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高人入場
包含了蒼北仙苑與天幕尊府的精華武學,再加上方惜時的時間掌控者部分力量,沈萬秋的這一招蒼神破幾乎達到了空前絕後的至強地步,即便遠在數十里之外的山峰之上,也能清晰感覺到仙苑之中傳來的靈氣異動。風起雲湧,電內雷鳴,一切可以調動的天兆全在這一時間發作。眼見這種可怕的奪人氣勢,一些修為較淺的修行者甚至會被攪得心神難寧,內息堵塞。
也就在這個時候,天上極高之處忽而將下一道紅色的光影,定睛一看竟是一條綿延數百丈的巨型龍影。而這也正是蒼神破的元神所在,蒼龍。
能將武學功法修鍊至元神幻化的地步,可以說是修行者登峰造極的一種重要體現。許多苦練數百年上午年的老資輩前人甚至都無法做到這一點。而更加難能可貴的是,蒼天神功是沈萬秋的自創武學,難度之大,屬實無法想象。蒼龍出現的瞬間,包括血嗜子,雲影子二人眾多觀眾不由得從座位上站立起來,為眼前的這一幕奇迹親作見證者。
這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創世之舉!
現如今,作為對手的許參天顯然還沒有意識到這一招蒼神破的厲害之處。他以為,只依靠紫金缽的力量,就完全可以阻止對方的攻勢。但當那條古風霸氣的紅色蒼龍撞在金缽缽底的時候,他這才發現自己錯了。他感覺到不只是大地,好像連整個空間都因為這一擊而劇烈顫抖起來。無比的壓抑瞬間湧上他的心頭,焦慮間一空甘甜湧上喉頭,許參天伸手一摸,竟是一口鮮血。他竟被那條蒼龍的氣勢震出了內傷,這實在太過不可思議了!
「紫金缽,給我頂住!」
作為天水道人的本命法寶,紫金缽在經年累年的時間之中,吸收這麼多來自於主人的珍貴靈氣,自從出世以來,三百年的光陰之中,沒有一天不是這個樣子。這使得紫金缽的本體之中蘊含了巨大體量的精純靈氣,足以讓一個人終生受用。而正因為這個原因,許參天動用等級比自己高上許多的紫金缽毫無費力,甚至連大缺都沒喘。
可是,好景不長,在承受了那一記蒼神破之後,紫金缽的氣勢立即大幅衰減,已然到了瀕臨崩潰的地步。一旦紫金缽失勢,那蒼龍之上的所有力量,便會毫無保留地宣洩在許參天的身上,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從上台到現在,這許參天第一次感到慌張。他本是一個和沉著穩重的成熟男子,但大難緊頭,強招當前,他已無從選擇。為了抗住這一突破天際的神招,許參天決定將自己全身的靈氣全部注入到紫金缽之中,只為最大限度地開發法寶的潛力。
當許參天翠綠色的靈氣流入到紫金缽的剎那間,缽體外表面順勢放射出一種異樣的光芒。乍一看去,金缽已不再是金缽,而一枚散發著神秘光彩的嬌陽烈日,超高的溫度使得擂台之上便成了夏季正午時分的戈壁沙漠。在這種極端的條件之前,任何生物在沒有防備的前提之前都會化作乾屍,醜陋而又猙獰。
現在的許參天,比之前的沈萬秋還要狼狽得多,他的身上的汗就像火山爆發一樣拚命嚮往噴涌,顯然在摧動紫金缽全力應戰的同時,他自己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只是不知和對手比起來相差多少。
「天水道人的紫金缽果然厲害,不過,憑一件法寶就想破我的蒼天神功,還是有些牽強了吧!出來吧!蒼風嘯!」
沈萬秋剛一說話,原本聚集在蒼龍之上的靈氣立即煙消雲散,龍影也隨之化為烏有。與此同哩,擂台之上隨即揭起莫名大風,別說是睜眼,就連站立都相當困難。看台上的觀眾被風吹得東倒西歪,只有少數人可以幸免於難。
蒼風雖然無形,但殺氣與威力比起蒼神破來一點也不遜色,甚至還在特種的立面有著不可代替的神效。許參天僅僅是走了個神,臉上便被風刃割出了一條食指長短的傷口。傷口的斷面平而整,稍微想想就能知道由蒼風嘯威力究竟有何等恐怖。關鍵時刻,許參天揮手一招,天中的紫金缽立即向下墜落,這在沈萬秋眼裡絕對是一個不好的消息。因為,法寶距離越遠,留給他的時間也就越短,危險也就越大。
下降之後的紫金缽通體金黃,一道神聖無比的聖潔金光從天而落,剛好將許參天以及其周圍的地面籠罩其中。如此一來,原本狂虐不止的風刃立即失去了原本的威力,吹在許參天的臉上就如同春風一樣,絲毫沒有不適的反應。
