總說著，我們需要怎麼樣怎麼樣地發展民主，我們需要怎麼樣怎麼樣地去發展工業，大篇幅地說著在國外看到的情況，說著該怎麼樣怎麼樣，自己卻在衙門到處碰壁。」十三姨等人走了，坐下來頗有感觸地說，「他們關心地更多的是自己渴望達到的成就，而不是關心一下周圍人吃飯的營生。」
易小晉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一個人，始終沒有辦法改變大多數，只有找到志同道合的大多數才能影響到更多的大多數，量變才能產生質變，他們做的，也沒有錯啊。只不過，他們在國外，忘記了，現在國內是一個怎麼樣的狀況而已，就連國外都可以光明正大地搞資助，為什麼在國內就不願意學一學父輩們花點錢打通關係呢？」
黃飛鴻一旁聽著慢慢地點頭吸著煙，過了一會說：「小晉，你準備干點什麼？雖然知道你很有錢，不過這樣坐吃山空也不是個事。等這兩月打好了基礎后你就可以去像阿榮他們那樣做做營生了。」
一旁地牙擦蘇和凌雲楷都還在回味之前易小晉說地那番話呢，聽到黃飛鴻這樣說，互相看了看，似乎他倆現在除了在寶芝林幫忙，也沒別的營生了。
「別啊，師傅，我這人懶，還是算了吧，我明天找個機會看能不能跟新來的鄭提督搭上線聊一聊喝喝酒，到時候也好說話。」易小晉趕忙拒絕。
真要干點啥活無非就是搞洋務那一套了，但是自己可沒有認識的外國友人，到時候還得找十三姨幫忙，這尼瑪得多糾結啊，還要費時費力，還是安安心心跟著十三姨混就好。
十三姨在一旁笑道：「小晉等練好了功夫就去開家學校，教學生么，這樣多好！」
「別，我教不來，這事我可不幹，到時候保不準還有什麼事呢。」易小晉搖搖頭。
凌雲楷在一旁說：「我看小晉你最有本事了，你不是說找機會跟新來的鄭提督鄭大人搭上線么，到時候民團的弟兄有什麼事情了，可以找小晉幫忙解決就行了，這樣也好啊，師傅是吧？」說完還拍了拍一旁站那發獃的牙擦蘇。
牙擦蘇回過神猛地點頭：「是……是啊。小……小晉最有本事了。」
「說話慢點來，牙齒突出並不會特別影響到說話的，你是心理有問題，擺正狀態就好說話了。」易小晉聽著牙擦蘇那結結巴巴地話就耳朵癢。
牙擦蘇又縮了回去，不再說話了。
「小晉，你有辦法治好阿蘇的口吃病？」黃飛鴻驚訝地看向他。
「十三姨你拿英語跟阿蘇對話看看。」易小晉看向十三姨。
十三姨點點頭，試著跟牙擦蘇用英語聊天。
沒想到！萬萬沒想到！完全出乎了黃飛鴻和凌雲楷的意料，以前可從來沒聽說過牙擦蘇說這麼流暢的話的，哪怕是英語，以前他結巴說話經常是混搭著英語，讓大家以為他說啥都還是結巴呢。
流暢的英語從兩人嘴裡蹦了出來，易小晉也懶得去做翻譯了，反正家常聊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