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詭異事件
肖肖哭了,她無聲的啜泣著,肩膀劇烈的聳動,眼裡的淚水瞬間流淌下來。
穆曉霞嚇壞了,手足無措,她趕緊安慰肖肖:「肖肖,肖肖,你別哭了,別哭了,都是姐的錯,姐對不起你,求你了,你別哭了。」
說著,穆曉霞也帶上了哭腔,抹起了眼淚。
肖肖沒說話,只是一直哭,邊哭邊拚命的搖頭。
屋裡的哭聲驚動了眾人,大家一股腦湧進書房,穆東也被鍾國棟攙扶著,一瘸一拐走了進來。
肖肖終於發現了穆東的異狀,她胡亂的抹了幾下眼淚,一下子站起來,緊走兩步,抱住了穆東,哭著問道:「老公,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肖肖這幾下動作,行雲流水,速度極快,嚇得眾人目瞪口呆,穆媽心裡著急,喊道:「肖肖,肖肖,我的小祖宗啊,你可慢點,慢點……」
穆東抱住了肖肖,在她耳邊輕聲道:「老婆,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肖肖依然是不住的搖頭,嘴裡嗚咽著:「老公,沒事,沒事,我不怪你。」
眾人又圍上來,一陣安慰。
好大一會,肖肖終於平靜下來,她想到了穆東的身體的不適,趕緊扶著他坐到沙發上,然後去了衛生間洗臉。
一會的功夫,肖肖洗完臉出來,紅腫著雙眼,走到穆曉霞面前,說道:「姐,這件事你做得對,我不怪你,我只是心疼穆東。」
說著又掉下淚來。
穆媽不幹了,說道:「肖肖啊,你可別哭了,我的小祖宗啊!小東這個樣子,誰不心疼?你怎麼比我這個當媽的還心疼啊?」
肖肖紅了臉,終於止住了淚水,幾個人輕笑起來。
穆曉霞終於放心下來,好歹糊弄過去了。
穆媽已經準備了午飯,幾個人又一齊動手,添了幾個菜,開開心心的吃了午飯。
穆東作為大家重點關注的對象,碗里很快被堆滿了各種菜,他不滿的嘟囔著:「太多了,你們不能像餵豬一樣,要科學餵養!」
肖肖終於被他逗出了笑臉,笑完之後又紅了臉,不住的對著他翻白眼。
午飯後,穆曉霞提出返程,穆東和肖肖死活都不答應,這是姐姐和姐夫第一次來泉城,怎麼能讓倆人這麼快就回去。
可是穆東行動不便,肖肖大著肚子,最終還是林曉媛出面,帶著兩人出去遊玩去了。好在林曉媛在泉城待了這麼久,市區的幾處景點也都知道地方,只是一直沒時間去遊覽,這次正好,一起欣賞一下。
三個人去看了泉水,遊覽了大月湖,逛了萬佛山,期間穆東打來電話,林曉媛又帶著倆人去了商場,每人買了一身衣服,連林曉媛都買了一身。然後又給書娜和書傑買了一些文具和玩具。
錢?當然是林曉媛搶著付,穆東說了,就用她手裡的錢。
晚上,三人滿載而歸,一家人又開始熱鬧鬧的做晚飯。
穆東本來計劃讓林曉媛在附近賓館定個房間,讓姐姐和姐夫休息,結果姐姐怎麼都不願意,一定要住在家裡,說是這樣熱鬧。
無奈了,最後只好鍾國棟在書房裡打了地鋪,穆曉霞則和穆媽擠在雙層床的下鋪。
穆東則在卧室里,打開了那個裝錢的大皮箱,惹得肖肖連連驚呼。
幾家歡樂幾家愁。
穆家歡聲笑語的時候,裘家卻是薄霧濃雲。
裘小樂的案子,已經轉到了檢察院,他將被以危害公共安全罪和交通肇事逃逸罪被起訴,過一段時間就要宣判了。
至於酒後駕駛,則在警方調查之後,排除掉了。
因為證據只能證明裘小樂被抓的時候,處於醉酒狀態,但是他肇事時的狀態,已經無法取證了。
