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深度昏迷
在其他三支參賽隊伍已經開始準備工作的時候,美之源代表隊正百無聊賴的在廚房裡打轉轉。
葉楓讓人找來了一把躺椅,合衣躺在上面閉目養神。
「小師叔,你要不要緊?要不咱去醫院看看?」南雲山關切的問。
「不用了,我自有分寸。」葉楓閉著眼說。他此時感覺身體有些不對勁了,體能在迅速的下降,心悸氣短,骨軟筋麻。體內浩瀚的內息也慢慢的凝滯了起來。這難道是要生大病一場節奏么?
「小師叔,醫生來了,讓他給你看看吧。」藍劍找來了節目組的隨行醫生。
經過醫生初步判斷,只不過是宿醉未消而已,並無大礙。多喝水,多休息就行了,連葯都不需要吃。
四個多小時之後,節目組把東西配齊了。最後用了六輛麵包車,才把東西給運進了廚房。
根據葉楓的安排,大家都行動了起來。準備食材的準備食材,準備器具的準備器具,熱氣騰騰的忙乎了起來。
葉楓從躺椅上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走了過來。
「藍劍,你負責食材的預處理,一定要嚴格按照我給你的操作說明做。」
「好的,小師叔。」
「馬麓燁,你負責處理這些需要特殊工藝的東西。不要有自己的發揮,按照要求做。」
「收到!小師叔。」
「南雲山,你按說明,負責把三十六人份的餐具準備好。」
「好咧,小師叔。」
「馬麓燁,童子尿煮雞蛋味太大了,你把他提到別處去。哎喲喂。」
「嘿嘿,小師叔,呆會給你留一個嘗嘗?」
「南雲山,夾竹桃插在這種荔枝罐頭的玻璃瓶子。」
「藍劍,這個魚要多腌制一下,多放鹽,要鹹得發苦,鹹得齁!」
「小師叔,你確定,這還能吃么?」
「馬麓燁,把這隻整雞裝在土瓷碗里,一點水都不要放,就這樣蒸。最後放兩大塊土紅糖進去!」
「小師叔,這樣能好吃么?」
……
葉楓的要求很多,而且很細,他一直都在廚房裡轉悠,隨時糾正出現的各種問題。
其他的參賽隊伍已經送餐出去了。美之源仍然在緊張的準備中。
「我們最後一個上菜會吃很大的虧的。前面吃飽了,後面就挑剔了。」馬麓燁說。
「先入為主很重要,我們最後一個出場,評審對我們期望會很高。這樣會導致我們的實際得分會低。」藍劍考慮得很全面。
「小師叔,我們這些東西送上去能行么?」南雲山十分的擔心。
「照做就是了,我們已經儘力了。」葉楓有氣無力的說。
……
海軍總醫院裡的將軍樓下,氣氛緊張,醫生護士進進出出一片忙碌。
「院長,老張他到底怎麼了?」剛下飛機的鄧佳儀攔住了何院長。
「總長現在是深度昏迷,初步判斷是藥物中毒引起的。我們正在抓緊時間分析他體內的藥物成份。」何院長說。
「深度昏迷?」鄧佳儀緊緊的抓住了何院長的手:「要不要緊?要不要緊?你一定要把老張給治好啊。」
「我們一定盡全力進行搶救。」說完,何院長拍拍她的手,匆匆離開了。
「爸——」
「爺爺——」
「總長——」
在場的親屬們頓時哭聲一片。
「什麼?張德超總長被投毒?深度昏迷正在搶救?」軍部聯席會議一陣大亂。軍部決定立即成立一個最高級別的調查小組,由陸軍總長何振東親自挂帥,對張德超中毒案進行徹查。
事情很快就搞清楚了,前一天晚上,為慶祝葉楓授銜,張德超總長與葉楓、屠紅光、費通在一起喝酒。
提取了吃剩的飯菜進行檢測之後,在一小碟特意為張德超腌制的小辣椒里,檢測出了輕微的氰化物成份。
對張德超的警衛以及當事人屠紅光以及費通進行訊問,大家證實,當天就是葉楓下的廚,他帶來的東西沒有經過檢查就直接進了廚房。一切的疑點都指向了此時正在參加廚神爭霸賽的葉楓。
調查組突擊搜查了太祖門老宅,在葉楓的房間里,找到了一個沒有標記的玻璃空瓶,裡面有氰化物殘留。在葉楓的筆記本電腦里,找到了上千萬的賬號,這些帳號都在這台電腦上。登錄過。
「立即抓捕葉楓!」調查組下達了命令。
……
「上菜!」在京華煙雲酒店,隨著葉楓一聲令下,服務員們端著菜魚貫而出,各式各樣的器皿裝著五花八門的食物送到了三十六位評審面前,每份食物都編了號,對應到每個人。
「菜已上齊,請慢用!」美之源四人組整齊的排成一排,沖著評審們鞠了一躬。
服務員門上前揭開了蓋子。
「哇——」
「呀——」
「媽呀——」
驚訝,讚歎聲此起彼伏。
一位老人顫巍巍的用調羹挖了一口小蔥拌豆腐送進了嘴裡,頓時淚如泉湧:「就是這個味,四十年了,媽——」
這位老人是著名作家萊文,他曾經在一篇紀念母親的文章曾經寫到過,他馬大哈的母親做菜經常放錯調料,有一次竟然把蜂蜜當做蚝油澆在了小蔥拌豆腐上,又咸又甜的口感,成了他刻骨銘心記憶。
一位中年人遲疑的望著自己面前的四個帶殼雞蛋,傻眼了:「廚神爭霸賽給我吃煮雞蛋?」
當他拿起一枚雞蛋,一股濃郁的鹹鹹的尿騷味撲鼻而來,瞬間打開了他記憶的閥門。自己老家是東陽的,在自己的家鄉有煮童子尿雞蛋的習俗。
一元五角一隻的童子蛋貴過普通的茶葉蛋,可經常賣脫銷。先把雞蛋加入新鮮的童子尿一起大火煮開后,再把蛋取出來,把蛋殼敲裂,再放進去煮。過一定時間,把上下的雞蛋換個位置,這樣反覆燒煮,所煮雞蛋稱為「童子蛋」。據說此蛋孩子吃了可防止盜汗,大人吃了能預防中暑,而且還壯陽。小時候自己經常吃,等參加工作以後,舉家搬離了東陽,就再也沒有吃過了。
「翠花?」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望著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荔枝罐頭的玻璃瓶里,紅紅的夾竹桃花兒競相怒放。藍色土碗里是一份過水麵,玉米面有點多,黃黃的還有些發暗。就一把蔥花撒在上面,什麼都沒有了。
男人用筷子叉起一大坨面,狠狠的塞進自己的嘴裡,剎那間眼圈就紅了。年輕的時候,疲憊的自己回到家,妻子總是會煮上這樣一大碗麵條,看著自己吃。喜歡漂亮的她還會每天掐上一枝夾竹桃用個這樣的瓶子裝著。
透過夾竹桃花的縫隙,男人依稀看到了妻子翠花笑盈盈的模樣。「翠花,我對不起你。不知道你還會原諒我么?」
一位中年婦女,望著面前的這隻蒸土雞,幸福都快要從心窩裡溢出來了。她伸出手,和身邊的老公十指相扣,給了他一個甜甜的微笑。
當年自己剛生小孩,老公心疼自己,精心準備的就是這道紅糖土雞。鄉下老母雞隔水蒸上半天,最後加上兩個大棗,兩大塊土紅糖,甜得發膩。自己只吃了個腿子,剩下的都逼著身邊的草包給吃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