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三章 屠陳
當夜,孫長空所要的五百精銳便已經就位,而孫長空此時就如同修羅一般,站在陳王城前,身上散發著陣陣殺氣。
「一會兒進城,不要打擾到百姓,直接朝陳府前進就行。進去之後不要手下留情,見人就殺,一個不留。」
「一個也不留?那孩子少年呢?」
孫長空回頭看了那人一眼,一時間後者彷彿感覺到有千把鐵錐抵在自己的喉嚨之上一般,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說什麼就是什麼,違令者軍法處治。」
「是!」
隨著孫長空,蓬萊大陸的鐵蹄終於真正意義踏上了初升大陸,而且首次出頭,便直擊其中一股強硬的勢力,陳家。
如今的孫長空已經不想顧念舊情,除了個別的幾個人之外,他要將陳家人全部埋葬在這裡。
「那些是什麼人?」
站在大門之外的兩名守衛看到那眾多的人馬,不由得狐疑起來。就在其中一個準備上前詢問何事前來的時候,站在孫長空的一名副將直接快步上前,抽刀砍下了那人的腦袋。
那名副將的身手異常之快,以至於另一名活著的守衛還沒有來得及急救,便被對方隨即搠刀的長刀一擊刺破了咽喉。蓬萊大陸的實力果然不凡,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副將就能擁有如此身手,看到這一切的孫長空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伸手一揮,隨即道:「給我殺!」
成群結隊的蓬萊精兵殺進了陳府,果真如孫長空所說,這些訓練有素的士兵逢人就殺,無論是少不更事的孩子,還是年事已高的老人,全都無一例外。很快,陳府的前院已變作了鮮血的海洋,更多的殺戮正在進行之中。
「大家快出來,有人偷襲啦!」
伴著一名男子的呼喊與敲鑼聲,原本已經睡下的眾人連衣服都來不及穿戴整齊,便紛紛奔出房門,一探究竟。可是讓這些人始料未及的是,守候在門外的不是什麼刺客,而是青一色的士兵,精銳士兵。陳家人多數都身負修為,但無奈和些常年征戰沙場的精英相比還是略顯遜色。再加上對方人多勢重,行動起來如迅雷霹靂一般,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時間。於是那群本想殺人的人反而被別人所殺,更多的血從房間之中相繼流出。
「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趁夜屠府,我要你們的命!」
經過短暫的準備之後,作為臨時家主的陳盛情連忙穿戴好自己的行頭,手上也帶上了烏金手套,從而令自己的斷情掌威力倍增。可是單憑他一人之力根本無法與眾多精銳抗衡,於是他又轉而向府中其他高手求救。而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四名分家家主。
「陳如花,陳飛雪,你們在幹什麼!別人都殺上門來了,你們怎麼好意思還在這裡悶頭睡大覺!」
推開陳飛雪的門,陳盛情第一眼便看到了他,確切說是他的頭。陳飛雪的頭已經和身體一分為二,並且滾到了門前的位置。而剛才進門不經意的一腳,剛好將那顆還散發著熱氣的人頭踢飛了出去,砰地一場撞到一張椅子之上。看著仍在淌血的屍首,陳盛情的整張臉都被嚇得慘白無光。
「這……這是誰幹的!不對,是陳如花,陳如花,你給我出來!」
閃出陳如雪的房間,陳盛情穿過庭院,再次來到陳如花的房間。然而還沒有推開房門,便已經在窗紙之上看到了一個人影,或者說是一個血影。於是,陳盛情將腳收了回來,然後小心地來到窗前,鼓起勇氣,用力去拉眼前的窗扇。可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平時用起來十分輕便的窗戶如今竟變得沉重無比,逼得他不得不伸出另一隻手掌一同放在窗扇之上,然後再次發力。然而就在窗戶打開一瞬之間,他忽然聽到一聲刀刃入體的嚯嚯聲,待他看清屋內情況之時,他的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向下除去。
原來,窗邊血影不是別人,正是陳如花,而如今的他竟然被人吊在窗邊位置,腹內的腸肚已經流了一地。在他的胸前還有一柄散發著耀眼血光的長刀,而刀柄之上拴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端與窗扇相連。那個兇手居然製造了一個簡單的殺人機關,將刀捅入到陳如花的腹部之下,卻不立即害他的命。而是將其掛在窗邊,然後故意用血影吸引的注意,令人不禁去打開窗戶。而在窗戶打開的同時,窗扇上的繩子帶動刺入到陳如花體內的長刀,繼續劃過他的身體,直至其斷氣。所以這麼說來,剛才打開窗戶的陳盛情也是殺人的幫凶之一。
