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八章 眾劍之祖
不知為何,當白霜仙使握上那把始祖劍之時,二者竟好像已經融為一體一樣,絲毫看不出有任何迥異的地方。彷彿,對於他而言,劍已經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已經與他密不可分。二者缺了誰,都算不上完整。而當白霜仙使以這種狀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遮天皇也終於沉下臉色,隨即對身後的朱大闖道:「你去旁邊待著吧!不然一會兒不小心把你牽連進去,那可不要怪我。」
朱大闖當然不是傻子,聽到對方已經如此警告,他自是連忙跑向遠處的一顆大樹之上,這才停了下來。相比較於其他仙人,朱大闖的修為十分卑微,唯一可以倚仗的司命血蟎也在之前為保護方惜時的時候傷亡慘重,直到現在還沒有恢復到過來。現在的他已經和一般的修行者沒有任何區別,哪怕是始祖劍的一道劍氣,都能將他輕易擊殺。這種情況之下,遠遠地離開戰場是最為明智的選擇。
「這麼多年沒見,我也很少使用劍了。正好,今天先試試手,不然都有些生疏了。」
說話間,白霜仙使揮動劍刃,朝身前的空間輕輕一刺,與此同時對面的遮天皇瞬時向加一邊微微晃身。片刻之後,只見遮天皇身後的地面之上轟然裂開一條深不見底的縫隙,縫隙之中竟還有一縷縷白氣油然升出,看上去十分神奇。可內行人一看到這一幕立即臉色大變,因為他們知道,剛剛看似輕描淡寫地的一劍已經擊中了地上的暗河,那些白氣便是由河水蒸發形成的。
「這也太快了吧!我還沒有看清楚,那個仙使居然已經完成了一次出招的動作。不過遮天皇確實也有些難耐,不知他本就如此,還是因為有孫長空的身體相助呢?」
眼見舉手投足之間便造成了如此可怕的破壞力,朱大闖在旁邊暗暗驚叫,卻不敢有過分的動作。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之中人,任何過激的反應都可能使得自己成為眾矢之的,他當然不想那樣。然而,就在朱大闖準備繼續看向戰場中心的時候,一個不知從哪來的手掌忽然落到了他的肩膀之上。
「誰!」
噤若寒蟬的朱大闖回身便來了一記卸力鎖喉,然而當他見到對方面孔的時候,他竟不禁驚聲道:「是你,胖子!」
三胖尷尬地笑了笑,指著對方掐在自己手臂與咽喉上的手掌,同時道:「能不能先放開手。」
這時候,柳如音,高漸飛還有黃起鳳三人也從樹林之中相繼走了出來,朱大闖抬眼瞧到柳如音的時候,不由得屏氣凝神,連話也不敢說了。
「世間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有朝一日,我要是能娶到她的話,就算死也心甘了。」
發現朱大闖直勾勾看著自己的柳如音,不禁顯露腮紅,隨即輕斥道:「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有禮貌,一直盯著看我做什麼?」
這時,高漸飛也在一邊插嘴道:「大腸,你別瞎想了,這位可是孫長空的心上人,人家已經名花有主了。」
「孫長空?」
聽到這裡,朱大闖情不自禁地朝身後瞥了一眼,而這個細微的動作卻再次被柳如音發現了。
「那裡有什麼,讓我也看看。」柳如音向前邁步道。
「哎,沒……沒什麼,不要看!」
朱大闖本意是好的,他不想讓對方為孫長空的安危而擔心。可人就是這樣,你越不讓他做什麼,她便偏要做什麼。雖說現在「孫長空」的裝扮已經和之前大不一樣,但柳如音還是一眼認出了戰場之上的心上人。
「孫長空,他怎麼在那!對面人的修為為什麼那麼高強,難道他要和那樣的絕頂高手對決嗎?」
眼見柳如音就要踏出樹林的範圍,朱大闖連忙將她攔下,苦口婆心地勸道:「別,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釋清楚的。前面那個是孫長空,卻又不是孫長空,現在控制孫長空身體的,是一個名叫遮天皇的魔頭。」
當再次聽到「遮天皇」三個字的時候,柳如音的身體就像遭到雷亟一般,不由得為之一震,臉色也立時慘白一片,甚至比重傷未愈的病人還要難看。她實在想不到,與自己如此密切的兩個男人,竟會以這種方式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當如何抉擇的時候,柳如音破天荒地第一次出現了遲疑。
「喂,姑娘,你沒事吧!」朱大闖伸手在表情木訥的柳如音晃動了兩下,隨即道。
「哎,柳姑娘,你也不要太過傷心啊!至少,孫長空他人還在這裡啊!也許我們還有辦法讓他回到原來的樣子。」三胖安慰道。
