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花落他家
莫非煙的出現立即打破了剛才僵持的局面,就算剛才諸葛流芳再怎麼不情願,現在當事者就在眼前,他也不好說個不字,只得微笑道:「這不是莫非煙小兄弟嗎?怎麼樣,身上的傷好些了嗎?」
面對對方虛偽的面孔,莫非煙只是輕哼一下,隨即朝方惜時作揖道:「拜見掌門。」
方惜時點點頭,溫和道:「你身體多有不便,就免禮吧!」
「謝掌門。」
說著,莫非煙再次抬起頭來。不過,這回他的身姿竟好似長高了好幾寸假的,脊椎挺得直直的,就像一隻驕傲的大公雞一樣,雄糾糾,氣昂昂。
「剛才我聽說,二位前輩為了爭奪我與沈萬秋的名額,差點動起手來,是吧?」
郭實看了一眼莫非煙,面露不悅道:「小夥子,我知道你的修為在同輩之中驚為天人。可你也犯不著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我們天幕尊府可不知你那套。」
莫非煙冷笑了一聲,回擊道:「原來是這樣,正好,我對天幕尊府的印象也不太好,剛好可以不用去了。」
說著,莫非煙看向另一邊的諸葛流芳,依舊毫不客氣道:「我輸在沈萬秋的手裡心服口服,可這並不代表我莫非煙可以任人魚肉。雖然你們皇室勢力雄厚,但我還沒有必要去貼合你們。既然你們也嫌棄我這個戰敗者,那我也不會去你們那裡的。」
諸葛流芳目光一寒,冷酷道:「這也不去那也不去,難道你們想繼續留在這裡不成?」
莫非煙輕笑著搖著頭,回身走到臨近的一個普通傳薪者面前,一臉和氣道:「這位道人,不知您的柳條枝還有富餘的沒?」
那名道人先是愣了一下,一秒之後他立即心領心神,面露狂喜之色道:「有,自然有,給!」
說著,道人從自己身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根黃綠色的枝條,遞給了對方。
莫非煙接過那枝柳條,苦笑道:「黃柳條,最普通的柳條枝。也罷,既然這麼有緣,那從今日起,您就是我的傳薪師父了!」
一言說罷,莫非煙俯身跪在地上,朝著看台上的那位還分不明事實還是夢境的道人連續磕了三個響頭。後者這才醒悟到,自己已經得到了這位令無數人追捧的天之九嬌子。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道人神情癲狂,已然有些手舞足蹈。面前四周投來的羨慕神光,他猶如若未覺,起身跳到對方的面前,雙手將對方從地上扶了起來:「好徒兒,從今天起,你就我霞宗的第一大弟子。」
眼見莫非煙這個可遇不可求的受薪者就這麼成了別人的弟子,無論是郭實還是諸葛流芳的心中都是百感交集。尤其是後者,他本來有正當的理由將其納入到自己的門下,可現在看來那只是自己的一場春夢罷了。
「好小子,為了不讓我們這兩個老傢伙得逞,居然自甘墮落,投入到一個三流門派之中上,活該你無福享受我派的資源與教導。」
說完,郭實朝諸葛流芳再次開口道:「怎麼樣,就剩下一個沈萬秋了,你還要和我爭嗎?」
看著對方眼中炯炯的怒光,諸葛流芳終於還是放棄了堅持,嘆了口氣回道:「郭實,這一次念關我們之前恩怨的份兒我就讓了你。大會不過進行了兩天而已,我想明天的比試之中一定會出現讓我更為心怡的人選吧!」
隨著話音消彌,諸葛流芳鬮真的走回了自己所在的玄武區域,安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個字也不說了。之前的那位皇室女子此時來了精神,略帶嘲諷口氣地說道:「金衣老爺子,沒想到你還會害怕啊!」
諸葛流芳也不狡辯,只是冷冷道:「郭實的實力是你們想象不到的,也許他的修為早已超越了其他幾位尊者,與天地也雙尊相差無幾。所以在嘲笑我的時候,你想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吧!」
「嘿嘿,我和你可不一樣。你怕男人,我可不怕。再兇狠的漢子,在我面前也會變回一隻聽話的貓咪,我讓他坐著他就得坐著,我讓他去死,他也得乖乖地去死!」
這時,最左邊的那位皇室王子諸葛神跡接過話茬道:「香芷,你剛才所說的話也包括我嗎?」