張美鳳坐在沙發上抽泣,裘康達坐在旁邊,一個勁的抽煙。屋子裡雖然達不到的濃雲的程度,但是薄霧的程度,穩穩的達到了。
張美鳳抬起淚眼,嗚咽著問道:「他爸,還能再想想辦法嗎?」
裘康達抽了口煙,無奈的說道:「沒辦法了,前幾天有朋友告訴我,已經有人去工商局和稅務局調查我們公司的情況,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撤了。哎,這是警告我們呢。我們要是敢折騰什麼事,估計公司也要搭進去,到時候小樂出來怎麼辦?一家人去喝西北風?」
說完繼續抽了幾口煙,接著說道:「只能先讓小樂吃點苦了,等過一段時間,我找找那位穆老闆,看看能不能說上話,只要他點頭,我想辦法,給小樂辦個保外就醫什麼的。其他的,再也沒有辦法了。」
說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張美鳳無奈,又哭起來。
第二天早飯後,鍾國棟和穆曉霞帶著一堆禮品,開車回了魯南。
接下來的幾天,穆東一直就在家裡休息,老媽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穆東也積極的鍛煉,眼見著身體一天天恢復起來。
期間,林曉媛開著奧迪a6l,帶著穆東的證件,去4s店辦了上牌手續。林曉媛走後,4s店有人立刻給裘康達彙報了此事,裘老闆終於鬆了一口氣,穆東正式接受了這輛車,讓他對接下來的計劃,有了一絲期待。
裘老闆又想起了穆東那台受損的奧迪,得知還在新平警方手裡,他聯繫了穆東,說想幫忙修一下,穆東剛一推脫,裘老闆立馬連聲懇求,穆東無奈了,出具了委託書,讓裘老闆自己去折騰。
方曉傑也打電話來,說了快遞公司註冊完成的消息,還專門托林曉媛帶來了公司的全套手續。穆東指示方曉傑和劉芳菲,印上名片,以業務代表的身份,開始接觸各大快遞公司的泉城公司,提出承包快遞區域的申請,篩選出一些合適的區域,進行承包。
於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泉城各大快遞公司的老闆,就見到了兩個鬥志昂揚,口氣極大的小姑娘,一開口就是承包大片的區域,在自己帶來的泉城地圖上指指點點的,還說自己的公司在市中心有一個大院子,交通方便,位置極佳,準備打造一個市區分揀中心。
有些快遞公司就上了心,跟著去考察一番,果然看到了一片正在裝修的大院子,確實如兩個小姑娘所說,位置極佳,交通便利。這個分揀中心要是建起來,那可是太棒了,能輻射周圍大片的快遞區域,大大提高市區的派送速度,有幾個老闆動了心,悄悄的琢磨,怎麼和這個穆老闆合作一下。
而此時,經過了一系列的流程,魯大路的這個院子,終於完成了土地和地上建築物的過戶流程,這個院子,終於是穆大老闆的私產了。
在穆大老闆堅持不懈的鍛煉之下,身體的恢復也一日千里,到了9月15號,穆東已經可以自由的下樓慢跑了。
穆東覺得,這次身體慢慢恢復的過程中,體內好像增加了不少力量。雖然現在身體偶爾還會酸痛,不能做劇烈的運到,但是穆東試著抱起了媳婦,覺得肖肖輕盈了很多,這說明,自己的力量增加了。
想不到,脫力之後的恢復,還帶來了這樣的福利。穆東不禁暗自琢磨,難道是打通了任督二脈?穆老闆禁不住有些臭美。