「就是啊妹妹,不要灰心。雖然孫長空有些劫難,我也十分難過,但既然對方可以如此淡定地站在那裡,說不定他真的有戰勝對方的把握,我們應該相信他才是。」
同是女人,黃起鳳的話最能引起了柳如音的共鳴。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柳如音突然回身看黃起鳳,語氣相當奇怪道:「你也喜歡長空,對嗎?」
黃起鳳苦笑了一下,隨即道:「我說不喜歡你相信嗎?」
柳如音微笑道:「那你能保證一生一世只對他一個人好嗎?」
黃起鳳道:「年輕的時候,我或許做出過一些輕率的事,這讓別人對我的看法相當之差,甚至一再給我冠上賤人dang婦的罵名。但活了幾十年,我已經看淡了。與其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不如去找一個愛自己的人。這樣至少對方不會背叛你。當然,你不用學我,畢竟我們所經歷的人生並不同。你和那個方姑娘都好年輕,有的是機會去追尋只屬於自己的幸福。我已經累了,再也不想和你們這些小女子們爭下去了。」
柳如音道:「可是……你之前還和方姑娘說過,你和孫長空是兩情相悅,親密無間之類的話,那怎麼會……」
黃起鳳嬉笑道:「哈哈,妹妹,你怎麼這麼單純。我說那種話,就是為了挫挫那丫頭的銳氣啊!否則什麼事情都要聽之任之,那豈不是無法無天了?」
聽到這,柳如音不禁陷入到沉默之中。真不知道,現在的方柔怎麼樣了,江患海到底將她帶到了哪裡。
「你放開我!你這個流氓,我要殺了你!」
被江患海一手抗在肩膀上的方柔使勁混身的力氣,想要掙脫對方的束縛。然而,現如今的他已經被江患海點住了了身上的數處大穴,在保證起碼的生命活動前提之下,他的身上幾乎使不出一絲一毫的氣力,更不用說提氣運功了。現在方柔感覺自己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一樣,除了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嘿嘿,方姑娘,你就不要再浪費力氣了。再過不久,我們就要達目的地了。」
「目的地?我們要去哪裡,做什麼?」方柔不由問道。
「那你不要管了。反正,只要你好好配合我,我保你安全。不然的話,要是逼急了我,我也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怎樣的事情。」
看著身下一臉詭笑的江患海,方柔越想越氣,最終他竟張口櫻桃小嘴,使出吃奶的力氣,用力在對方的肩頭上咬了一口,血像噴泉一樣自缺口之中狂涌而出。對此,江患海卻是大聲唐笑。
「沒想到,都到這個份上了,你還這麼有活力。算了算了,就當是對你的補償好了。等我噸事俱備之時,你們就能派上用場上了。」、
「你們?還有誰?」
就在方柔問話之時,她的身體突然一輕,而後整個人都從江患海的肩頭上滾落到地上。這一摔雖然力道不大,但也足以讓現在手無縛雞之力的方柔跌得七葷八素,其中滋味一言難盡。
「好了,你先在這裡休息著吧!等時機到了,我自己會來找你。」
說完,江患海又回過身去,朝另一邊說道:「你在這裡好好照顧她,千萬不能讓她跑出去,聽清楚了嗎?」
黑暗之中,一個微弱的女人聲音輕輕應了一聲。接著,一陣金屬的敲擊聲自那裡接連傳出,那是金屬相互碰撞所發出的動靜。接著,方柔便看到,自己的不遠處竟然出現了一個被鎖鏈禁錮的年輕女性。而讓她更為吃驚的是,對方的下半身竟是一條魚尾,她居然是一隻鮫人!
「好了方姑娘,你們兩個就先認識一下吧!我走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一眨眼的工夫魔鬼一般的江患海已經消失在二人的面前。方柔掙扎著要從地上站起來,卻猛然發現自己的腳踝處不知什麼時候居然被利器劃出了一道血口,劇痛之下,她竟無法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身來。
「不要亂動,我來幫你!」
說話間,那名鮫人已經拿出一隻小瓷瓶,並將上面的塞子打開,將其中的東西朝那條傷口上輕輕撒了一下。說來也奇怪,剛剛接觸到瓷瓶之中的粉末,那條原本還在淌血的傷口居然神奇地自己止血了,由此產生的疼痛感也減弱了許多。方柔意識到自己剛才表現實在太過丟人,不禁羞愧地低下了頭,隨即輕聲道:「多謝。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秀兒!」秀兒的臉上出現一抹略帶苦澀的神情,誰知道這個不過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到底經歷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