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印記
「這還差不多！」
望著眼前滿桌的美酒佳肴，老頭這才咧開嘴笑了起來，瘋狂進行掃蕩。片刻后，他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肚子，打著飽嗝道：「嗯，看你小子還有良心的份上，把那個小鼎拿出來吧！」
「……」
至始至終，林小天都處在無語的狀態，他有些懷疑此行是不是找錯人了，這哪是正常人呀！根本就是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老瘋子，說話九不搭八，行事更是『不同凡響』，除了乾瞪眼，好像找不到任何錶情。
「老身只渡有緣人，既然你得到了那個小鼎並找到這裡來，便是一個有緣人，還不拿出來？」
老瘋子見林小天半晌還愣在那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十分不滿的說道。
還有緣人？
和一個瘋子有緣？想想林小天就打了個冷顫，唉，權當此次出門沒看好日子吧！
林小天這樣安慰著自己，隨即把小鼎擺在一張破爛的桌子上，壓著心底的鄙夷，道：「前輩請過目。」
「我知道你怎麼想的，直接叫我老瘋子吧，什麼前輩不前輩的。」老瘋子斜睨，這才淡淡看了眼那小鼎問道：「說說吧，你為何為了個彷製品找我。」
被人看穿心思，林小天老臉一紅，輕輕咳嗽了兩聲，從懷裡掏出一個勳章，這是他從姬族古地回來時，在淺海底拾到的。
勳章很古仆，瀰漫著一股滄桑之息，上面銘刻著許多古獸凶禽，細看之下，還有一個字『林』正是他的本姓，得到勳章這麼長時間，他都沒弄明白那個林字是什麼意思，直到小鼎的出現。
因為兩者上面的刻圖十分相似，連不容易被發現的那個林字，也十分雷同。
「給我看看。」老瘋子奇怪的看了眼那枚勳章，不知何時竟收起了瘋樣，老臉掛上凝重之色。
林小天依言，把勳章遞給他。
默視了勳章很久，忽然，老瘋子眼神犀利的抬起頭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林小天的林，林小天的小，林小天的天。」林小天一本正色。
啪！
他的話聲剛落，老瘋子一把掌拍在他頭上，憤憤道：「倒霉的孩子，你耍我？」
林小天趕緊把老瘋子手掌遺留在頭上的灰塵拍去，退出三步遠不咸不淡的開口：「我是直男，你能不能別亂說話。」
「滾！」
老瘋子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眼神十分犀利，宛如變了個人一般，渾身有股莫明的氣機隱隱跳動，讓整個房間都十分壓抑。
「林小子，我有個秘密想告訴你，想不想聽？」
「？」
「與聖體一脈有關。」
聞及此話，林小天神色微變，他眼光不善的警惕望著眼前的瘋子，問道：「你是誰?」
聖體一脈，連古籍中記載頗少，所有人都只知道有個戰族與戰者，而誰也不知道，這兩個看似神秘的存在，其實只是聖體一脈的分支。
可眼前這個瘋子居然一口就道聖體，林小天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已經做好殺人滅口的準備。
「收起你那無知的舉動。」老瘋子徹底變了，乾癟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實起來，身體也緩緩挺拔起來，整個過程駭人至極，若非林小天定力過人，恐怕會直接被嚇瘋嚇。
不一會兒，眼前的老瘋子蛻變成一個中年，眸子炯炯有神，帶著一股力壓九荒的霸氣，彷彿一代君皇臨塵，隨便一絲氣息溢出，讓萬物都要臣服下去。
林小天渾身冰冷，宛如墜進了寒窟一般，戰戰兢兢，居然有種要跪下去的衝動。
「吼！」
他大吼一聲，眼睛赤紅，努力對抗著那種感覺，眼前這個人的恐怖已經很難用言語來行容，他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一個什麼樣的怪物，但身為戰者，即便是死，也不能讓他臣服。
「敢對我有殺機，在我面前，你連螻蟻都算不上。」老瘋子收斂氣機，身體迅速乾癟下去，變成之前那個乞丐樣，眼中掛著不屑與嘲弄。
此時林小天不敢亂想什麼了，就憑著剛剛露出的那一手，眼前這個老瘋子絕對是一個極其恐怖的人，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下，他打算查清楚對方身份再說。
