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平衡
「老傢伙，沒想到你比我還自大。」
林小天肉身發光，掌指晶瑩如玉，已經很久沒體驗到這種讓他全力以赴的壓力了，此次他依舊沒有動用符文，那樣就算勝了也臉上無光。
聽著那個稱呼，黑衣人神色半眯，隱隱有憤惱之意，眨眼間，他彷彿換了個人，氣勢高昂，身姿挺拔，巍峨得如同一座泰山，讓林小天呼吸都急促起來，他居然感受到心底發顫。
黑衣人如同真正的猛虎下山，彷彿被林小天的話刺激到了，掌掌生風，完全不懼林小天偷襲，就么力劈而下，宛如一隻天外之手壓落。
林小天大吼，渾身發光，讓他看上去十分神聖，他捏拳擊天，想阻止那隻大手，然而，讓他駭然的是，他的拳頭瞬間被崩開，那隻手掌蘊含了無上偉力，感覺比一座山脈還要沉重，勢不可擋，這一刻，林小天居然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這隻手太強大了。
他咬牙，想呼喚腦袋裡那道聲音支援，可聲音卻如石沉大海，沒得到一絲回應。
「住手！」就在掌指將要壓在頭頂之時，林小天終於忍不住投降，他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在臨近林小天腦袋只有咫尺之餘時，黑衣人好像也沒有真要林小天命的意思，果斷收手，雖然臉上被黑巾蒙著，但那雙眼中卻透著讓林小天羞惱的揶揄之色。
「我說過，你不動用符文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姬族的鎮天功，讓我看看有何威力。」
對方的話讓林小天心頭一跳，越發感覺眼前的人神秘莫測，他得到姬族的鎮天功連隨行的凌鋒都不知道，不過他也不會傻到去主動承認。
「不好意思我也想得到姬族的鎮天功，不過那是一個殺局。」林小天說。
「你爺爺叫林風泉，或者說林九戰，你現在一定很迷惑自己的身世吧？還有靈族那丫頭你不想知道她去哪裡了嗎？你那未謀過面的父母你見過他們長什麼樣？」黑衣人彷彿一個局外人在說一件與已無關的事。
隨著老人的話聲落下，林小天的氣勢在攀登，符文湛湛，他五髒髮光，一個小人盤坐在其中闡頌諸天奧義，讓他氣血如虹，永遠保持巔峰狀態。
「戰勝我，你可以知道你想知道的任何事。」黑衣人彷彿有意激怒林小天，絲毫不為所動。
「你到底是誰？」
林小天髮絲亂舞，宛如一個神魔臨世，符文如潮水般向拳頭涌去，鎮天功，被他第一次施展出來。
頓時，他有種俯視蒼生的感覺，僅憑一雙拳頭就能打破永恆，橫掃六荒八合之豪氣，勇不可擋。鎮天之威展露無餘。
轟！
一拳之威，讓天地都失色，彷彿一個主宰在懲罰眾生，那是一種意境，能讓人忘記敵人的強大，藐視一切，勇往無前，有我無敵。
不得不說，這一功法很可怕。一但攀上極盡，會讓人無懼一切，哪怕生死之境，也毫無畏敬，若是兩敗懼傷的情況，這種意境能決定最終的成敗。
「鎮天之名，果然名不虛傳，如果臻至圓滿，或許能看到不一樣的路。」黑衣人品頭論足，仔細端詳一翻后，才不緊不慢的出拳相迎。
此次交戰十分激烈，林小天彷彿神魔附體，百戰不屈，被黑衣人連連擊退，依舊戰意昂，他心無雜念，拋開了所有，在感受那種高高在上的意境，這種天功他如今還只摸到皮毛，想要徹底貫通，還需要時間與戰鬥來感悟。
轟！
一道天雷擊下，在夜空中顯得格外耀眼，林小天戰意滾滾，血如雷鳴，正當他想以拳擊天抗橫這道天雷時，黑衣人卻是神色大變，大手橫空，將林小天拍出十餘米遠，轉而整個人變得縹緲起來，彷彿融進了虛空，他淡淡抬手，使得整個天地都隨之律動，攜帶著一股無上偉力力悍天雷。
咔咔！
天雷瞬間就被擊散了，黑衣人迎風而立，整個人有說不清的氣韻，不是仙，更勝仙，明明是一具凡胎，卻讓人感覺比天還高。
不遠處，那種蔑視蒼生的意境退下后，林小天冷汗直流，天雷可是天地偉力的一種，擁有無盡威能，若不是黑衣人幫他擋他那一擊，恐怕此時連渣都沒剩下了。
再次面對黑衣人，林小天心緒很複雜，有敬畏，更有感激，這是一個真正的世外高人，雖然遊離在凡塵，恐怕世間鮮有對手。
