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紅妝
雖然不知道陳少麟口中所說的仙人血脈的動作機制,但現在的他已經別無選擇,要不贏下比賽,要不被打敗讓人家拿下比賽,想到這裡嘲庸的身上再次騰起一大波狂暴的靈氣,與此同時周身的雲影霞衣也有了動靜,開始翻動飄逸起。
「連我的破雲天拳都能接得下,恐怕我只有使出殺手鐧了。如果連這一招都拿你沒有辦法,我自己主動認輸,你看如何?」
陳少麟露出一抹妖魅的笑容,伸手罩住自己的下半邊臉,輕笑道:「你是如何打算的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憑現在的我,你是萬萬打不贏的。」
嘲庸輕嗤一聲,不屑道:「你就這麼有把握?」
陳少麟傲然道:「那是自然。我不但能夠看透你的底子,而且還能知曉你體內所隱藏的力量。如果將那隻猛獸釋放出來,你的實力至少還可以提升一倍。」
嘲庸眉頭一振,面色難看道:「你……你怎麼知道!」
「呵呵,我說過,我可以看穿你的真實實力。在我的這雙眼睛之下,無論你偽裝得再如何巧妙,也休想逃過我的慧眼。」
嘲庸睜上眼睛,用力點了點頭,口中隨即道:「好好好,算你厲害。不過,你也不要太得意,比試還沒有結束,你也未必能打得過我!」
陳少麟伸手一隻手掌,勾了下手指,十分輕蔑道:「有本事就來啊!我等著你將我擊倒呢!」
嘲庸霍然出擊,勢頭之大,用力之強,直接將腳下的石板踏得寸寸斷裂。力量的餘波滲入到大地之中,驚起一陣密集的顫抖,大地之母似乎也因為嘲庸的出手而為之恐懼。
可陳少麟卻是不以為然,至少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樣子實在不像是一個正處在激烈戰鬥之中上的修行者。嘲庸的速度雖然極快,但仍然追不上陳少麟的動作,一來二住還被後者落下老遠,好不狼狽。【零↑九△小↓說△網】到了後面,嘲庸氣得鼻子都快歪了,他甚至可以感覺到觀眾席上不時傳向自己的譏笑。
「這個大塊頭真是太沒用了,連個孩子都搞不定。看來,蒼北仙苑真的後繼無人了。」
聽完觀眾的話,嘲庸突然停下腳步,仰天長嘯道:「死來!」
一瞬之間,天空之中陰雲密布,電閃雷鳴,以嘲庸為中心,直徑寬達擂台邊長的巨型龍捲風突然出現,攜著滿天雲彩,形成一個巨大的口袋,將二人牢牢地困在其中,誰都休想出去。
陳少麟看到這個陣勢之中,心中雖然略顯焦慮,但為了不讓對方得逞,他只得強顏歡笑道:「呵呵,怎麼,你想和我同歸於盡不成?」
陳少麟伸手指了一下頭上的風斗,玩世不恭地說道:「你想用它來對付我?呵呵,嘲庸,妄我還以為你是一個聰明人,沒想到到頭來居然如此愚蠢。事話告訴你,這樣的風再來十場也休想傷我一根毫毛。而在那之前,你就已經栽在我的手裡了。」
面對陳少麟的警告,陳少麟伸手居然劃破了自己的左手手腕。與此同時,其中的血液像蒸汽一樣悠然飄入空中,並與那道龍捲風融為一體。剎那間,原本灰黑色的龍捲風被染上了一股刺目的血紅色,看上去就好像世界末日即將降臨一般,實在叫人膽顫心驚。而作為對手的陳少麟同樣不能倖免,看著天上那隻倒掛著的紅色口袋,他想到了當年初次看見殺雞時的情景。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但至今那天的畫面依然保留在他的腦海之中,就像烙刻在上面一樣,永遠也消退不了。可正是幼時的經歷使得陳少麟的內心之中染上一種嗜血的原始獸性,也正是它才使得陳少麟一次次化險為夷。
「這是雲影霞衣的絕技之一,名叫紅妝。進入其中的人將會在一瞬之間被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不知你這位陳家少主能否逃得過這一劫。想想,我還真有點期待呢!」
嘲庸的表情還算正常,可行為就像是一個瘋子,他又跑又跳,嘴裡還念念有詞。而與此同時,天中那枚血色的風口袋,轟然落下,而且越變越小,從遮天蔽日的規模到一丈見方只有了不到十息的時間。而當陳少麟真正抬起頭來的時候,那隻紅口袋已經懸到了他的頭頂之上,只得最後發動的機會。
雖然不想那麼做,但為了比賽的勝利,嘲庸只得咬緊牙關,狠心將那名為「紅妝」的風口袋一股腦地罩向下方的陳少麟。
「噗!」
令大家始料未及的是,這「紅妝」的招式雖然聽起來十分厲害,但看起來確是相當膚淺。紅色的捲風直接將陳少麟團團包圍就連他腳下所站的地面都升起了大片的血色霧氣。這下,他的下下前後,左右六個方位已經被堵得水泄不通,這種情況之下,就連只蒼蠅也逃不出去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異狀發生了。