原來這名華服艷妝的女子叫香芷,被諸葛神跡喚出真名的她顯然有些錯愕,然而她卻不敢有任何遲疑,立即笑臉相盈道:「我說神跡王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您雖然是男性,卻不是男人。」
這時,中間的那位名叫千磊的彪形大漢忍不住笑出聲來,口中含糊道:「呵呵,王子,她罵你!」
諸葛神跡也不生氣,仍然微笑道:「香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香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指著諸葛神跡道:「你不但不是男人,連人都算不上。因為你是神!」
沒想到,原本尷尬的氣氛,居然讓香芷連笑帶蒙,最後加上一句簡單的誇讚便輕鬆躲過去了。而被香芷狠狠晃了一下的諸葛神跡同樣大笑道:「你啊你,都說你的嘴厲害,沒想到居然真的,這下我服了。」說著,作為王子的諸葛神跡真的向他拜了一下,這回香芷的笑聲變得更加更加凄厲了。
眼看著自己門派的得意弟子莫非煙和那位連他都略感陌生的霞宗代表離開之後,方惜時無奈地咧了咧笑,過了許久才對台下的長老道:「好了,繼續下面的比試吧!」
「傳薪大會第二天,最後一場比試,親傳弟子周書穎,對陣核心弟子方柔!」
此話一出,才剛剛消停下來的觀眾席上再次傳來陣陣喧雜聲:「什麼?周書穎和方柔,兩個女人,哈哈,這次的比試有意思了。」
可能是一些男人心中的畸形心理,尤其是他們這種過慣了江湖生活的修行者,男人們之間真刀真槍,殘殺肉搏的場面見多了,到了如今,他們也看厭了,原本不被看好的女人間的戰鬥反而成了今天的亮點。他們就是想看兩個絕色美女打得不可開交,頭破血流,衣衫不齊的狼狽相。
這時,好不容易處理好傷口的高漸飛在三胖的攙扶之前,再次落坐,緊挨著興浪獸,興緻勃勃地看向場內。
「終於輪到方柔了嗎?我一定要看看,這個小妮子的進步到底有多大。」
看著三胖那臉躍躍欲試的德行,興浪獸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一個被淘汰的人,怎麼好意思說這樣的話!雖然我沒見過那個方柔的身手,不可用腳趾想想你也不會是她的對手。」
被興浪獸這麼一通數落,三胖只得臉上的激動神色生生憋了回去,轉而看向另一邊的高漸飛,小聲嘀咕道:「你來看,他們二人哪個能贏?」
高漸飛伸出那隻包裹著繃帶的手摩挲了下自己的下巴,貌似認真地想了一會兒,然後才道:「今天消耗太大,下午還沒吃飯,腦子轉不動啊!」
三胖伸手在對方的後腦勺上重重拍了一下,大聲呵斥道:「少來!」
機緣巧合之前,孫長空與三嬸背著行動不便的秀兒還有那隻鮫人一同來到了半山腰處的旅店之中。由於連日趕路,三人已經甚是疲倦。眼見目的地就在眼前,孫長空決定先在這裡休息一夜,第二天再上山求見神來子。
因為旅店重開不久的緣故,店內的食材著實有限,好在孫長空他們幾人也沒有什麼盤纏,簡單地對付了幾口飯之後,便開了兩間最普通的小房間,各自住了進去。當然,三嬸和秀兒睡一間,孫長空和那隻鮫人留在另一間之中。為了明天上山的事情,三嬸和秀兒一早就睡下了。而孫長空正處於精力最為旺盛的階段,即便連夜的他也絲毫感覺不到勞累的意思。
以免有壞人侵人,孫長空不敢離開旅店半步,只得在自己在房間之中踱來蹁去。他想打些解決的東西來耍耍,可客房之中除了一張床,一張破舊帶傷的桌子,兩條長凳,還有一個盛著陶製品的架子,便別無其它了。閑來無趣的他對著那盞烏漆抹黑的油燈想來起去,最終他的視線停在了那塊毛氈之上。
鮫人還在裡面。這一路上,這個小傢伙一直都很安靜,要不是能感覺到它的呼吸的話,孫長空還以為對方已經死了。說來也奇怪,不知這鮫人以什麼東西為食,從打他們出門以來,鮫人連一粒米都沒吃過,中途只是喝了兩壺泉水,就再也沒有什麼需求了。聽著,毛氈之中不時傳來的均勻鼾聲,他甚至有些喜歡上這個小東西了。
「如果這鮫人如此省心的話,搞來一隻當寵物也不錯吧!」
孫長空從長凳上站起身來,來到窗邊,外面的日頭已經完全落下,黑夜已經從四面八方將他們包圍。是的,一天又過去了。明天等待他們的又將是什麼呢?
「我有點冷!」
毛氈之中忽然傳來一道微弱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