不過這次的事情,也給穆東提了個醒,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以後一定要加強鍛煉。穆東看過一些軍事節目,知道自己抱著劉薇跑的那5公里,在一些軍人身上,根本就不值一提。
穆東慢跑著出了小區,進了萬佛山公園,在樹木密布的公園裡,繼續慢跑半小時,然後找塊空地擴胸壓腿。
身後有人喊他,「小穆,小穆,穆東。」
回身一看,是程江峰,穆東疑惑道:「程叔,你好像不住在附近吧?跑這麼遠來鍛煉?」
程江峰氣喘噓噓的,說道:「我哪裡是來鍛煉,我來找雲白道長,這都是第三次了,他一直不在道觀里,我有個朋友想托他辦點事呢。」
穆東心裡一驚,心想,這個道長,不是溜了吧?不過也好,省的自己天天提心弔膽的,擔心自己的秘密曝光。
那次道長說什麼,泄露天機必折陽壽,弄不好也是怕離我太近,萬一說漏了嘴。
穆東心裡百轉千回一番,嘴上說道:「雲白道長本是閑雲野鶴慣了,說不定雲遊四海去了呢。」
程江峰嘆口氣道:「雲白道長有些眼力,找不到他,我那朋友的事,怕是不好辦了。」
穆東嘴賤,問道:「什麼事啊?」
程江峰見到穆東感興趣,就一一道來。
程江峰的這個朋友,是一個醫學院的老師,名叫王振東。王老師的父親前幾個月出了一場車禍,頭部受傷,做了開顱手術,幸運的撿回了一條命。
手術后,在icu昏迷了好幾天的王老頭終於慢慢醒來,手術中切開的氣管也縫合好,慢慢的恢復。
又過了十幾天,王老頭終於能開口說話了,可是這一開口不要緊,家人被嚇了一大跳!
在農村土生土長了幾十年的老木匠,一直是濃重的魯東方言的王老頭,操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雖然聲音還是王老頭的聲音,但是這樣的事情,無論如何都透著濃濃的詭異。
醫生也有些懵,這個解釋不通啊?這樣的案例,可以說從來都沒有任何人遇到過。
於是這個事情,在醫生這個圈子裡,尤其是在腦科醫生這個圈子裡,迅速傳播開了,最後,一個曾經留美的博士生導師給出了解答。
「人體的大腦,潛力是非常巨大的,語言功能也分設了不通的區域,有管理外語的,有管理普通話的,有管理方言的。這樣的案例以前在其他地方也曾經發生過,曾經有人在腦部手術后說外語,這種情況說明,人體的大腦有非常巨大的語言學習能力,可能在日常看電視的時候,大腦就潛移默化的學習了普通話甚至外語……」
最後這個解釋,被廣大西醫接受了。
但是,作為農村人的患者家屬,尤其的王老師的母親,卻不接受這樣的說法,她隱隱覺得,自己的老伴,怕是中邪了。
於是,她瞞著兒子,找來幾個農村相關領域的從業人員,來給老伴驅邪。
結果,驅邪不成功,王老頭在病床上一臉驚恐,胡言亂語,破口大罵。幾個人燃起的紙錢卻驚動了醫院的人,於是院方報了警,幾個人被拘留了一天,王老師託了關係,交了罰款才好不容易把人撈出來。
其實王老師心裡,也隱隱犯嘀咕。作為從農村走出來的成功人士,王老師小時候也見過聽過一些無法用科學解釋的農村軼事。前幾天,接到朋友程江峰打來的電話,王老師言談中就表達了自己對於父親狀態的擔憂。
程江峰聞言,就立刻推薦了雲白道長。
王老師覺得,值得一試,就和程江峰一起,去了萬佛山的道觀,結果撲了個空。
再去了一次,還是沒人。
這次程江峰趁著早上,自己單獨上山一次,依然是沒人,他有些泄氣,正好遇到了穆東,於是一通傾訴,好歹先釋放一下情緒。
可是對面的穆東,整個人已經完全的傻掉了!
他獃獃的站立著,腦子裡有一個強烈的聲音告訴自己,這件事,絕不尋常!
