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做夢
突然,蟲洞又發生了第三次十分強烈的狂暴似的爆炸聲響,仙薔搖了搖頭,她的耳朵都被爆炸聲響震得生疼。
她看了一眼四周,就連看熱鬧的人都嚇跑了,紛紛朝著遠處的執事亭躲避起來。
黃留執事一副苦不堪言的口氣嘆道:「完了,難道這一次的蟲洞就要毀在我的手裡嗎?」
仙薔雖然有心算計,卻也是為了擺脫崖棕黃櫚而已,此時,她聽到了如此強烈的爆炸聲響,又看到黃留執事的吃癟表情,她也忍不住的同情起來,只是一會兒,乾咳了一聲,十分可惜的勸慰著黃留執事說道:「黃執事,既然是這樣?看看有沒有別的補救?蟲洞畢竟是傳送,它能夠被造出來,就沒有辦法不能再回造一個蟲洞?」
黃留執事撇了撇嘴,當他看到說話的小不點是個小丫頭,偏偏小丫頭又是一個對自己冷嘲熱諷的丫片子,心裡忍不住氣的說道:「這位小姑娘,屑窗戶紙的,紙糊的燈籠?你說蟲洞能夠回造一個,當真是說的好玩似的,你要是知道,如果回造一個蟲洞,那麼,我們黃城光是回造的錢……到底要賠進去多少?」
仙薔只是盯著黃留執事腦門后的辮子愣了一下,又看到城門護衛隊長頸脖子上的一條黃金狗鏈子想了想,她的聲音比鞭子更加犀利的冷道:「你們能夠造出一個蟲洞,就已經靠這一個蟲洞獲利種種,只怕是賺到了很多錢?」
「外行人看熱鬧——不嫌話長。」黃留執事沒好臉的說道。
仙薔望著高台上的黃留執事,撇了撇嘴,不過,以她現在的身份,倒也無所謂,她乾咳了一聲,看了一眼身後的崖棕黃櫚,一副閻王的模樣佇在那裡,他好像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甚至是沖著她回了一眼,也是那麼複雜的東西。
她倒是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哼哼的說道:「看來,我們要先找一個地方睡覺了?」
崖棕黃櫚冷漠的看著她,嘴角冷冷的動了動,他想了想,沒有顧慮地點了點頭,之後,這位閻王便沒有在和她開口說話了,顯然是為了剛才她擺布自己的事,還在耿耿於懷……
要是從現在不小心點,順著她的話往下說,誰知道她會不會挖個坑等你跳,他的心裡清楚的很:「人畜無害的小女孩,花樣多……」
仙薔暗自笑了笑,她的臉上仍舊是隨意的天真表情,畢竟是早就習慣了吝嗇暖陽的冷漠,段子南帝的疏離。
即使,她面前再多一個崖棕黃櫚,也不過是尊貴如你,俊美如你,冰冷也如你的淡淡一笑,她也會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形同陌路。
現在,她往前面看了一眼,尋找著一間下處。
正好,數十步外,就有一間「墨笑」小客棧,她嘴裡嚼著「墨笑」二字,又忍不住地笑了起來,說道:「真的是逗笑?明明念著,就令人發笑,神馬的還忽悠人說莫笑,莫笑……」
崖棕黃櫚臉色陰沉,也不理她的走了進去,仙薔一怔,又馬上利落的跟著進去,她的主意又在一念之間突如其來有了……
仙薔跟著崖棕黃櫚在客棧的前台上停了下來,兩個人站在那裡,一個個冰冷的眼睛眯著,就好像來收租討債的眯著眼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小二。
「兩位客……咳咳,你們是來住店嗎?」
小二黝黑的眼眸有那麼一霎那間,懷疑自己是不是欠他們三百萬吊錢了。
他的臉上不自主的抽搐一下。
心裡想著,「進門都是客……」
因此,他的面上小心,嘴上客氣,打聽他們兩個人從哪裡來,要往哪裡去?
崖棕黃櫚陰森森的口氣說道:「想從哪裡來,沒打算回哪裡去?」
「果然是鬼宗少主。陰陽怪氣……」仙薔看了一眼崖棕黃櫚,心裡偷偷的想著。
小二微微一愣,自己居然問他,肯定是拿他當主事的人。
「喂,小二哥,你這裡『睡覺』一晚多少錢啊?」仙薔歡眼笑的問道,她高興的站在崖棕黃櫚的身邊左顧右盼,本來沒有機會插科打諢著,沒想到,趁空把笑話說一說,倒逗得小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只聽見崖棕黃櫚意料中的說兩房多少錢時,她連忙伸出手,按在前台上,兩眼直瞅著小二叫了一聲:「為什麼啊?我們不能睡一間房嗎?」
崖棕黃櫚被她突然間的舉動,戲謔的話語倒是弄得臉上無光,似笑非笑的問道:「你是說真的?」
仙薔微微眯著眼睛,瞅著他的臉上滿是厭惡的鄙夷不屑,還有嘴角的寒意頗深,她雖然暗暗心驚,心底卻在吶喊助威著自己說道:「頂住,頂住,要不是這樣的無恥,怎麼趕走這頭惡狼?」
這時,小二的臉上也半信半疑,他想要確實一下兩個人到底住幾間房:「兩位客房,你們要住幾間?」
「兩間?」
「一間?」
仙薔望著崖棕黃櫚的鄙視,看著小二的疑惑,她的心裡暗暗發誓,小女子是為了趕走身邊的這一頭大惡狼,方才這樣逼不得已說的。
「下一次,自己再也不會厚顏無恥了?」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胸,當自己如此無恥的說出口,還要忍受別人的無恥鄙夷,她的小臉蛋卟卟直跳,臉上也莫名其妙的緋紅了。
崖棕黃櫚慢慢的移過身邊,他的身上有一種幽暗深藏的氣味,讓她猛地一下,覺得自己四周的空氣變得無比浮躁起來。
崖棕黃櫚沒有看見小二的表情,他此時的心頭之怒,連陰冷的眼睛也能夠暴露出來自己的憤怒。
他此時伸出手,將一條手臂重重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冷冷的嘴唇,漾起輕蔑的笑意說道:「你很想和我睡在一間房嗎?」
「無恥。」仙薔暗罵了一句。
她沒有覺得自己才是始作俑者,反而是被他渾身上下都散發的氣息給嚇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她渾身一顫,也沒有放棄的說道:「如果你離開,馬上就走,我們就沒有必要這樣了?」
「做夢。」崖棕黃櫚冷冷的話語如冬寒一樣刺骨,心裡想著,原來她是打著這樣的主意,若是以前的鬼宗少主的脾氣,一定會高傲的冷酷與無情般的離去,可是,他現在不行,因為他無形之中有受人之託的「任務在身」啊?
她,他開始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