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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木薔,是我疏忽了

  她的雙手雖然被他緊緊抓住,但是左手的手臂上,鮮紅的血液正一滴滴的落下來,染紅了她潔白的婚紗,傷口並不深,但已經足以讓他痛徹心扉!她的右手正攥著一把小剪刀,刀口上還沾著鮮血!


  低低的笑聲從她的口中溢出,她含著幾分無辜的笑意看著他震怒的臉色,語氣輕快:“別生氣,小剪刀是我剛才偷偷藏的,我沒打算尋死,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的態度。我本來還打算在賓客麵前再發難呢,隻是看到你那麽高興,一時沒忍住。”


  他臉上的肌肉抽搐著,眼底的濃鬱黑色幾乎要將她吞沒,顯然已經怒到了極點!良久,他慘笑一聲,左手一用力,迫使她丟下剪刀。


  “木薔,是我疏忽了。”他用力低下頭,將她手臂上的血液舔舐幹淨,“你這段時間這麽安靜,我以為你就算不期待,也至少不再排斥。”


  手臂既疼又酥又麻,她咬著嘴唇,笑的輕佻:“梁傑傲,味道好嗎?”


  他抬頭,看著她微微一笑,嘴角還沾著幾絲鮮血,看起來妖冶而絕美,“好,你的血,味道當然是好的。”


  “哦,我忘了,你的遠桑呢?”她歪著頭,絲毫不懼他這樣不正常的神色,表情甚至帶著幾分天真,“以有機會見遠桑吧!梁傑傲,我忽然有點期待我們的今後的生活了,想必一定非常精彩。”


  他忽然扣緊她的下頜,死死的打量著她,眼中掠過一絲恐懼,這樣的她,讓他覺得異常陌生。


  可是他的語氣依然是平靜甚至溫柔的:“是嗎?那太好了,我們注定是一對。”


  她的目光在染血的婚紗上掠過:“呀!婚紗被血汙染了,這可怎麽辦呢?”


  他輕笑著:“沒關係,純白上染一絲紅,你不覺得更美了麽?”


  木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是啊,我也這麽覺得。”


  她想,她大概也快瘋了。麵對他的失控,她從一開始的恐懼到平靜,再到如今的應對自如,自己大概是真的不在乎了。


  被逼到了絕境,反而有絕地逢生的可能,從某種角度來說,她其實是立於不敗之地的。


  梁傑傲,不管你表現的多麽不在乎,你還是會受傷,會痛苦。她微笑著看著他,終於從他溫柔的麵孔中找出一絲恐慌。


  這就夠了,她淺笑著,耐心的捕捉著他臉上的任何情緒變化,直到他終於忍受不了,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木薔,我們……去教堂,不論如何,今天你都要成為我的妻子!”他咬牙說道,語氣沉痛卻堅定。


  她安靜的伏在他的胸口,看著他襯衣上的那個低調而繁複的花紋,神色一片平靜,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經和她無關。


  是的,和她無關,她聽著眾人的讚歎聲和驚呼聲,甚至連抬頭看一眼發生了什麽的心情都沒有,今天的婚禮無論多麽盛大,都是給別人看的,她從一開始就不曾期待過。


  到教堂的路並不遠,他牽著她的手下車,微笑的表情下難掩焦灼,她忽然笑了。


  她的瘋狂終於讓他害怕了,他明白,此時此刻,她什麽都做得出來。但是她並沒有做任何讓他擔心的舉動,隻是微笑著,任由他牽著她,安靜的站在他身邊,接受眾人的祝福。他當初是想讓她消失,那麽得過了今天,他會讓她知道他為什麽娶她?他的心底滑過一絲冷笑。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即使是遠桑大鬧一場與他,讓他說明利害她反而安靜下來,她再不同意,卻也不想忤逆梁傑傲決定的事情,她太了解他了,他喜歡乖乖不求回報的女人,沒有目的性女人,所以太過於了解她才在他身邊呆過了十幾個年頭。


  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隻過了幾分鍾,耳邊各種聲音混雜著,她什麽也聽不清楚,隻依稀記得他握緊她的手,帶著她往前走,一直走到牧師麵前。


  現場忽然安靜了下來,牧師的聲音響起,溫和而醇厚的聲音,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她聽見牧師微笑著問了身邊的男人什一句,梁傑傲溫柔的看了她一眼,堅定的回答:“我願意。”


  她看向他,表情帶著幾分征詢幾分疑惑,好像是在問他,一會兒,她該怎麽回答?


  男人回以溫柔一笑,握著她的那隻手卻更加灼熱,他低聲對牧師說了句什麽,就見牧師一臉了然的看了木薔一眼,微微頷首,卻並沒有問她任何問題,而是直接跳到了交換戒指的步驟。


  右手被梁傑傲執起的時候,她依然一臉怔忪。梁傑傲無視了她的意願,她並不覺得悲憤,隻有深深的無力。


  從小到大,她一直很害怕自己給別人帶來任何麻煩,更不想讓別人因她而感到為難,命運卻處處和她為難。小時候她害怕拂逆阿進父母的命令,獨立的撫養弟弟宋司宇,最後那個弟弟成了讓她最驕傲的事情就是成為了一名優秀的人民警察!