作為穿越而來的人,穆東隱隱意識到,或許,王老頭的身體里,住進了另外一個人,只是王老頭本人呢?去了哪裡?
怎麼辦?對這件事,穆東有強烈的好奇,他急切的想搞清楚,這件事情背後的秘密。可是另外,他心裡有著深深的恐懼,弄不好,一腳踏進去,會給自己帶來無窮的麻煩。
怎麼辦?怎麼辦?
穆東的心裡,劇烈的進行著天人交戰!
最後,穆東咬咬牙,決定嘗試一下,接觸一下這個老者,不論如何,這樣的機會可能都是絕無僅有的,錯過了,或許以後再也不會遇到了。
更何況,如果真如自己的判斷,對方只是一個老者,估計也翻不出什麼浪花,更何況,對方應該也非常謹慎。
想到這裡,穆東定下心來,整頓好自己的表情,故作神秘的說道:「程叔,想不到這件事,還真像雲白道長說的那樣,找上我了。」
程江峰的胃口瞬間被吊起來,問道:「小穆,這話什麼意思?」心裡不停的輪轉,難道還有什麼隱情?
穆東慢悠悠的說道:「程叔,你還記不記得,雲白道長讓你迴避,說要和我單獨一敘。」
程江峰急了,趕緊說道:「哎呀,小穆,你趕緊說吧,我當然記得,雲白道長給你說了什麼?」
穆東一看,火候應該差不多了,也就不再繼續賣關子,接著說道:「雲白道長當時說,這個院子,三年已過,陰冷之氣散盡,乃是一塊福地,勸我買下來,你也知道,我現在已經買下來了,手續也都辦完了。」
程江峰道:「是啊,我知道啊,還有呢?」
穆東道:「雲白道長還說,你介紹我遇到了這個院子,還會介紹一人來這個福地消災去禍,估計,就是落在你這個朋友的父親身上了。」
這當然是假話。
但是前面都是真話,由不得程江峰不信。
程江峰大吃一驚:「怪不得我找不到雲白道長,原來他早有安排!」
穆東的想法是,藉助這個院子,和王老頭小心的接觸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
至於雲白道長,如果他哪天回來了,聽程江峰說起此事,憑他的城府,應該也不會穿幫,自己到時候專門去解釋一下就行了。
程江峰繼續問道:「小穆,道長的意思是不是,讓病人住進你那個院子,就能慢慢變好了?」
穆東道:「我哪裡知道?道長說話總是半吐半露的,但是分析起來,應該就是你說的這樣。」
程江峰一拍大腿,說道:「那就太好了,小穆,這可是積德行善的事,你肯定是願意的吧?讓王老師的父親,去你院里住一段時間?」
穆東裝作無奈的樣子,說道:「雲白道長早就有預測,我還能怎麼辦?當然只能答應啦,不過就是我那個院子還在裝修,亂糟糟的,要不就等裝修完了再說?」
程江峰急聲道:「還等什麼等啊,稍微收拾一間屋子,住進去再說,我那個朋友,一家人都快急瘋了!說好了啊,穆東,下午我就帶人過去,你可不能反悔!」
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看著程江峰跑遠,穆東心裡一陣忐忑,他不知道,自己謀划的這一場邂逅,究竟是福是禍。
既然雲白道長說自己是大善之人,也說魯大路的院子是塊福地,那就試試吧,最不濟,什麼也發現不了,老人也沒什麼起色。
但是自己並不會損失什麼。
再說程江峰,迅速的去了醫學院,找到了剛剛上班的王振東。然後開始敘述這一場匪夷所思的相遇。
結果一直追述上去,敘述到了三年前洗浴中心的第一次墜樓事件,然後一路是雲白道長和穆東的各種各種說法、行為和預測。
王振東這才明白,原來好多年前,冥冥中這個神奇的院子就和父親有某種牽連了。
於是,穆東精心策劃的事情成功了,王振東決定,下午就帶父親去那個院子,看看他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