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甜甜的酒,女扮男裝
金雪漫一眼便認出眼前的大活人便是那閻王見了都要抖三抖的武王。
瞬間如同被雷劈到一般,暗道,蒼天呀大地呀,咱能不開這種玩笑好吧,會死人的!
金雪漫瞬間便蹦得老遠,撒腿便跑。
只是,還未跑出人家的眼線之內,便感覺喉間一窒,一隻修長的手已然纏繞上了她的脖頸,隱隱有想掐死她的打算。
不是吧,這多天不見了,這傢伙怎麼就不能改一改這見面就掐的惡習呢?
金雪漫內傷在身,實在也沒有過多的體力來掙扎了,只能悄然的把袖筒中的豆豆招出來。
卻不想,豆豆大仙還沒有出來呢,她便感覺喉間的窒息感消失了,原來武王把大手拿開了,金雪漫有些慶幸,難道今日不宜殺生?
金雪漫大口的喘著氣,呼吸著濕潤的空氣,才感覺人又活過來了。
「什麼人?」武王那標誌性的冰言冰語質問道。
「呃,我……」金雪漫暗道,她該如何回答這個極具哲學性的問題呢?長平公主不能說,金瑞嘛說了也不好使,哎,真是愁呀,肚裡的腸子糾結了半天,才一咬牙,信口胡謅道:「呃,我……我只是吃飽了沒事溜達溜達!」
金雪漫憋了半天終於只想到這句話,她發現她一緊張就喜歡說自己吃飽了撐的溜達消食,雖然這沒什麼,對是確實有些對不住這大金公主的尊貴身份。
「本王問你什麼人?」武王加重了語氣,情緒極為不好。
金雪漫啞然無語,心道,和著她剛剛說了那麼多,人家沒聽懂呀,見武王非得打破砂鍋的氣勢,便低聲道,「我,我只是路過!」
「過路的?」
「是,過路……」話都沒說完,金雪漫便覺熟悉的窒息感再次襲來,而且力度明顯加重。
「說,誰?幹什麼的?」武王殺意大顯。
「唔……」金雪漫心道,又來了!一言不合,一句不順便喜歡掐脖。
這次難道真的死定了?可是,她還沒有活夠呀!
心口愈發難受,窒息的感覺讓金雪漫痛苦的掙扎著,用盡僅剩的一絲力氣把蟲蟲請了出來。
如此近的距離豆豆簡直是一招擊中,跳上武王的胳膊,剛要下口去咬,奈何武王反應迅速,直接甩開金雪漫。
又在鬼門關繞了一圈的金雪漫,無比慶幸著每次出門都帶著豆豆大仙是多麼明智的決策呀。
每每她有難,都是豆豆在奮不顧身的護主,簡直就是她的護身符,保護神。
畢竟夜裡,月光再好,軒轅漓墨也看不清到底是什麼突然跑到了他的身上,只看到好像長得像一隻青蟲。
重獲自由的金雪漫趕緊拉開兩人的距離,就怕一個不注意,武王又掐過來。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都在等著,等機會。
金雪漫兩隻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武王,精神高度集中,但是,內傷在身,堅持了一炷香時間就勉強支撐不住了。
她身體不由得晃了晃,眼前有些發黑,怎麼好像出現了兩個武王。
不好,金雪漫暗道,經過這頓折騰,她的身體已經處於極限狀態,搞不好就得栽在武王手裡。
奈何,頭腦清醒無比,可是,身體已經漸漸不聽使喚了,眼前再次一黑,倒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暈了多久,待到醒來時,自己依然躺在地上,金雪漫大腦一片混沌,不清楚自己是活著還是死了?
她狠狠的閉上雙眸,許久之後才慢慢的睜開,可看到的依然是滿天的星斗和柔和的月光,難道這天堂的月光也是如此的靜謐迷人。
「沒死,就滾過來?」
「啊!」金雪漫頓時一百八十度的清醒過來,她敢肯定這一定不是閻王的聲音,閻王的聲音比這不知好聽多少。
沒想到這個武王竟然沒有趁她昏倒痛下殺手?金雪漫安慰著自己跳的噗噗的小心臟,又咳嗽了半天,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由於剛剛起身太猛,氧氣沒跟上,頭越發的暈了,心肝肺臟腑哪哪都不舒服。可現在醒了依然還要面對死神武王,早知如此,金雪漫恨不得多昏一會兒了。
金雪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就見武王竟然點燃了篝火,端坐一旁,手中竟然還多出了一壺酒。
這傢伙竟然飲起酒來了,難道不打算殺她了?
