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 救災
司命血蟎甫一闖入觀眾席之中,立即引起了連番的騷動。尤其在那位年輕壯漢毒發之後,事態瞬間便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恐懼是人類心中的最最強大的敵人,只要它在,原本善良的老百姓也會做出超乎想象的行徑。一個個憨厚老實的當地居民,本來只是懷著一顆熱鬧的心來這裡的,可現在,命在旦夕之間,他們已經忘記了德與行,忘記了做人最起碼的道理。他們像瘋了似的不斷湧向出口的位置,一些手腳不利索的直接被踩在了腳下,不時便發生了數起踩踏致死的慘案。這種時候,率先沖入看台之中的雲影子已經不了那麼多,與其維護這裡的秩序安全,不如先將眼前這棘手的司命血蟎先行控制住。
於是乎,雲影子邊打出三記勁掌,掌影無一不是煙雲繚繞,就好像一塊雲彩一樣。而那些擴散到四周的司血血蟎,只要沾上了它們,便會立即被關入到那一團團的雲彩之中,任其如何掙扎,都無法逃出雲影子的掌握。
掌雲雖然初見奇效,但這並不代表班司命血蟎會乖乖聽話。這種曾經由血河魔悉心培育的,萬年難得一見的稀世奇蠱,簡直就是不死的存在。它們的生命力極強,而且還會根本環境的變化從而產生相應的突變,使得本來致命的元素成為一種不痛不癢的成分。到了現在,司命血蟎已經繁衍了數萬年,在進化過程之中,它們幾乎體驗過每一種極端的環境與力量。起草不生的冰原,灼熱無比的沙漠,哪怕是深不見底的大海之中,也能尋到它們的蹤影。如此一來,現在的司命血蟎已經無所畏懼,更不能說是區區的一朵雲彩了。
司命血蟎無孔不入,而雲影子的掌雲就算再如滴水不露,也無法阻攔司命血蟎的強勢衝擊。在第十波衝擊之後,其中一朵雲彩之上赫然裂開一個一寸來長的豁口。眼看那毒物馬上就要跑到外面來,雲影子揮掌又造了一朵比之剛才還要強大數分的掌雲,將那塊破損的雲彩整個吞到了自己的肚子之中。此事發生的第二瞬,那朵有恙的掌雲隨即炸裂,黑煙一樣的司命血滿成蟲立即擴散到整個雲彩之中,一朵好端端的七色祥雲,一下子便成了黑色的不祥之物。
「血嗜子,你還在愣著做什麼,光憑我一個擺不平這些司命血蟎,只有你的無所不血神功,才能製得住!」
雲影子怒呵之時,另一邊的看台之上已經霍然立起另一道身影,他便是火髯的師父,血嗜子
。不過到了這種時候,他也不敢有絲毫怠慢。呼吸之間,只見他掐指念訣,一道血色的身影赫然出現在他的身後。只要對血嗜子稍有耳聞的人就故道,現在現在的這道紅色巨影,就是他的本命幻身,血由神。
顧名思義,凡是被血由神所沾染的事物,無論是人是物,都將變作一灘血水,隨即被血由神吸收,化作自身的力量。當初,不知有多少江湖好手慘死在這一招之上,而那個時候血嗜子的句號便已經令人聞風喪膽,頗有惡魔降世之勢。
現如今,事隔多年,血由神再次現身,這已經足夠說明眼前事態的緊急,已經讓這個頭髮花白的老翁不得不全身貫注,拿出全部的實力。而正如雲影子所說的那樣,如同黑帳一樣蟎群一經接觸到血由神,便會逐個爆炸開來,化作一道道細小的血霧。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血霧的數量越來越多,顏色也越來越深,不時天空之中已經飄下了紅色的血雨,當血水淋在身上的時候,就好像有種置身於泥濘之中的感覺似的,分外難受。在這種情況之下,觀眾一個也想留下,外逃的勢頭變得空前強大,眼出走廊門口處的牆壁就要被擠塌了,這個時候一道劍氣忽然掠過觀眾,嗖地一聲站在眾人的面前。
「我看誰敢逃!都給我待在這裡!」
沈萬秋一經出手,便已展現出驚人的實力,尤其是剛才那一記神來之劍,舞得真可謂是驚世駭俗,恐怕在場之中,能接下剛才那一劍的不超過五個。而這裡面還包括已經故云的方惜時,其實力之強悍,可見一斑。
果不其然,沈萬秋一招殺雞儆猴嚇住了許多膽小怯懦,沒有主意的觀眾,他們紛紛退向看台的兩邊,既不願意與那司命血蟎有所接觸,亦不想被那凌厲的劍氣所擊殺。為求自保,他們只得像壁虎那樣,身子緊貼著牆壁,一步也不敢動。
遮天皇看了一眼那些觀眾,不由得輕蔑道:「呵呵,果然凡人就是凡人,一點出息也沒有,怪不得你們勤苦勞作一整年,收成也就那麼點,糊口都困難,更不用說是糶糧食換錢了。」
沈萬秋這邊才剛消停了一會兒,雲影子那邊再次爆發了大規模的騷亂,一大批觀眾冒著生命兇險,強行攀過圍欄,想要繞近路前往走廊通道。可是那裡的空間畢竟還是太窄,根本容不下那麼多人同時出入。這下,整個會場都陷入了驚慌之中,叫罵聲,呼吸聲響成一片。
「該死的,都給老子讓開!
