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愚忠之人,難道是他
白展想要飲毒自殺那一幕,像極了他的父王。武王沒有想到,這世間還有像他父王一般愚忠之人。為了不相干的人,竟然連眾兄弟和自己的性命都不要,那人就那麼的重要,重要到至死不渝?
在剛剛救下白展那一刻,他就打算放了逍遙閣的人了,都是愚忠之人,殺了也毫無意義,不如留著他們,讓活著的人好好的看看清楚,他們以性命保護的那人到底值不值得他們如此。
如果他的父王依然在世,看到如今腐敗不堪的梁國,定當後悔保了那人那麼多年。
軒轅漓墨見人都杵在跟前,頓覺礙眼,冷眼一掃,道:「逍遙閣的人都放了!還不快滾!」
「是,滾,這就滾……」百里千緒一個激靈,便趕緊拉著白展要多遠滾多遠了。
百展也是驚魂未定,本以為死定了,卻不想武王並無殺他之心,雖然不清楚武王為何放下屠刀,可到底性命無憂,也算暫時躲過一劫,
礙眼之人都走了,院落里適時颳起了一陣大風,把成林的竹葉搖曳的沙沙作響。
武王眉頭微微蹙起,起身剛要離開,卻見一畫像吹落在地了,紙張上一素衣少年赫然顯現。
武王眸光微閃,那紙上的少年,像極了那晚之人……
難道?
武王拿起畫像,端看良久,冷冷的眸子里倒映出少年的模樣。
軒轅漓墨一聲冷笑,原來他就是金瑞,昨夜他們還一起飲酒,他親自把他送出城去。
怪不得昨夜,金瑞說,他是吃飽了撐的消消食,現在看來,金瑞早已認出了他,只想百般逃脫。恰巧,那夜是母妃忌日,自己神經過敏,才帶著人離開。
想到此,武王璀璨一笑,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畫像上的人去的地方叫鐵嶺。
武王想起,這金瑞便是那日告知城南柳葉門之人。只是,這個金瑞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昨夜的那人油嘴滑舌,謊話連篇,身受內傷,笑顏如花,甚至還喝了他珍藏許久的好酒……
他說他要去的是鐵嶺……
這樣的一個人,能有什麼通天的本事,讓逍遙閣主事如此的以命相顧?
就在武王思緒亂飛之際,弦樂來報,暗衛在峽州周邊的城池還發現了柳葉門的蹤跡,一個叫鐵嶺的村落短短几天丟失數十名未出閣女子……
「鐵嶺?」軒轅漓墨一聽,又是鐵嶺。心下頓覺得好笑!看來,他們緣分匪淺!
弦樂點頭,「是,暗衛回報鐵嶺周邊的村子也有少女失蹤,只是沒有鐵嶺丟失的女子多。」
「準備下,跟本王去鐵嶺!」
「是!」弦樂心下疑惑至極,不過主子的事情不是他們能左右的,他只管聽命便可。
本以為要出發也是明日再走,卻不想軒轅漓墨現在就決定動身。弦樂真的納悶了,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小小的村落而已,至於讓武王親自跑一趟嗎?
就這樣,兩人快馬加鞭一夜時間,終於到了傳說中那個叫鐵嶺的地方。
一入村子,一片荒蕪的景象,住戶並不多,武王也有些懷疑了,難道那金瑞騙他不成?他實在想不出這個破爛之地有何吸引人的地方。
走了一圈,處處都是茅草房,只有兩戶的院落還說整齊,房子算是結實,可見此地的貧窮落後。武王也沒有發現要找之人,便派弦樂過去打聽一下,近日可否有外人來此。
一盞茶時間,弦樂來報,昨日卻有一素衣男子帶著一姑娘來過此處,不過,已經走了。
走了嗎?武王自言自語。
弦樂疑惑,自是不敢多問,繼續說道:「那素衣男子說過兩日還會再來,說是有事還要處理。」
「奧?」武王說道:「可知他們去了哪裡?」
「村裡人說,應該去了永州城的客棧!那人還說,那素衣男子出手很是闊綽,隨手一扔就是百兩,和他一起的還有一名本地的女子,聽說還把那女子的父母給打了……」
於是,金瑞痛打未來丈母娘的英雄事迹便傳到了武王的耳朵里。
武王心裡冷笑不止,雖只是一面之緣,但他知道,這像極了金瑞的作風。
「哼……咱們去永州城。」武王隱隱記得那夜,他也拿兩百兩銀子打發他給其讓道,頓時便覺好笑。
弦樂望著武王漸行漸遠的背影,滿肚子的不惑,到底是什麼人,讓武王如此的著急,恨不得立馬相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