見金雪漫探究了半天,依然不敢挪動半步,武王剛剛壓下去的殺意頓時又顯,「不想死,就滾過來!」
金雪漫心底怒罵,還是慢慢騰騰,戰戰兢兢的挪到了武王的身旁。
「坐下!拿著!」又是一連串命令的口吻。
金雪漫盡量平復著緊張的情緒,面上勉強看著隨和些,怯怯的接過武王遞過來的酒壺。
難道要喝?喝酒她倒是不介意,只是,這裡也沒有杯子,不是也要用這個喝吧?
金雪漫一臉嫌棄的糾結狀讓武王很是不爽,言語明顯不悅,「不喝?」
「喝……」金雪漫多麼想說,她是嫌臟呀!畢竟不衛生呀!可是,話滑溜到嘴角處又改了話風,生怕惹得武王發毛。
一想到自己一出口便是如此不爭氣的話語,她的內心深處已經無數次鄙視自己的賣主求榮,貪生怕死的行徑了。
金雪漫一咬牙,一閉眼,一張嘴,心道,喝吧,喝酒總比被掐好。
她違背著良心慢慢的抿了一小口,甜滋滋的液體順著脖頸進了肚裡,舌尖上的味道竟然還不錯,金雪漫疑惑的看了武王好幾眼,心道,難不成不是酒,她怎麼越喝越覺得像是喝飲料呢?
還是,這古代的酒就這味?甘甜可口,深入人心。
不過,好喝是好喝,就是沒有二鍋頭上勁。
「都喝了!」
「啊?」
金雪漫一驚,都喝了?都喝了不會出事吧?她可是了解的,這古代的酒雖味道綿長不似現在的酒這般苦辣,可保不準後勁大呀,她還是真不敢全喝了。
當然,這也是她博覽群書所得的一些小小的心得,可畢竟沒有喝過這古代的酒,不曉得這理論和實際是不是一致?
難道她要當一次小白鼠,親自去感受一下這古代酒的魅力?
金雪漫在這裡磨磨唧唧半天,糾結著要不要以身示範。
這邊武王可不樂意了,怒道:「不想死就都喝了!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像個娘們!」
果然,什麼話都不如威脅的話好使,金雪漫一聽,知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她一咬牙一跺腳,不管三七二十三直接一仰脖,咕咚咕咚的一飲而盡。
畢竟,她心虛呀,怕武王真看出她是女子之身。
金雪漫一邊喝一邊還尋思,都喝了你就放了我?她可沒忘,上次她父皇可是用東相十郡才換回了她,難道這次,一壺酒就可以了?
看來自己是掉價了,不值錢了。
只是,在金雪漫看不見的角度,軒轅漓墨的嘴角微微上揚,映著月光甚是迷人。
終於一壺酒見底,金雪漫打了個響嗝,她這是喝飽了。
此時,她感覺自己好像還沒有喝醉,頭腦甚是清醒,就是這腿腳有些不靈便了,金雪漫說道:「那啥,你說的我喝完了就放了我啊!不許反悔啊!」
「本王從未後悔過!」
「好,拉鉤!」怕武王說話不認賬,金雪漫想趁著清醒趕緊和武王許下承諾,免得一會變卦。說著,便伸出右手,在武王面前晃了晃,「來,拉鉤,拉鉤,誰反悔誰那個啥?」
說話越來越不麻利了!
望著眼前的柔軟纖細的手指,軒轅漓墨竟有片刻的恍惚,下意識的抬起右手勾起眼前的手指,一種異樣的感覺直戳心窩。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對,不許變!」金雪漫念念叨叨的終於把拉鉤的儀式進行完畢,心愿總算了了,量那武王也不是反悔的小人,金雪漫這才放心的開懷一笑,柔和的月光灑在了她的身上,像極了月中仙子,看痴了眼前人。
軒轅漓墨望著自己空空的右手,才想起剛剛那柔軟的觸感是如此的美妙,他從未有過的感覺,很美好,怦然間觸動了他的心房。
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原因,此刻的軒轅漓墨竟然不似白日般冷漠無情,夜光下的他竟然沒有任何殺意,就這樣平靜安詳的看著金雪漫。
武王的眼神在月光下甚是動人,就這樣專註而認真的望著金雪漫,要不是此刻是男裝,她都要以為武王認出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