為免陳如花的屍首再次受到傷害,陳盛情索性不再去動半啟狀態下的窗戶,而改走房門。可是剛一推開扇扉,他便又一次聽到了快刀割肉的動靜。順著腳下的繩子繼續朝窗邊看去,原來陳如花的背後還有一隻鐵鉤。鐵鉤通過吊在房梁之上的滑輪並與房門相連,組成了第二套殺人裝置。至此,飽經摧殘的陳如花終於再也忍受不住,當即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不!」
陳盛情雖然來不及考慮製造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大步奔向陳如花的屍首。然而就在這時,腳下的一塊地磚突然向下凹陷,隨即一張巨網從天而降,直接將他罩在其中。陳盛情用力掙扎,卻不想這網織得異常巧妙,越是在裡面發力,網面收縮得也就越緊。最終,陳盛情已經被那怪網捆得嚴絲合縫,一點空隙也沒有。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散發著恐怕氣息的人影忽然從門外走了過來。
「是你!你居然還敢回來!」
「呵呵,世叔,我為什麼不能回來,不要忘了,我曾經可是這裡的少主啊!」
說話間,陳世傑昂起那張陰森恐怖的臉頰,冷酷的眼眸之中閃耀著如繁星一般的光芒,讓人見人不禁心生駭意。
「你……陳世傑,這都是你乾的好事!」陳盛情憤怒地吼叫道,猙獰的樣子不下於一隻餓了許久的野獸。只是,現在的這隻野獸已經被綁了手腳,失去了爪牙,就算有心殺人,也無力掙扎了。
「呵,世叔,你不要激動。我知道最近他和陳飛雪兩人有些囂張,所以就拿他們來殺雞儆猴。怎麼樣啊世叔,我這殺人的手法是不是相當巧妙啊!」
「啊呸!陳世傑,你這個狼子野心的東西,他們就算再怎麼不對,那也是你的長輩家人,你就這麼把他們殺了,而且還讓他們殺得如此沒有尊嚴,你是如何狠下殺心的!
被陳盛情這麼一通數落,陳世傑的臉色沒有絲毫波瀾,反而顯得十分心安理得,接著道:「世叔,你老了,不中用了。老祖不在了,自然要讓我們這些新人來繼繼承他怕遺願。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像一隻搖尾乞憐的狗一樣。不過我今天心情好,如果你好好地跪下來求我,說不定我能放你一條生路。」
陳盛情使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將身體豎了起來,陳世傑以為對方真的會伏地向自己膜拜,卻不想下一刻陳盛情竟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然後順勢朝自己撞來。
「陳世傑,看我不要你的命!」
雖然身體受制,但陳盛情的靈氣並沒有受阻。趁著剛剛倒地翻身的間隙,他的手掌之中已經凝聚起畢生功力,原本古銅色的烏金手套之上,赫然綻開出一道金色的光輝。
「看我的斷情掌最後一式,情斷心碎!」
陳盛情的身體猛然撞在陳世傑的膝蓋之上,劇痛之下,後者的身體陡然一折,立即倒向陳盛情那隻金色的手掌之上。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之際,門外忽然射來一柄尖刀,不偏不倚,剛好刺中陳盛情的身體。
然而,事情到此還沒算完,那柄刀的力量實在太大,以致於沒入到陳盛情的身體之後,還未完全泄力,繼續帶動著他的身體向後倒去,而就在這生死瞬間,陳世傑的上半身正好避過那一記斷情斷心碎掌,險險地逃過一劫。
栽歪在地的陳盛情,抬起笨重的腦袋,用力看向門外,即便自己的死已經無可避免,但至少他要看清自己的殺身仇人。可是不知怎麼了,深更半夜,門外那人的身上竟包裹著一層無比扎眼的白光,照得他根本無法識出對方的面容。
「你……你是!」
這時,只聽那人忽然朗笑一聲,身形一隱一現,竟然已經到了陳盛情的面前。
「初次見面,如有失禮,望請海涵,我叫巫白帝!」
「噗!」
隨著血霧散盡,陳盛情終於斷氣。而這時方從之前的事情緩過神來的陳世傑,看著倒在一旁血肉模糊的陳盛情,一股緣於心中強烈的仇恨感油然而生。
二話不說,他直接撲到了陳盛情的屍體之上,抬拳便朝對方的臉面轟去。
「混蛋!要不是你,我爹絕不會死!我要你償命,償命!」
隨著陳世傑歇斯底里的嘶吼,血花不斷在陳盛情的臉上綻開。可是不知怎麼了,如今他的臉上非但沒有絲毫痛苦的神色,反而愈發顯出一副深邃的冷笑,就好像是在嘲諷面前的陳世傑,因為任何的攻擊對於已死的他來講都是全然無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