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再現遮天幕
枯木長老的擔憂是有根據的,可他不知道,此時位於他面前的孫長空,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凡人,而是一位曾經讓天界為之頭疼的混世魔頭,遮天皇。
「長老,既然這樣,要不我們趕快阻止這場比試吧!再這麼下去,我怕那個年輕人會吃不消。」
這時說話的是蒼北仙苑的馮道人,他在仙苑之中兢兢業業數十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只可惜他的資質平平,比起王如水來還要差上一些,所以在眾弟子的眼之中,他並不是一個稱職的老師。不過他的心地卻是相當善良,這在大家的心目之中也是公認的。因為這個原因,方惜時專門將他調到奇珍室當中,命他看護由仙苑之人從五湖四海收集來的飛禽走獸,以供觀賞。不過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馮道人極少與人交流,平常時候只會喂喂動物,吃飯的時候才有機會和同門中人閑聊幾句。而今天他是偷了個懶才有機會跑出來,枯木長老很是疼愛這位晚輩,便與他坐到了一起。
聽了馮道人的提議之後,枯木長老嘆氣道:「唉,太晚了,如果是剛才的話也許還有機會。可現在他們二人已經打得眼紅,哪一個也不可能輕易收手。而且從剛才二人模糊的交談之中似乎可以推斷,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天大恩怨,這才產生了這一場曠世之戰。在我看來,他們二人一定要斗個你死我活了。」
「這……不會吧?好歹,這二人也是年輕一代的傑出代表人物,如果因為傳薪大會受到折損,這不僅僅是我們蒼北仙苑的損失,更是初升大陸的損失。長老,你想想辦法吧!」
枯木長老環視四周,似乎是在尋找什麼。而那位馮道人則順著他的目光一同向前看去,卻並沒有發現對方的意圖。
「長老,你在找什麼?」
「我在找能化解這場決鬥的關鍵人物。」
「誰?」馮道人不由道。
「王如水。」
馮道人恍然大悟,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道:「哎,你看我這腦子。一個是他的親傳弟子,一個擁有他的功法路數,這種時候王道人出場是再適合不過的了。可是,我好像並沒有他的身影啊!」
枯木長老沉吟了一下,隨即淡淡道:「其實我也只是抱著僥倖的心理試試看而已。如果王如水真在的話,他早就主動現身,還用得著我親自去尋嗎?同樣都是他的傳承,他這個當師父的當然要出面解決二者之間的矛盾。不然,他這個『道人』頭銜也就白叫了。」
馮道人略加思索,然後道:「也許,王道有事纏身,所以不方便前來。要不,我去他的宅院看看?」
枯木長老搖頭道:「不用了,如果他聽說了這裡的事,自然會主動前來。而他遲遲沒有露面,只能說明如今的他無法出面,甚至不在仙苑之中。」
「那……我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二人相搏相殺,最後拼個你死我活嗎?」
枯木長老看了對方一眼,語氣古怪道:「你沒看見我在嗎?師父不在,那就讓我這個作師祖的臨時調教一下他們二人吧!」
話音剛落,枯木長老的面龐居然迅速乾裂,並以一種肉眼可見的勢頭化作一張又丑,又干,布滿深深紋理的樹皮。而與同時,枯木長老身上的其它部分也發生了相應的異變,到了最後他的那位灰色道袍已經松垮得掉在了地上,而原本活生生的枯木長老竟然變成了一團褪色的藤蔓,像蛇一般爬向下方的空地。
孫長空使出全身力氣的一招居然還是沒能擊敗遮天皇,而雲來勢劍的威力也因為體力得消耗變得大不如從前,神效全無,用了也只能給自己徒增負擔,用了還不如不用的好。想到這裡,孫長空只得收回自己的勢劍,只留下那件無縫雲裳穿在身上。
另一邊的遮天皇,顯然還沒有從之前的衝擊之中緩過神來。剛剛那一擊要不是他認真對待的話,說不定他的這具肉身已經被那地解的怪力化為灰燼。而也正是因為他的認真,孫長空才錯失良機,使得比賽重新回到了起跑點處。
「果然,仇恨的力量可以使人強大。如果當初的你有這等實力,恐怕我也奪不了你的肉shen.不過看你的樣子,似乎已經有些吃不消了。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嘍。」
