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武王是鬼,姐姐妹妹
金雪漫剛剛爬上床,閉上眼睛打算休息,突然,一個人影已經坐與她的床邊,金雪漫瞪著大大的眼睛,難以置信的望著這張欠扁的冰塊臉,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天哪,神哪,人哪,這是怎麼了呀,到底是地震了還是海嘯了,亦或是世界末日了,這這個男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呀?
誰能給她解釋一下,好讓她壓壓驚,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就不怕把人給嚇死嗎?要知道嚇死也叫謀殺。只是眼前的人懂嗎?懂法嗎?料想武王也不曉得什麼刑事責任,她只得任命,不停的拍著自己的小心臟,壯著膽子,顫呼呼的抬起雙手,想要摸一下這個人的臉,到底是人還是鬼?
眼看著就要摸到武王那稜角分明的輪廓,卻突然收回手去。
好吧,她承認,她是膽怯了。
只是,雖然心虛到害怕,可不代表著她不會發脾氣,怒聲道:「有你這樣的嗎,不把人給嚇死!」
看他生氣的模樣,武王竟覺得有趣,戲謔道:「怎麼,害怕了?」
金雪漫一聽,脖頸微挺,抬起下巴努力讓自己和武王在一條水平線上,反駁道:「誰害怕了,又為何要害怕?」話雖這麼說,但是她的心裡卻已經山水十八彎,想了很多,難不成這個武王發現了她的身份?
看見金瑞還頂嘴,反駁的模樣猶如一隻得勝回窩的公雞,軒轅漓墨竟覺得可笑至極,低聲問道:「你就是金瑞?」
果然,還是知道了。
其實她也曉得瞞不住這個身份,只要武王認不出她就是長平公主就行。反正金瑞這個身份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更不曾和武王有什麼血海深仇,是以,她反倒不害怕了。
不過,想到自己剛剛上床時候脫了外衣,幸虧頭髮還沒有落下,再加上屋裡尚未點燈,所以,她只需謹慎些應該瞞天過海不難。
金雪漫收攏了一下被子,盡量把身體遮住,只漏出個腦袋,弱弱的問道:「啊,您既然知道我是誰了?是不是也該告訴我你是誰了吧?」金雪漫決定先給武王聊聊天,解解困,反正,有這麼個大活人在,這個武王也不可能讓她安靜的就寢。
「怎麼,不知道本王是誰?」軒轅漓墨心道,這個金瑞還裝傻,看來此人不光油嘴滑舌,鬼話連篇,就連裝瘋賣傻都信手拈來。
金雪漫揉了揉自己的小腦瓜,繼續愣了吧唧道:「原來您是王爺呀,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哼……」武王根本不屑,看金瑞那睡眼稀鬆的模樣哪有半分仰慕之意,可見此人做戲都不做全套,純屬糊弄他。「金瑞,莫給本王胡攪蠻纏,本王問你,你和那沈天涯,還有逍遙閣都是什麼關係,記得,本王要聽實話。」
武王把實話二字又著重的加重了幾分,對於金瑞這般狡猾之人,他不點名後果,就怕此人會轉山轉水又不知道扯到哪裡。
金雪漫心道,聽實話,鬼才給你說實話呢!說了實話,她小命就不保了,不過,看武王這架勢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糊弄住的,她只能半真半假,先搪塞過去再說,「呃,是這樣的」金雪漫決定先坦白一小部分看看效果,「那個沈天涯嘛,他不是在柳府做壞事嗎,我作為柳府一份子自然要有仇報仇了。」說完,金雪漫美眸悄然看了武王一眼,黑暗中只看到漆黑的眸子,毫無波瀾,也不知道武王信不信,金雪漫又繼續說下去,「逍遙閣呢,白展是我師傅。」
金雪漫隨口就這麼一說,白展確實對她不錯,年紀也和她父王差不多大,說是師傅也情有可原吧,畢竟武王既然問起逍遙閣,就表明已經去調查過,知曉白展對她的保護,由此,說是師傅正好解釋其中緣由。
「奧?」軒轅漓墨雙眸緊緊盯著眼前之人,倒是沒有看出什麼破綻,難道真的如此簡單,大皇子是他仇人,而那白展是他師傅?
「恩!」金雪漫回答的倒是爽快,心想,該說的我都說了,你是不是該走了,想著想著,眼睛就不自覺的瞟了一眼門口,心裡琢磨著「哎,這尊佛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呀?」
「那天字一號房的女人呢?」武王突然問起了秋月。
金學漫猛然一驚,是呀,她都把秋月給忘了,也不知道這個武王有沒有為難秋月,想到這裡,便說道:「你不要傷她,她是我妹妹!」
「妹妹?親妹妹?」那夜,武王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這個金瑞,可是來峽州給姐姐覓得如意姐夫的。不由戲謔道:「你姐姐呢?」
「什麼姐姐?」金雪漫脫口而出。
軒轅漓墨一笑,身體不由得靠近,喃喃的說道:「怎麼,莫不是忘記了,那晚,你不是說,你此次去峽州是為你姐姐相看姐夫的嗎?怎麼,轉眼就把你姐夫扔了?」
金雪漫心下一驚,壞了,她怎麼把沈大花的事情忘了呢?哎,都是的,謊話說多了,都不記得哪句是哪句了。
見武王一雙眸子緊盯著自己,金雪漫平復了下緊張的情緒,好心解釋道:「哎,你不說我都忘了正事了,我這不是還沒回去嘛,等回到家我便把姐夫的事情告訴姐姐。」金雪漫訕訕的笑著,心裡一陣的嘀咕,沒想到這個武王這麼八婆,這點芝麻綠豆大的事情都管,再怎麼這都是她的家事,是不是管的太寬了呢!
「原來你還未回去?那個女人呢?」
一提起秋月,金雪漫又硬著頭皮解釋道:「這不是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秋月,本公子覺得她甚是可憐,於是就認了妹妹……」
金雪漫覺得這樣解釋比較合情合理,本來她就是同情秋月才給秋月贖身的。
「那你的家鄉離這還遠嗎?我記得好像叫什麼鐵嶺?」武王默默挖坑,看到時這個金瑞怎麼掉坑裡。
「奧。」金雪漫沒想到這個武王這麼能聊,既然還記得她說過他的家鄉在鐵嶺,只好繼續自圓其說,「鐵嶺呀,還有很遠呢,估計快馬加鞭也得三四天呢!」
「奧,那麼遠呢?要不本王送你們一程,畢竟你的內傷剛好,還不適合太勞累了。」武王心道,編編,繼續編,本王倒要看看你還能編出個花來。
金雪漫慌忙擺擺手,笑眯眯道:「哪能麻煩您呢,您事務繁忙,我這點小事就不用費心了!」金學漫覺得怎麼越編越累呢,她好像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不過,細想起來又沒有發現問題,只得提醒自己再小心謹慎些。
「和我客氣什麼,怎麼說你也是我們峽州的女婿,本王就算盡個地主之誼!明日咱們便一同上路,本王也順便體察下民情,豈不一舉兩得。」
「那……那好吧!」金雪漫咬了咬舌頭,只好應承下來。
聊個大半宿,金雪漫困的眼睛再也抬不起來,可屋裡還有一聖人坐在床尾,她就是心再大,也不敢合眼,只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輪換著休息。
哎,活了兩輩子了,加在一起怎麼也快四十歲了,從未受過此等罪,真是蒼天無眼呀。心裡不停的禱告,天靈靈地靈靈,神仙快來顯顯靈,如來呀,觀音呀,誰今夜值夜班,幫她把眼前這個聖人給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