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跑到了路邊停了下來，頭埋在腿上，整個身體都在顫抖，面前是一片海，以前我最喜歡看海，可今晚的海向黑洞一樣會將我們吞噬，我害怕極了，慢慢地靠近她，輕輕地喊出聲「媽，媽媽」。


  媽媽抬起了頭，滿臉淚痕，突然發現媽媽老了好多，好憔悴，卻硬是扯出一個微笑「夏兒不要去恨他，我和你爸爸發生什麼都是我們之間的事，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去恨他，他始終是你們爸爸，忘了今晚的事，答應媽媽好嗎？」


  「不，媽媽，他不是我爸爸，他不配」他做出這樣的事，我不會原諒他，我恨他。


  「住口，夏兒你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我說的話你都不聽是嗎？」媽媽生氣地站了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會發生什麼。


  「媽媽，媽媽，對不起，是夏兒不好，惹你生氣了」我慢慢地靠近媽媽，想上前抱住她。


  「答應媽媽，夏兒，是媽媽對不起你們」媽媽往後退了一步。


  「媽，我害怕，你過來好不好」


  「夏兒乖，轉過身去，媽媽不想你看見媽媽這麼狼狽，等會媽媽整理好，我們一起回家」


  「好，我們一起回家」我一顆心放了下來，轉過了身。


  「媽媽對不起你們，媽媽愛你們」伴隨聲音媽媽跳了下去。


  我不願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媽，媽媽」在我轉過身，只看見一個身影從我面前那樣緩緩落下，我伸手想要抓住，卻被腳底石子一滑也順勢掉了下去「夏微，夏兒，不要，啊……」是他的聲音，是那樣撕心裂肺，聽著讓人揪心，可是我恨他。


  水淹住了我，我無法呼吸，我拚命地想去抓住什麼，可是身體一點一點地在下沉，感覺自己快要死了，什麼聲音都沒有，陷入了黑暗。


  「夏微，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你打我罵我都可以，怎麼可以用這種方式來懲罰我，夏微，夏兒，別怕，我來陪你們」時燁偉緩緩站了起來，嘴角微微上揚。


  「爸，爸爸，你這是幹什麼？」夏微嚇得整個魂都飛了，她不敢想象她來要是再晚一點來，會發生什麼。


  「夏兒，夏兒嗎？爸爸對不起你們，你回來就好，你媽媽呢！你媽媽是不是也在，剛才是和我開玩笑對不對」時燁偉雙手抓著時微的肩膀，希望自己能從這噩夢中驚醒過來。


  「爸爸，我是微微呀！怎麼了，發生什麼了」時微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臉錯愕，高陽站在時微身後，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微微不要離開爸爸了，爸爸只有你和風兒了」


  「好，微微不會離開爸爸的，我們回家好嗎，媽媽夏兒在家還等著我們呢！」微微只能順應著時燁偉。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微微，你媽媽和你妹妹不要我們了，她們不要我們了」


  「怎麼會呢？媽媽怎麼會不要我們呢？」時微隱隱地感覺到了什麼，一陣心疼。


  「你媽媽和夏兒，她們，她們掉下去了」時燁偉整個嘴唇都在顫抖。


  「不會的，爸爸你在開玩笑對不對，爸爸這個玩笑不好笑」時微使勁搖著時燁偉。


  警車將這圍的水泄不通，而時燁偉也瘋了一樣的在海邊找。


  「喂，時風你怎麼才接電話啊，你家出事了，你妹妹和你媽媽她們.……她們」時風還在酒吧里不知情的唱歌，高陽打了好多個電話。


  「我媽和我妹妹怎麼了？說話呀！」時風整個腦袋轟的一下。


  「你還是快來吧！在離你家不遠的海邊。嘟嘟嘟……」高陽還沒說完，時風就掛了電話，跌跌撞撞地衝出酒吧，撞到了一個胖男人「哎，你這人怎麼回事啊，他媽的，真晦氣」胖男人氣憤地張口大罵。


  「微微，發生什麼了？」時風一路飆車過來，迫不及待地就問一旁獃獃的時微。


  「時風，夏兒和你媽媽不小心掉下去了」高陽一直陪在時微身邊，不曾離開。


  「哥，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時微反應過來哇的一身撲在了時風懷裡。


  「沒事的，夏兒和媽媽不會有事的，不會的」時風也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安慰著時微，也在自欺欺人。


  「是夏兒的鞋子，是夏兒的鞋子」時燁偉在海邊的石頭上撿到了時夏的鞋子緊緊地抱著，一雙通紅的眼睛。


  「時董長，海水這麼大，人估計被海水沖走了，我們已經儘力了」救生員們也搜索了兩天，什麼也沒有。


  「你們別走，再找找，擺脫你們。」時燁偉瘋了一樣的求著救生員。


  「爸，別這樣，媽媽不希望你這樣。」時微哭著抱住時燁偉，她也不相信媽媽出事，可終歸這樣了，她不得不去相信。


  「謝謝你們」時風送走了救生員，卻也是狼狽不堪。


  「不，你媽媽還在等著我去找她，海水這麼涼，她一定很冷，我要去找她」時燁偉失去了理智。


  「爸、爸，哥，你……」時風打暈了時燁偉。


  「我們帶爸先回家，這樣下去，爸身體會吃不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