「這個小鼎是你故意放出來引我上勾的？」林小天不得不懷疑老瘋子的動機。
「沒錯，不過你放心，我不是一個多嘴的人，在我眼裡，一切都不重要。」老瘋子仰視九天，神色十分深邃，很難理解他此刻在想什麼。
林小天沒有說話，靜聽對方的下文。既然此人故意引他出來，想來一定有什麼事和他說。
「我知道聖體一脈的祖地在哪裡，不過需要你配合。」過了很久，老瘋子才悠悠開口。
聖體一脈的祖地？
林小天心中不能平靜，上古動亂，波及整個宇宙，將天地都打殘了，一些古老道統分崩離析，連祖地都找不到了。
而聖體一脈，都沒有被記載在後世，他做夢都想找到自己的家鄉，可滄海桑田，浮宇茫茫，邊一點線索都沒有，註定只是一個絕望的目標。
然而眼下，老瘋子的話讓他死灰復燃，即便對方是懷著目的的，他也願意相信，隔離千古，那種思鄉情切少有人能懂。
當然，他也知道，事關重大，即使已經急不可耐，依舊不咸不淡的開口道：「需要我做什麼？」
「在我面前不用偽裝。」老瘋子似笑非笑的望著他，彷彿看穿了林小天的心境一般，緩緩道：「你也不要覺得吃虧，在那裡，你會得到許多的好處，並且還能讓我欠你一個人情。」
林小天不喜不憂，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眼前這個恐怖的老頭顯然很擅長洞察人的心境，普通在他眼裡，幾乎就是個透明人。
「你既然這麼厲害，為何不自己動手？」林小天問。
「聖族的祖地是一代聖皇的掘起地，那裡有他的先天符文印記守護，除了擁有聖血的族人，別人是無法靠進的，我自認還達不到他的境界，所以才引出了你幫忙。」老瘋子坦言。
對方的話讓林小天愣了愣神，對聖祖的實力遐想連連，即便過去無盡數月，只彌留的先天符文印記都讓後世的強者忌憚，很難想象在世時是何等的艷冠絕倫。
「那你的目的是什麼？」林小天不禁又問道。
「你的問題太多了，不過這個可以告訴你，修行一世，每個人的目標不同，有些人是為了權蓋天地，而我沒那麼大虛榮心，只想堪破生死。」
他的話也等於是給林小天吃一枚定心丸，目的很單純，讓林小天放鬆警惕。
堪破生死？
林小天心頭狂跳，長生，修行的最大目標，這真正敢說這話的，迄今為止，他只聽到眼前這個老瘋子說過。
「我老人家雖然與世無爭，不過你也不要覺得我脾氣很好，我可以告訴你，為了長生，我會不惜一切手段，即便毀滅這一世。」老瘋子神色閃爍，有日月星河顛覆的畫面。
威逼利誘，從他拋出小鼎，將林小天引出來，再告訴他關於聖體一脈的祖地，其後又拿一世來威脅林小天，可以看出，老瘋子絕對不是在和他開開玩笑。
「我可以答應你，但晚輩有一個請求，望前輩能答應。」林小天長長出了口氣，即便老瘋子不威脅，他也會答應，所以對方的話他根本就沒在意。
「說吧。」老瘋子眼皮一翻，顯得有些不耐。
「每一個紀元都有末世，我希望前輩到時候能出手。」林小天也不繞彎子。
「哦？」老瘋子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旋即冷幽幽道：「小傢伙，難道你就不懷疑，我就是每個紀元覆滅的幕後黑手之一嗎？你與我說這話，等於是送死。」
老瘋子的話把林小天嚇了一跳，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每個紀元的動亂一直是個迷，造成了歷史斷層，根本就不知道對手是誰，而老瘋子的話也不是沒可能，畢竟未知的東西，誰也不知道真相。
「我相信前輩不是幕後黑手。」驚愣了半晌后，林小天忽然微笑道。
「看出來了？」老瘋子遲疑。
「前輩追逐長生夢，不理塵事。」林小天說。
「嘿嘿……」老瘋子陰森森一笑，沒有解釋也沒反對，意味莫明。
林小天心中錯愕，望著對方那意味深長的笑，他總有種不好的感覺，但也只能把疑惑壓在心底，眼前這個老瘋了太神秘了，哪怕他只露出一個表情，對方都會知道他的想法。
「唔……你先回去吧，我先做一些準備事亦，到時候會有人去找你的。」老瘋子下逐客令。
「聖體一脈的祖地在哪裡？」臨走前，林小天隨口問了句。
老瘋子沒有說話，用手指了指地上。
就在地上？
林小天驚疑不定，不過轉瞬就明白了，心潮起伏不定，對方的話應該指的就是地下，聖體一脈的祖地或許就塵封在這片土地下。
「你回去最好準備，此行或許需要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