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高漸飛真正的實力
嘲庸這一聲嘶吼那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面對面的高漸飛雖然沒還有中招,但卻已經被對方的聲音震出了異樣。
「怪不得他叫嘲庸,原來他的怒呵是這般恐怖啊!」
心念一轉,高漸飛縱身已然躍出十來步外,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身平穩地落在賽場邊上,再往後不多遠便是場外。不得不說,高漸飛對於分寸的把握已經遠遠超過同齡人,就連曾經的孫長空也望塵莫及。
「哪裡逃!」
順著聲音,高漸飛定睛一看,只見那個看似笨拙的身形不知何昌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前,前後相差不過兩三步。理要命的是,那隻懸起的拳頭至今還沒有轟落,他甚至可以感應得到那隻水瓢大小的拳頭之上,滾滾襲來的拳風了。
「呔!」
驚呼間,退無可退的高漸飛立即拔劍。黑劍一出,漆茫遍布。一條條黑色毒蛇一樣的劍光瞬間出現在嘲庸的上下四周,如果後者再不做出反應的話,恐怕下一刻就要重傷出局了。
「天真!」
還是一樣的叫聲,只是這一回嘲庸的聲音又足足高了一倍。這下,不只是高漸飛,就連他所處的空間周圍,也出現了變化。
只見那原本相安無事的空氣之中立即出現了無數裂痕,連同那些黑色的劍光一同破碎成片,就像一面被打壞的境子一樣,砰然墜地,一個不留。而更讓高漸飛感到驚詫的是,嘲庸在化解自己劍招的同時,手上的拳勁竟然絲毫未泄,甚至還攀升了一些。避無可避之下,高漸飛硬著頭皮,手持黑劍,直接與那隻巨大的拳頭拼在一起。一時間,空氣之中,金器相撞,震耳欲聾,一些修為較低的弟子當場吐血受傷。
「啊!」
對拼之中,雖說高漸飛擋下了那一致命的拳勁,可由此產生的巨大聲波卻對其內臟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幾乎是同一時刻,他的眼,鼻,耳,嘴,虎口,一齊淌下了殷紅的血液,滴答滴答不一會兒便沾濕了地面。
與高漸飛相比起來,嘲庸的情況就好上太多了。不過即便他的身體強悍過人,不可動搖。可他的手掌還是被劍氣氛傷,當時便裂了一根指骨。直到現在,他還能感覺到患處不時傳來的刺痛。好在,皮糙肉厚的他早已習慣這種傷害,就算是再閃幾次他的眉頭也不會皺下。
「呵呵,果然有兩下子。不過,想憑這點本事與我嘲庸比肩,你還是太嫩了。」
這邊,高漸飛還沒來得及回氣,那邊的嘲庸已經晃身再上。只是這回他的速度之快,行動之敏捷,全在之前之上,密如稠雨的拳頭接連而至,打得高漸飛連連敗退,看他的樣子似乎連招架應付的力氣都沒了。他就那麼一直退,血順著他的七孔直往下淌,淌著淌著就幹了,留下幾道木然的血痕。
「怎麼樣!吃不消了吧!還不給我快快投降!」
這時,嘲庸縱峰一躍,飛上半空。同一時間,他將雙拳疊到一處,以泰山壓頂之勢,直轟高漸飛的面門。由於這一擊力量屬實太大,以至於高漸飛的周身空氣被強行擠到了外面,形成了一個暫時的真空區域。而失去了空氣的高漸飛非但無法呼吸,就連引動天地靈氣都成了奢望。這下,他真的被逼入到了絕境之中。看台之上,觀眾不禁為其掐了一把汗,可唯獨三胖和興浪獸一臉淡然。
「公子,好像已經成了!」
興浪獸點頭道:「等著瞧好吧!」
兇險在即,穩操勝券的嘲庸幾乎已經可以斷言自己勝利,可以這一擊幾乎使出了他的全部力氣,就算對方不死,也會完全喪失戰力。可就在這時,處於絕對下風的高漸飛猛然間抬起頭來,嘲庸穿過混亂的髮絲看到對方那張布滿血污的凄白臉龐,整個人都不禁為之一震。
「這……這是什麼鬼東西!」
「砰!」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嘲庸的那隻重拳打在高漸飛的身上,不但沒有造成致命的傷害,反而被對方徒手接住。瞬間,高漸飛所站在地板寸寸崩裂,連同下方的泥土一同飛向周圍,狼藉一片。而趁此機會的高漸飛,伸出另一隻手來,揮劍斬向嘲庸的左臂,血像玫瑰一樣在對方的身上炫麗綻開。
「呀!」
從勝勢轉化成劣勢不過是一瞬之間,雖說嘲庸身上的傷痛入心扉,可讓他更為害怕的是那一劍的氣勢。他甚至不用懷疑,只要對方想,剛才的那一劍自己的腦袋已經搬家。但奇怪的是,對方並沒有那麼做,難道他只是擔心自己被取消比賽資格嗎?