站在「紅妝」之中的陳少麟,身上那一襲白色的衣衫,立即初步染了一種淡淡的粉色。而隨著時間的加長,這種粉色也是越來越深,最後成了與血相當的鮮紅色,看著讓人觸目驚心。遠遠聞去,甚至還能分辨出一些微甜的血腥氣,這樣一來陳少麟似乎真的被「紅」所裝扮,成了一位即將出嫁的新娘。而他身上所穿的那件,則是真正的雲影霞衣。
原來,雲影霞衣並不是給自己準備的,而是為了對手所創造,起到禁錮封鎖的作用。而一旦人穿上了這件所謂的霞衣,那他的性命也就在同一時間交給了對方。因為現在只要一聲令下,那件雲影霞衣之中便會爆發出恐怖的殺傷力,並將其中的人瞬間絞殺,不費吹灰之力。而現在,陳少麟便處在這種極端的情勢之中,絲毫不敢大意。可為了給自己爭取自救的時候,他只得開口分散起對方的注意力:「沒想到你這堂堂的內門弟子,居然還有這種見不得光的癖好。原來,你喜歡的是男人。」
聽到陳少麟這般誣賴自己,嘲庸又羞又氣,隨即為自己的行為解釋起來。
「少在那裡胡說八道,這隻不過是老子的絕殺罷了。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喜歡你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妖怪。」
陳少麟被嘲庸一通詛咒,臉頰隨即漲紅,就像一個大姑娘一樣。一渤好在,他即時調整好狀態,聲音沉著道:「呵呵,那我真的要感謝你了。不過話說回來,你想讓我帶著這個玩意一直下去嗎?」
說罷,陳少麟伸手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血色,一副真摯的模樣說道。
「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雲影霞衣設計巧妙,發功更是自成一派。只要你一日未死,雲影霞家的力量便會一直留存在你的體內,直到有一天全部爆發出來,將你毀滅殆盡。」
「哦?聽你這麼說,我還真想試試這所謂的雲影霞衣的厲害,有本事就放馬過來吧!」
嘲庸搖了搖頭,表情冷漠道:「我就算不過去,照樣可以發動你身上的雲影霞衣。不信你看!」
說話間,嘲庸在自己的身上輕輕點了一下,而同一時間,陳少麟的相應位置處居然湧出大量的鮮血,只是止血的速度很快,一會兒就沒事了。
不過即使這樣,陳少麟的臉色仍然變得空前的難看,他沒有料到所謂的「紅妝」居然還有這等詭異的功效,竟可以使自己的身體隨意破損出血,而又不留下絲毫痕迹。如果對方想的話,他甚至可以因為失血過多猝死當場,且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局勢的大逆轉,使得陳少麟再次變得不安起來。
「嘿嘿,剛才你不是挺囂張的嗎?現在知道紅妝的厲害了吧?不過看你的樣子,似乎並沒有那麼恐慌。不過沒有關係,你多戳幾個血洞,你就知道什麼是死亡的感覺了。」
一邊說話,嘲庸一邊在自己身上的數處大穴猛點幾下,這時只見對面的陳少麟身體不由得一顫,而後數道血泉從相應的位置處出噴洒而出,不只是衣衫,就連周圍的地面都被染成了血的顏色。
這種感覺很是奇怪,陳少麟明明知道自己身負重傷,卻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不適的感覺。他只是覺得眼皮變得愈發沉重,神智也有些模糊,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栽便倒在地似的。
「這……情況有些不太妙啊!」
雖然有仙人血脈護體,失血的情況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緩解。可這畢竟不是一個長久之計,再這樣下去的話,他將必輸無疑。同時,在遠處的看台之上,陳家老祖第一次半眯起眼睛,神態不再像之前那般從容自若,而是一副嚴肅冷峻的表情。
「少麟,還在等什麼,快點使出絕招。」
陳家老祖的話使得旁邊的孫長空不由得再次看向賽場之上,而就在這個時候,位於場中的陳少麟,身邊四周居然騰起了大片的靈氣,渾厚而又滂沱。
「哦?想和我拼一拼嗎?呵呵,恐怕你已經沒有那種機會了。」
這時嘲庸的臉上忽然升起一股淡淡的冷笑,隨即伸手按在自己的膻中穴上,而對面的陳少麟身體不由得為之一震,踉蹌了幾步之後,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哈哈,我贏了。」
「呲!」
就在嘲庸為自己的勝利感到沾沾自喜的時候,原本分部在場地四周的眾多靈氣化作一道破天之劍,直接刺破他的身體。血,自胸口處緩緩湧出。
「怎麼會這樣!」
嘲庸倒地,隨即陷入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