「嘿嘿,就這點……」
許參天的話還沒說完,便覺得自己腳下突然傳來一陣悸動,他的眼睛還沒來得及挪動,一股強大的能量立即破土而起,將其本人拋向天空之中。
「這是!」
雖然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可趁著極短的空當,許參天還是發現了腳下異樣的本來面目。
它無形無色,甚至無法感知,但卻是無堅不摧的強大殺器,那竟是風。
不知在什麼時候,沈萬秋居然神不通鬼不覺地將一道蒼風嘯打入到了地底下方,從而逃過了紫金缽的庇護,對聖光之中的許參天直接發動攻擊。而那些金燦燦的光芒雖說能擋下正面而來的攻擊,但對於內部的能量卻毫無抵抗力。蒼風嘯出現的那一刻,巨型的光幕立即土崩瓦解,碎成一塊塊玻璃一樣透明物體。
「看起來是我贏了呢!」
沈萬秋微微一笑,剛要享受勝利帶來的喜悅。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頭頂上方突然黑了下來,抬頭一看,那巴掌大小的紫金缽居然徑直朝他砸了過來。
都說大巧若拙,沈萬秋自信可以閃過各式各樣的古怪招式,但對於這種簡單粗暴的「明器」,他竟是毫無辦法。只聽「砰」的一聲悶響,沈萬秋的人已經被擊出了數丈之遠。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的他,伸手一摸自己的額頭,竟有大片的鮮紅留在掌中。
「流血了!我居然流血了!」
想他進入仙苑一二十載,什麼樣的對手沒有見過。這其中大大小小上百場對決戰鬥,也曾失利過,但從未像今日這般狼狽不堪。他的臉紅得發紫,眼中也充起憤怒的血絲。他的風度全然來見,一個市井無賴的形象赫然呈現在眾人的面前。
「許參天,你找死!」
只是一瞬之間,沈萬秋便已來到了許參天的面前。與此同時,之前找傷他的那隻紫金缽也一同來到了二者跟前,欲要從中阻止沈萬秋的行動。可後者正在氣頭之上,哪裡會在乎一件法寶,他甚至連看都沒看,使勁十成功力,直接在紫金缽的身上重重擊出一掌,掌聲如雷貫耳,讓人有種莫名的恐懼。而中招的紫金缽翻騰著向後跌去,直接砸入到擂台之中,再也沒了動靜。
「給我起來!」
沈萬秋連手都懶得動,直接將手尖將許參天從地上提了起來。後者已經微微陷入昏迷之中,而且混身浴血,傷勢不輕。而這個時候的他還不肯就擒,竟仍有反抗的想法。沈萬秋忽出一掌,掌力透骨,那條健壯的手臂直接被拗斷,碎骨破體飛出。
「啊!」
許參天的慘叫著實凄厲,似乎受到了主人的召喚,那柄停在地上的開山斧當即一躍而起,直奔沈萬秋的面門,欲要將之逼開。可沈萬秋此時已經進入瘋狂狀態,根本不怕這些花招。開山斧翻飛著向他襲來,他卻只是伸手一握,便將整個巨斧停了下來。
「看我劈了你!」
在沈萬秋的角度看來,用斧去砍腳上的許參天,那是再合適不過的了。可一旦被這種大體形的武器擊中,許參天必死無疑。而根本大會規定,如果選手故意傷人性命,就會被取消參賽資格,情節嚴重的還會受到范內的嚴厲懲罰。然而,現在的沈萬秋已經不能自制,他心中所想的就只是想報復,瘋狂地報復。
「去死吧!
寒光一閃,許參天感覺自己身上的血都冷卻了下來。時間被無限拉長,他幾乎可以看清開山斧的運動軌跡。可就算這樣,他仍然沒有自保的能力,因為他已無法動彈。
「師兄!」
神來子忽然一聲,提醒了一下身邊的雲影子。在他們三子之中,雲影子的身法最快,也是最有可能趕入場中救下許參天性命的。而且,許參天是天水道人的徒弟,也就是雲影子的徒孫。作為師爺的他,這個時候出手是再合適不過的。可當神來子看向自己身邊的時候,他發現原本待在那裡的雲影子居然不見了。
「年輕人,得饒人處且饒人,你還是就此罷手吧!」
沈萬秋不敢相信,剛剛還散發著恐怖殺意的開山斧,不知在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而在他在面前,一個白髮白須的老者,正提著半死不活的許參天,一臉慈祥地注視著他。
「師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