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逃亡之旅
說起這件鯊魚水靠,還是有些來由的。導彈旅在港口作業的時候,一頭鯊魚湊得太近被船舶尾部的螺旋槳拍中,死了。
官兵們覺得這玩意扔了太可惜,就把它運到紅崖監獄來給犯人吃。
鯊魚肉難吃是出了名的。有人說這是與其獨特的泌尿系統有關。鯊魚將尿液轉化成尿素通過肌體的吸收,最終被皮膚排放。而在鯊魚死亡的幾個小時內,尿素就會被轉化成氨。所以大多數人都說鯊魚肉就是一股尿臊味。
葉楓就是因為看到了這條大鯊魚才主動要求到食堂幫廚的。
葉楓將鯊魚肉切成麻將大小,經食鹽腌制晒乾,拿油一炸,咸鮮適口;邊角廢料拿來做了魚丸;魚鰭和魚尾和魚頭處理之後晒乾、固定好做成了標本送給了監獄和導彈旅的領導;魚皮魚骨就拿來燉湯了,不過大家都反映魚皮上「細砂」太多了,口感不好。其實,這些「細砂」就是鯊魚的小顆粒的魚鱗。
在徵求了管教的同意之後,葉楓嘗試著用魚皮給自己做了一些廚房用具,圍裙、手套、磨刀皮之類的東西。因為腥味太大,又干又硬,除了葉楓,沒人願意用。
誰也不知道,其實葉楓偷偷的給自己鞣製了一大塊皮料,幾個月來反覆的捶打使其柔軟,最後用魚鰾熬制而成的魚膠將這塊皮料做成了這件緊身水靠。
葉楓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了下來,光著身子穿上了水靠。然後再將衣服套在了外面。
側耳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走廊上靜悄悄的。犯人們和管教們均已熟睡。
監獄里的門禁是與中控機房相聯的,受機械鎖和機房的遠程電子鎖雙重管理。加之遍地開花的監控設備和遠紅外探測警報裝置,可以說紅崖監獄是最戒備森嚴的了。
「接駁上犯人電子圍欄系統,關掉我們走廊外的遠紅外警報。」葉楓給小邪下了道命令。
「已解除!」小邪難得的正經了起來。!
「連接門禁系統,阻斷與中控機房的聯繫!」
小邪沉聲應答道:「已成功斷開與中控機房的聯繫。」
葉楓按耐住激動的情緒,取出了一根小鐵絲,塞進鎖眼鼓搗了起來。不到二十秒,「啪嗒」監室的門鎖開了。葉楓沖著波叔、小毛子和大黑牛揮了揮手,一貓腰溜出了門外。
按照腦海中無數次的預演一樣,葉楓先鑽進了管教的更衣室。
用鐵絲捅開了管教們的儲藏櫃。找出了一套警服穿了起來。
一號儲藏櫃照例是留給典獄長的,不過,他可從來都沒用過。葉楓早就看準了這點,就把這個儲藏櫃用來藏自己的東西:一把用肥皂雕成的手槍,在上面刷上油墨,就跟真槍一樣。葉楓拿起來插在了腰上。一個硬紙板繪製而成的警徽,葉楓別在了自己的胸前。還有鯊魚骨磨成的骨刀,幾根火柴,還有自己偷偷留下來的藥丸。葉楓把它們貼身放好。
葉楓又取出了一張薄薄的面具覆在了自己的臉上,赫然就是管教老張頭的樣子。經過多次的嘗試,葉楓勉強將一塊豬肉肉皮做成了這副面具,加上化妝上色,整整弄了三個多月。「條件有限,唔,做成這樣也是極限了。」從葉楓的嘴裡竟然發出了老張頭的聲音。
「連接消防智能管理系統!觸發所有的火警警報」葉楓給小邪下了道命令。
「是」小邪順利的接駁上了消防系統。這個消防智能管理系統還是是葉楓幫著監獄設計並建造的,技術上並不複雜,只不過當初設計的時候,葉楓就想到會有用到他的這一天。
霎那間,監獄內火警四起,凄厲的警報響起,無數的噴淋自動噴水。因為火警點太多了,監獄內的供電被自動切斷,備用電源啟用。
沉睡中的監獄一下子就沸騰了起來,獄警們全部衝進了監獄。他們很快發現,這只是火警誤報了,虛驚一場。他們一邊嚴令犯人不得喧嘩,一邊迅速的處理著虛假的火情。誰也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忙碌的身影中,其實多了一個人。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監獄又平靜了下來,犯人們都很聽話,乖乖的呆在監室。各管教幹部還特意數了一下,沒有發現異常。
打著哈欠的獄警們三三兩兩的走出監獄,回到監獄旁邊的生活區。葉楓就這樣混在人流中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老張頭今天有些怪怪的!臉色也好難看。」這是門崗處的對話。
「哪個老張頭?」
「就是那個管食堂的老張頭啊,老婆是護士長的。天天別個收音機,走哪聽到哪的?」
「那個老張頭啊,人家下午就走了啊,去港口了。早上跟資源船回去,他回去休年假。」
「你亂說,我剛剛還見他從這裡出去了。」
「是真的,下午的時候大包小包上了車走了的。」
「那剛剛那個人是誰?」調出監控仔細的一比對,警衛們嚇得臉都煞白:「有人越獄了!趕緊向典獄長彙報!」
警報聲再次拉響,導彈旅也接到了典獄長的緊急求助電話,說有犯人越獄了,人數不詳,姓名不詳,方法不詳,能確定的是至少有一名罪犯混在了獄警中間已經逃出了監獄範圍。
監獄對所有犯人進行清查,很快就發現了0312監室的異常。外面這麼熱鬧,0312的四名囚犯在床上仍然呼呼大睡,這可極不正常。等他們打開門才發現,孟波三人被綁,葉楓已經不知所蹤。
「搜!就算把整個島都掀個底朝天,也要把葉楓找到!必要時,可以當場擊斃!」典獄長發了狠:「要是丟了別人還好說,要是他丟了可就麻煩大了。」
導彈旅全體動員,除了戰備值班人員之外,把所有人都撒了出去,以監獄為中心,對全島範圍進行地毯式搜查。
此時,葉楓正蹲在聚集監獄兩公裡外的草叢裡。耳畔隱隱傳來警報聲,望著燈火通明的監獄,四散開來綿延不絕的燈光,葉楓嘆了口氣:「怎麼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啊。這還沒有跑出幾里地呢。」大路上車流不斷,公路是不能走了,葉楓一扭頭鑽進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