「前輩多謝你出手相救……」
林小天的話還說完，便被黑衣人揮手打斷，神色中帶著憤怒的開口：「你小子瘋了，這可是上古四族聯手設下的精神意志，為保凡俗安寧，修行者是不能在這片土地隨意施展法力的，不然會遭到恐怖毀滅。」
黑衣人喋喋不休，彷彿一個長輩在教訓晚輩，雖然語氣很嚴厲，但林小天心中卻有股暖流在流動，此時他對眼前之人沒有半點的戒備，僅憑這翻話就能說明，這不是他的敵人。
「還有，別以為你仗著鎮天功就能無視一切，這個世界遠沒你看到的那麼簡單，上古一戰已經逝去一個紀元，有許多人都不是你能惹的起的，那些所謂的古族只不過是紙老虎……」
看著林小天那獃滯的神我，黑衣人以為這小子沒聽進去，又是為他講了許多修行上的事，這讓林小天心中更加溫暖起來。
「前輩，我能拜你為師嗎？」林小天突然開口，沒有一絲裡頭，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想拜對方師，只憑著感覺，對方的路與他太像了。
「每個人的路都不一樣，我沒什麼可教你的，記住，凡事秉承本心，不要束縛自己的思想，心有多大，就能走多遠。」黑衣人說。
林小天點了點頭，對方的想法正是他的路，不然也不會憑著一個小小的神引修士就開闢出自己的天地，要知道這可是邁進聖尊的胚胎呀，多少神道巔峰強者窮極一生都在追逐的夢，一但完善可以演繹出自己的法則，徹底超脫出來。
既然對方不想收自己這個徒弟，林小天也不勉強，他知道每個人的路都不一樣，人家的經驗也不定對他有用。不過他也問了一些修行上的問題。
「修性修生都是修行，我雖然只是一個普通人，但從某方面來講，也是屬於修行者，每個人的路只有自己感悟出去才能真正的超脫，不然永遠都只是一個影子。」
黑衣人的話林小天心中大動，他如今達到神引頸瓶，想要進一步突破，必須找到一種天地異火做為引子，可這種天地異火卻舉世罕見，而且火種直接能影響一生，故此才遲遲不敢邁出那一步，導致實力停滯。
「路並非只有一條，從最本質的東西下手，或許能看到不一樣的天地，有些人以為神衹高不可攀，卻不知道，其實他的潛力比神衹還要好，我就說這麼多了，你好好琢磨一下。」
說完，黑衣人想到正事，說：「想不想知道你爺爺的下落？」
聞言，林小天神色一振，激動的開口道：「你見過我父親嗎？還有靈兒去哪裡了，能不能帶我也去，那丫頭冒冒失失的，我真擔心她出意外，還有我是不是戰族的子嗣……」
黑衣人的話聲剛落，林小天心中的話如同打開閥門的洪水，滔滔不絕的流出來，這些事是他最頭痛的事，簡直比修行還要難。
黑衣人眼皮直翻，待林小天說完后，他才悠悠道：「說完了？」
「就……這麼多。」林小天尷尬的撓了撓腮幫子，做出一幅憨厚的表情。
「還是我剛剛那句話，等打過我，你可以知道你想知道的所有。」
林小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若是實力真達到那一步，他還需要問別人嗎？有些謎底自己都可以去追尋了。
黑衣人彷彿看穿了林小天心事，幽幽道：「所以天地是平衡的，有多大能耐就干多大事，有些東西強加在身也不見得有好處，至於你擔心那個丫頭，放心吧，短時間內不會出事。」
「我#@%$」
林小天很想破口大罵，短時間不會出事，誰知道你說的短時間是明天還後天，還不如不說呢。
「眼下你還是別想那麼多了，此次我找你來，主要就是想告訴你爺爺的一些事，如果你沒興趣，可以當做沒見過我。」
此時林小天哪還會拒絕呀，他想查還找不到門路呢。
「京城馮家，你幫我滅掉這個家族，還有，不許在別人跟前提見過我的事，有人來了，我先走了。」
說完，黑衣人變得虛幻起來，整個人都好似融進了虛空，在林小天那驚駭的目光下，一步就跨出地平線，彷彿從來未曾出現過一般。
原地，林小天震驚莫明，心中直泛嘀咕，如果剛剛兩人交手時，對方要取自己性命，恐怕還真和拍蒼蠅沒什麼區別。
半晌后，他被一身冷汗驚醒，突然大叫一聲：「臭老頭你居然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