驚慌間嘲庸不由得看向高漸飛的臉龐,可這一看不要緊,他感覺自己整個人的血液都被人強行抽幹了。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語言文字根本就無法將其形容。只見原本從他七孔之中流淌出來的血水交匯相融,乾涸之後,進而形成了一張詭異的臉譜,白底,紅印,印堂中間有一枚「卍」字佛印。也不知道這血色萬字印究竟是什麼來頭,嘲庸看上一眼就再也堅持不住,若不是意志力超乎常人的話,現在的他興許已經繳械投降。可就是憑著心口中的一口膽氣,嘲庸硬是將自身修為暫時提升到了極致,藉此機會才從對方迷惑之中掙扎而出。待嘲庸回神之際,他發覺自己身上已經大汗淋漓,無比虛脫,就好像剛剛從鬼門關逃回來一樣。
「好傢夥!」
別看嘲庸表現上看去獃頭獃腦的,可如果論起實戰經驗的他,蒼中弟子之中恐怕無人能出其右。也就在落定的第一瞬間,他已重振英氣,身上正氣浩然,使得一切歪門邪道無法干擾他的神志。突然間,他的眼神之中目光一寒,隨即這種莫名的涼意襲卷全場,注連稍微靠近一些的觀眾都略有感應。
「哎呦,今兒的天有些冷啊!」
待在台下的觀眾尚且如此,更何況是站在賽場之上的高漸飛。即便他已開啟了興浪獸傳於他的神功,即便眼前他已經所向披靡。可是那種天然的,由內及外的凄楚寒意還是令他戰慄不止。他的牙在打顫,手在發抖,黑劍之上更是凝起了一層薄薄的白霜。由此,黑劍上的漆光也隨即大幅衰減,弱小的就像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此刻,一臉疲意的方惜時剛從後台走上來,旁邊兩位天水道人和火髯道人紛紛有傷在身,面色憔悴,似乎昨天也沒有休息好。而就在高漸飛與嘲庸分別使出自己的獨家神技之後,三個人幾乎同一時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這兩個小子,到底是從哪裡學得這種功法,陰狠毒辣,蘭大非常。單是他們二人到現在的表現,應該就足已讓那些傳薪者為之心動了吧!」
天水道人一邊看著台下手的激烈比賽,一邊不禁將拳頭微微握緊。可惜,他昨天沒能見到自己徒弟許參天與沈萬秋的那場精彩比試,為此他昨夜一宿都沒有睡好,恨不得再將二人叫到一起,再比試來過。
不過現在好了,高漸飛與嘲庸的對決顯然絲毫不遜色於之前的任何一場比賽,也許也要勝個兩三分。感受著空氣中彌散著的那一縷縷淡淡的寒氣,他感覺自己混身的血液都快被點燃了。
「打打打,快點打起來!哈哈!」
與天水道人不同,今天的火髯道人顯得尤為安靜,不知是身體不適的緣故,還是對方不是自己門生的原因。他的注意力根本就沒有在比賽之上,而且時不時看看頭上的天色,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到來一樣。方惜時扭頭看了他一眼,面帶笑容道:「火髯,今天的你好安靜啊!怎麼,比賽不好看嗎?」
火髯道人用一種十分奇怪的眼神看了下對方,意思好像是「你還問我,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二人對視了好久,他才將頭轉回了正面,留下一句話道:「師兄,你太淡定了。」
方惜時微微一笑,隨即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況且,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我能夠左右的。如果他們真想來搶,那就給他們好了。」
火髯道人情緒陡然一變,手上抓著的茶杯直接被被摔在了地上,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他的目光如火,紅髯飄逸,彷彿正在熊熊燃燒的烈焰一樣,給人一種敬畏的感覺。
「讓他們把東西奪走,別說是仙苑,恐怕整個初升大陸都將會不復存在。到時,我看你的寶貝女兒方柔何去何從。」
方惜時可以看輕任何一件事物,包括自己的性命,但唯獨不能對方柔視而不見。當火髯道人說到女兒名字的時候,他的神態明顯改變了許多,就連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
「你放心,有些事情我的心裡還是有分寸的。他們來搶的,無非是為了打開魔界大門的鑰匙。而我所掌握的,足以將這魔界移為平地,你覺得,他們會為了一時之快,而給自己招來滅頂之災嗎?」
說著,方惜時揮手一變,掌心之中赫然多了一本巴掌大小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