這時,不知從哪來了一個愣頭愣腦的大漢,看那身高沒有一丈也得有九尺了,關鍵是他的體型健壯,長得孔武有力,一看就是一個外家功夫極好的練家子。靠著身上僅有的蠻力,他將那些擋在身上身前的觀眾一個個撞向四面八方,一些運氣不好的剛好落到司命血蟎所在的地方。可憐的人不沒有來得及呼喊求救,便已七孔流血而死。
起初,雲影子還順饒了此人一命,可見他毫無悔改之意,他不禁將心一橫,口中輕聲道:
「置他人生死於不顧也就罷了,居然還將人推到火坑之中,此子罪不容誅!」
說話間,雲影子眼中閃出兩道淡淡的藍光,光芒射在那人的身上,後者便如同被一隻巨大卻又無形的手掌整個給提了起來,任他百般蹬踹都無法脫身,隨著雲影子口中一聲驚吒,那道魁梧的身軀立即化偽一團肉泥,散落得滿地都是。
因為大家的注意力全在逃命之上,所以那人的死並沒有引起在場觀眾的太多注意。甚至,有些人因為他的死,而變得愈發暴躁起來。他們的求生慾望一時未停,那他們爭先恐後要逃出這裡的決心便不會改變。他們要離開這裡,他們要遠里死亡的地方。
說起整個會場之中距離死亡最近的,除了擂台之上的嘲庸和朱大闖之外還能有誰呢?朱大闖兩支血蟎黑箭直接將嘲庸的屠戮雲影殺得片甲不留,剩下的六十六個惡僧雲影立即進入到全嚴戒備之中,以防隨時到來的偷襲。
可這一回的朱大闖不知怎麼了,他身上的戰意明顯不如之前高漲,神色似乎也萎靡起來,擺出一副嗜睡的樣子,沒精打採的。
嘲庸伸手擦了下嘴邊的發乾的血跡,勉強笑道:「呵呵,看來你的情況比我要糟糕得多啊!」
朱大闖咧嘴道:「難道你傷的比我輕嗎?現在的我,想要恢復這些傷勢根本用不了三天。而你則需要一個月,甚至大半年的時間才能完全康復,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和我比決,你是沒有機會勝出的。好了,該讓你見些厲害的的了。去,司命網羅!」
一語發出,天空這上悲鳴不止,雷光伏於雲端,不時涌動幾下,看起來就像一個潛藏在暗處的猛獸一樣,正在尋找獵守的最佳時機。也就在閃電亮起的第一時間,整個天地都介紹信崩塌了一般,不斷向中心位置,也就是此時嘲庸的身上招呼而來。一道纖細到蠶絲一般,卻又要比之堅韌數千倍的絲網從天而降,徑直罩向嘲庸的身體。
再看他的腳底之下,情況仍然不容樂觀。因為所謂的司命羅網本就是一種視生命為草芥的可怕招式,別說是人類的肉軀,就連一匝來高的石板也要被那看似弱不禁風的絲網切成碎片,不敢想象,這樣的利器如果割在人的身上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
被頭上腳下兩張巨網圍攻的嘲庸想都沒想,雙手一揮,不下二十道屠戮雲影立即投入到戰鬥之中。而如今,他們的套路招式毫無章法可言,在它們眼中,唯有破開這張看似堅不可摧的巨網,才能撿回一條性命。不然就只有變成肉丁的份兒了。
不得不說,二十道惡僧雲影合擊的威力屬實之大,哪怕是相中數十里之外的孫長空都能隱約聽到。現在的他,還沒有來得及上山,便已經接到了秀兒被人擄走,王道人不知所蹤的雙重考驗。究竟先尋哪一個,便成了他眼前的最大問題。
要知道,早一秒,就等於營救的機會增加了百分之一,相反亦然。無論是王道人還是秀兒,孫長空都不想他們送掉性命。可眼前的形勢實在太過複雜,他急需一個能為他梳理脈絡的親信來為他排憂解難。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前方道路上似乎出現了一個人。
一個孤獨的人。
他也是一個人,和孫長空一樣,沒有依靠。可能正是所謂的惺惺相惜的緣故,對方身上與自己相類似的氣質不斷吸引著孫長空朝那人靠近。可剛走到跟前,他便看到了異樣。
「怎麼會是你!」
孫長空翹著手指,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面前掃地位黑衣老者,他就是陳家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