  所以表現的乖巧而順從,從來不敢開口要過什麽或反抗什麽。現在,眼前這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也無視她的意願,強迫她接受他給她的一切,但是從來沒有人問過她,她想要什麽。


  梁傑傲從小巧的盒子中取出戒指,表情虔誠而神聖,好像在做一件事極為重要的事情,她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右手,心底掠過一絲自嘲。


  她不該癡心妄想的,一直以來,她想要的都不曾得到過,曾經她也不相信命運,可是寶寶的死終於讓她害怕了,也許自己就是一個被命運詛咒的人,不僅她自己不配得到幸福,她身邊的人也不配得到。


  而這枚戒指……她的目光落在梁傑傲的緊捏著的那枚戒指上,這樣一個小小的環,不是幸福的象征,而是一個枷鎖,將她的人生徹底禁錮,心底仿佛被什麽東西一層層勒住,痛極,直到徹底麻木,再也沒有任何感覺。


  將戒指給她戴上之前,他忽然抬頭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瞳仁像一顆被水浸潤過的琉璃珠子,竟然是從未有過的幹淨和純粹,然而他的眼底依然掩藏著幾許恐慌,他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指尖有不易察覺的顫抖。


  有那麽一瞬間,她差點以為他在征求她的意見,但是很快,他就低下頭專注於手裏的戒指,將那枚璀璨華麗的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手指上傳來的冰冷觸感竟讓她激靈靈一顫,即使此時陽光明媚,微風徐徐,她依然覺得周身發冷,發現她的不對勁,梁傑傲將她的手握的更緊,看著她的目光熾熱異常。


  婚禮進行到這個時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新娘並不怎麽情願,所以無論是宣誓還是戴戒指,都隻有新郎一個人,新娘並不被允許參與,但是在座的人都是有頭臉的人物,再加上懾於梁傑傲的權勢,沒有人敢提出任何異議。更何況,新郎對待婚禮的認真和虔誠眾人都看在眼裏。


  一向自負倨傲的梁傑傲,居然也會對一個女人用情至此,不能不讓人感到意外。有心人在感歎的同時,也在暗自慶幸,並開始調查新娘子的背景,他們都明白,一旦有機會,這個女人將是他們對付梁傑傲的一大利器。


  察覺到兩人之間的僵硬,牧師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很快如常笑道:“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聞言,梁傑傲神色一鬆,露出一絲微笑,他一隻手扣緊她的五指,另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腰,俯下身,唇壓了下來,然而就在他要吻到她的時候,木薔卻下意識的偏了偏頭,讓他的吻落了空。


  那一刻,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新娘子臉上露出的不願,現場安靜的落針可聞。


  平日裏對梁傑傲多有不滿的人已經開始露出興味的笑容來,等待著梁傑傲的反應,連牧師都怔在了那裏,滿臉緊張。


  木薔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僵硬和顫抖,卻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恐慌,也許兩者都有,她的目光追隨著天上的雲彩,想,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半秒鍾之後,她的下頜被男人扣緊,帶了至少七分的力道,讓她痛的蹙了蹙眉。


  熟悉的氣息越來越近,她避無可避,隻是閉上了眼睛,睫毛輕顫著,等待著他的吻落下,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現場忽然出現了不和諧的聲音。


  “慢著!”


  這個聲音低沉,略有些急切,一下子打破了現場凝固的氣氛,底下立刻一片嘩然。木薔臉色一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然覺得這個聲音是那麽的熟悉,可是她卻沒有勇氣睜開眼睛看一眼。


  梁傑傲將她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他低頭飛快的在她唇角落下一個吻,聲音低啞道:“木薔,現在,你是我的妻子。”


  “梁先生,這恐怕不是你說了算的。”還是那道聲音,隻是更加清晰,似乎就在她的耳邊響起,她終於忍不住,霍然睜開眼睛,看清了來人,這段時間以來緊繃的情緒忽然一鬆,她怔怔的看著他,眼裏淚光閃爍,卻還是抑製著,沒有讓淚水流下來。


  周穆遠站在紅地毯的另一頭,正一步一步的向他們走來,他顯然是趕到這裏來的,呼吸還有些急促,襯衣的領口也有些淩亂,他的目光落在木薔逶迤拖曳的婚紗裙擺上,落在她手上的鑽戒上,最後,落在她的臉上,眼底不掩心疼和灼熱。


  她心神一顫,忽然不敢回應他這樣的目光,咬著唇低下了頭。


  “周總。”梁傑傲占有般的將木薔攬入懷中,迎著他的目光,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雖然你是不請自來的客人,但是,如果能得到你的祝福,我和夫人還是會非常感謝的。”


  “夫人”兩字讓周穆遠眉心聳動,他的臉色緊繃著:“梁先生,今天的婚禮恐怕不合法,因為宋小姐似乎並不太樂意嫁給您。”


  “是麽?”梁傑傲輕笑一聲,麵色如常,隻是攬著木薔的那隻手卻變得灼熱起來。


  “梁傑傲。”周穆遠冷冷的喚他的名字,“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不想再和你虛以委蛇,她不願嫁給你,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否則,你為什麽不敢讓牧師問她,問她願不願意做你的妻子?”


  見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周穆遠又上前一步,繼續說道:“你敢不敢問她?敢不敢當著所有人的麵問問她?”


  梁傑傲臉色大變,既驚又怒,他的目光向場外一橫,示意保鏢上前,這才看向他:“周穆遠,如果你是來送祝福的,那麽歡迎,可是現在,我和夫人都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麵對包抄而來的保鏢,周穆遠反而笑了,他嘴角的弧度越發淩厲:“梁傑傲,我原本以為你可以保護好她,所以雖然我心有不甘,可是至少在你身邊,她能得到很好的照顧,更何況那個時候她懷了你的孩子,可是……”說到這裏,他的語氣有些凝滯,“因為你的疏忽,連她的孩子你都沒保住,你已經失去了再擁有她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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