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輝煌還是黑暗？
踏出人間界，遠處黑暗，近前有柔和的光散出，氤氳靈氣蕩漾，流霞如水波，這個地方十分神聖。
落英繽紛，晶瑩的花瓣帶著馨香，生機勃勃，沐浴在聖光中飄落。
「彼岸花……」林小天驚奇，獃獃望著此處，問道：「這是哪裡？」
在來的途中，他們穿過一顆又一顆星球，足足耗費了半個月時間，彷彿走到宇宙終點，天地盡頭，這是一個全新的地方。
潔白的仙氣繚繞，擴散開來，宛如一層壁障，仔細聆聽，彷彿能聽到仙人嘆息，時間長河在奔涌，一瞬間而以，如同跨越了百世輪迴，一顆又一顆星球炸碎，紀元更迭。
這是一種錯覺，剎那的永恆，天地枯寂，宇宙沉浮，而後又新生，通過那些仙氣映照出來。
林小天心頭砰砰直跳，暗暗咋舌，這是何等的手筆呀，將宇宙乾坤的定律都窺透了，通過仙氣映照出來。
「宇宙壁障，通過此地可以到達彼岸。」
林忠良祭出太古盟約，與此地產生共鳴，恍惚間，林小天看到諸天染血的畫面，一個又一個至強者謫落九天，砸在大地上，血水匯成滔滔江河。
那是一些歷史片段，有帝在隕落，無上禁忌在消逝，場面震撼無比，一具又一具至強者的屍骨堆集成山，築成一個壁障，將敵人的鐵騎擋住。
「我們的安寧都是那些至強者用屍骨換來的……」林小天輕語，如同夢囈。
這些畫面詮釋了宇宙壁障的由來，同時也在警醒世人大劫的可怕，連帝級強者都只能用屍骨守護這片世界，敵人的強大超乎想象。
只是一些殘碎的畫面，並不完美，是那些強者不忍將真相告知後人，怕世人絕望，只有真正經歷過，才知道大戰的殘酷。
「異域真的那麼可怕嗎？」林小天問。
他體悟很深，通過這些片段感受到一種揮之不去的陰影，那就是——絕望。是那些無上強者臨死前的心境，他們看不到希望，深深的失落。
畫面解體，被一雙拳轟碎了，那是一個人，渾身都在發光，散發著至強的氣息，持著戰戟獨身離去。
「我族的無上強者。」林小天血液奔騰，被那個人點燃了蜇伏在體內的戰意。
他認出了那個人，正是聖體一脈的無上強者，他粉碎了絕望，一人一戟去尋那希望之光去了。
「正是有些強者存在，這一界才苦苦支撐到如今。」林忠良解釋。
就在人們快要絕望之時，有至強者站出來了，給了人們新的希望、動力，擊碎絕望，去追逐光明。
「他們去了哪裡？」林小天問，如果那些強者還在，異域應該不敢亂來。
林忠良苦澀的搖了搖頭，道：「或許這只是一個畫面，也或者他們去了一個不能回頭的地方。」
林小天似有所感，那些強者真的消失了嗎？他不信，因為他父親應該也去了那裡，林忠良口中不能回頭的地方，就是真正的禍亂之源。
嗡！
忽然，一個祭壇出現，發出神秘氣息，懸在虛空，人中透出濃濃的滄桑之息，將兩人都收了進去。
哧！
沖宵的光芒十分刺眼，讓林小天虛眯著眼睛，以著強大的六識，他感覺到時間長河在身邊奔涌，宇宙在身邊沉浮，僅僅一瞬間，彷彿過去了億萬載。
這種感覺很奇異，宛如在渡時空。
再次睜開眼時，這是一片昏暗的天地，土地灼焦，彷彿被雷辟過，又像被點燃過。
上古戰場的劫土嗎？
林小天不知道，林忠良一進來，交代了林小天一些事後，便匆匆離去，讓他自己先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稍候會有人來親自迎接。
「靈兒，你們在這裡嗎？」林小天靜立，仔細感應著這片全新的天地。
很大，望不到盡頭，林小天一步登上九天，想要看清這片天地的全貌。
轟！
忽然，一隻大手從域外拍來，攜帶著一股無上的威壓，指縫間彷彿有星辰在轉動，將林小天從九天擊落，身軀險些炸碎。
「神王境的強者。」林小天變色，他如今的實力，即便不用凶尺也足以比肩巔峰強者，可這隻大手居然一掌就險些將他擊斃，恐怖得有些嚇人。
「你家大人沒和你講過，不能在這片區域飛行嗎？」一道雷鳴般的喝聲宛如穿越時空傳來，震得林小天神魂搖曳，想要破體離去。
林小天擦去嘴角的血漬，聖血沸騰，正在修復體內的傷勢，他目光冷冽，看向天際盡頭。
在那裡，一個中年人正緩緩走來，彷彿踏著一片宇宙在橫行，日月在他腳下顫粟。
近人，此人森冷的盯著林小天，大喝道：「跪下認錯。」
聲音中彷彿帶著一股莫大的威嚴，讓人想要臣服下去，神魂皆在顫抖。