隨著話語吐出,天空之中那道幾乎與在同大的遮天幕轟然而下,心知這寶貝厲害的孫長空連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並將體內所有能調動的力量全部喚醒過來,嚴陣以待。
「哼哼,想用遮天幕來鎮壓我,你想得輕巧。看我如果破了你這破爛!」
孫長空心念一動,周身上的無縫雲裳立即衍化變形,進而形成了一把一人多高,光算刀刃就有一尺多長的巨型鐮刀。遠遠看去,那柄鐮刀之上散發著隱隱的紫光與灰氣,從頭到腳無處不是被死亡所佔據。彷彿,它並不是人間所有,而是來自於冥界之中的鬼器。
「看我的刈雲鬼鐮!」
說時遲那時快,看似巨大的鐮刀在孫長空的揮動之下竟然輕如鴻毛,一點也不費力。而隨著他的出手,天空之中立即浮現出一道幾乎縱橫天際的無邊光刃,豁然迎上遮天皇的遮天幕。
「嗡!」
由鐮刀激動而出的光刃不費吹灰之力地從遮天幕的身上徑直切入,而後又從另一邊穿體而出。整個過程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極為流暢,哪怕是提前演練過幾十次的也無法與之相提並論。不得不說,孫長空這一招實在太過搶眼,就連剛剛到場的天水道人與火髯道人都不禁為之佇步。
「我的天!這個叫孫長空的小子為何會使用遮天幕?他與天幕尊府又有什麼關係?」馮道人瞠目結舌地問道。
對於對方的疑問,枯木長老只是簡單地深吸了口氣便淡淡說道:「無論什麼關係,三幕尊府也不會將遮天幕輕易借給別人的。」
「照您的意思,那眼下的這件遮天幕是……」
枯木長老道:「難道你忘記了昨夜三分尊者遇害的事情了嗎?」
馮道人再次頓悟道:「這麼說,是這個叫孫長空的小子偷了天幕尊府的鎮派之寶。我的天啊!那好歹也是三名響噹噹的尊者,其中還包括鍾呂大尊以及據說擁有最強尊得戰力的郭實郭尊者。連他們都難逃一死的話,我看在場之人,除了那幾名仙人之外就無人能製得住他了,」
就在枯木長老分析到這裡的時候,天空之中忽而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劇烈爆炸,遮天幕連同那道光刃一同被那爆炸引起的光火完全吞沒,原本就已經相當和煦的天氣一下子變得格外炎熱起來,就好像是在過夏天一樣。
「哈哈!我的刈天鬼鐮成了!」
不得不說,能有這樣的結果孫長空已經相當滿意了。雖說他接觸升雲戰法已經有段時間,可這期間他並沒有時間潛心研究這門高深莫測的功法。直到比賽前夕,在一個休息的空當之間,他仔細回憶了一下銘記於心的口訣要領,並迅速從裡面篩選出對己方有利的段落與套路。而之前所施展的刈天鬼鐮就是這麼被他學會的。
在有了升雲戰法的心法之後,孫長空練起裡面的功法將會事半功倍,達到一種超乎想象的修鍊速度。在這種情況之下,哪怕是再晦澀難懂的口訣他都可以在瞬間領悟其中的意思。眼見自己的招式佔得優勢,孫長空乘勝追擊,揮動手中的鬼鐮突然砍向前方不遠處的遮天皇。
「納命來!」
遮天皇淡淡地笑了笑,滿臉輕蔑的表情說道:「我等著。」
說完,那團還未來得及完全散盡的煙塵被一掃而空,而那原本應該被光刃摧毀的遮天皇竟然再次出現在孫長空的眼前,毫髮示損。
「不,這怎麼可能!中了刈雲鬼鐮的遮天皇怎麼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看著孫長空疑惑的神情,遮天皇不禁洋洋道:「呵呵,凡人就是凡人,連這點粗淺的道理都想不明白。由無數雲朵組成的遮天幕怎麼可能害怕一般的兵器,哪怕是用威力再強的神兵利器,在面前對天幕的時候也會變得束手無策。我看你的什麼鬼鐮樣子是挺嚇人的,不過這威力嘛……」
遮天皇將尾言拉得尤其之長,在持久了數息之後他才姍姍地說道:「把戲而已。」
如果說,遮天幕是吞天獸的避風港的話,那對遮天皇而言,它就是最強的法寶,無堅不摧的兵器。遮天幕在下落的同時,外形開始急速變化,還未來得及佔到地面便已經幻化成一個海螺形狀的倒置漏斗。而在漏斗的內部,一道道赤如鮮血的紋路,赫然盤踞在漏斗的內壁之上,形成了一道充滿詭異氣息的奇怪紋路。
「呵呵,準備受死吧!」
遮天皇金口玉言,剛一說話,那枚巨大無比的漏斗開始緩緩轉動起來,而在這種運動的情況之下,孫長空發現位於內壁之上的血色紋路竟然形成了另一道場景。
那是一頭從天百降,傲視群雄的絕世異獸,而它便是吞天一族的始祖,曾經與大獸長並肩作戰的吞天天皇——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