林小天忍著劇痛，五髒髮光，用畢身的修為去抵擋，他恨意滔天，沒想到自己剛來這裡，對方不問青紅皂白就要以勢壓人，實在欺人太甚。
若是敵人這樣對他，他也認了。關鍵此人是已方的人，縱然自己不懂規矩，教訓批評一下他都能接受，可對方卻是用這種羞辱的方式來折辱他，勢死不從。
「跪下！」
又一道恢弘的道音響起，宛如天道發怒，帶著一股無兀的威勢，直擊人神魂。
「噗嗤」
林小天咳出一口鮮血，血肉在分離，神識將崩，在神王的威勢下，他無力抗橫，撲通一聲癱軟在地上，寧死也不屈。
「現在還不是臣服在我腳了？」中年男子走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林小天，眼中劃過一絲異樣的光澤。
「大亂將起，你我都是這片天地的人，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你這般來辱我？」林小天自問根本不認識眼前這個人，如此做為，明顯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投不起頭來。
「一個小小的聖境強者也值得我辱？」中年男子眼中儘是不屑。
林小天不說話了，默默修復體內的傷勢。顯然，眼前這個人缺少善意，說多了只是顯得自己更加卑微，好像是在求對方寬恕一般。
「你在怨恨我嗎？」哪成想，林小天都打算忍辱負重了，對方卻還不放過他。
林小天不予理會，他心中暗暗決定，如果對方非要讓他屈服，即便對方是此地的主掌者，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反抗，士可殺，不可辱。
「看著我。」中年男子眸子微眯，再次以神王的威勢壓制林小天。
林小天抬起頭來，直視著對方，他的手已經放在凶尺上。
「想反抗嗎？我討厭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中年男子冷笑一聲，一掌拍出，彷彿要將天地都擊碎。
林小天眸子冰寒，宛如刀子般刺人，他心中翻起滔天怨氣。他一個剛來此地的人，不曉事理情有可原，可對方卻不依不饒，連翻折辱，如今更是恣意妄為的向他出手，彷彿他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一樣。
是不忍，孰不可忍！這哪是對抗異域的英雄，簡單就是人間敗類，這一刻，林小天對此地失望至極。
他滿腹熱血的來此地，想為這一界做點什麼。可是這是與他想象的大相徑庭，太黑暗了。
掌指落下，帶著毀天之威，恐怖無比，這是不屬於人間界的力量，一個大世都承受不住。
即便自知不敵，林小天也奮起還擊，神力催動后的凶尺錚錚震動，那滴黑血更是泛著妖異的光芒。
含恨一擊，宛如一道天雷炸響，神光照九天，彷彿把天地都照亮了。
地上飛沙走石，仔細看，那那並不是真正的沙石，而是一些埋在地下的骨骼，被餘波衝擊到了，炸碎后化成粉末灑下。
同時，地上出現莫明紋絡，禁固大地，讓戰鬥不能破壞，那是此地的法陣，感受到大戰後自主激活。。
遠處，林小天渾身破爛，在他眉心，有一道恐怖的傷口，整個身體都險些炸碎，若非凶尺吸收了大部分傷害，他危矣。
「這就是所謂的上古戰場？」林小天強自將軀體拼在一起，服下一枚聖果，讓那些傷得到一個緩衝，暫時保住了性命。
此時的他徹底絕望了，所謂的上古戰場，讓他太失望了，本應熱血高漲，肆意揮霍戰意的地方，卻險些死在自己人手裡。
是孕育榮耀還是黑暗？林小天迷茫了，有這種人存在，這片天地能保得住嗎？
「咦？」中年男子驚愣，盯著林小天那把凶尺，眼中劃過熾熱，大喝道：「拿來！」
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出那把凶尺的不凡之處，竟然能擋下神王一擊，或許是什麼禁器也不一定。
他探出大手，強勢而霸道，要奪取林小天的凶尺。
大手落下，宛如一顆星辰砸來，盪起一層層漣漪，席捲八方，神王之威，即便普通一擊，也包含了諸天奧義，這種力量不屬於人間界。
林小天第一時間被衝擊到，不過他死死的抓著凶尺，這已經不過普通的折辱了，而是與性命攸關，若是凶尺被對方奪去，他將再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