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仇人相見 卻是姐妹
“臣…臣妾不知道陛下在說些什麽?”暮銀玲心虛的低下頭去,但還是忍不住抬眼多看了暮顏君幾眼。果然是美人啊,真顏竟比畫上的還要豔上十分,哪怕現在是身著男裝。
“不知道?”龍禦天還想再說些什麽,便被暮顏君拉住了手腕,笑著說道:“原來天哥哥是這麽凶的一個人啊?怎麽君兒一直沒有發覺呢?”
龍禦天輕輕的撫上手中的柔軟,含笑道:“那是因為你是我心中唯一的摯愛,我怎舍的”
“我就知道天哥哥會這麽說,不過,你也不能對我的姐姐太凶了”
“姐姐?”聽著他們在自己耳邊秀恩愛,暮銀玲早已氣的鼻孔上天,在聽到暮顏君的話後,她抬起頭來“你說的是什麽意思?什麽姐姐?”
“啊?姐姐還不知道嗎?”暮顏君驚訝的看著她“朕就是現今的鳳王陛下啊”
“你說什麽?你是暮顏…君?是鳳儀公主?”暮銀玲千想萬想,也沒想到,她心心念念恨的人竟是自己的妹妹。
暮顏?暮顏君?韓暮顏?是啊,暮顏就是暮顏君,她怎麽就是沒有想到呢?可她們是怎麽相遇的?她不是一直都在山裏的嗎?不是早就嫁到了龍都也死在了龍都嗎?
“是啊,朕就是自幼被棄之山林的鳳儀公主”暮顏君的聲音不由的含上了恨意。
暮銀玲,暮王後的外甥女,卻被當成親生女兒一般相待,明明是郡主,卻被太子韓暮天看成妹妹一樣,就連韓王對她都是百般疼愛,哪怕最後她成為了政治的犧牲者,也彌蓋不了她身上得來了太多的寵愛。
“玲姐姐一路上也辛苦了,不如先在館驛歇歇,然後朕再讓人帶玲姐姐去祭望舅舅”
一聲玲姐姐,不禁讓暮顏君想到了左晚,想到左晚也便想到了司空言天,他應該還不知曉晚姐姐的事吧?若知道了,他會不會很是傷心?
“我想…先進宮一趟”
“進宮?”暮顏君有意無意的望了龍禦天一眼,笑道:“好啊”
“那我先下去了”暮銀玲衝著龍禦天微施一禮“臣妾告退”
“玲姐姐等等”暮顏君一出口,房門就被赤焰在外麵關上。
“還有什麽事嗎?”暮銀玲無視被關上的房門,靜靜的站著,連頭也未回。
“沒有,隻是宮中已今非惜比,朕怕玲姐姐會迷了方向,所以還是讓朕派人帶姐姐去吧”說著,對著門外揚聲道:“赤焰,帶銀玲郡主進宮”
暮銀玲在下嫁皇都時已被韓王下令封為公主,可暮顏君卻還是叫她郡主,因為她要讓她知道,無論你在韓都時是多麽的受寵,你始終是個郡主。
“是,屬下遵旨”赤焰從外走進來“郡主,請”
“她?是不是不會再回來了?”待人走後,龍禦天從後輕輕的攬上暮顏君的腰身。
“不是天哥哥說不讓她回去了嗎?”
“君兒,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不錯,本來,我還想讓她在此多待些時日,誰曾想,她竟然這麽急的進宮,竟然這樣,我就隻能…”暮顏君忽然結語,仰起頭看著龍禦天的臉“天哥哥,你會不會心疼?會不會恨我害了你的…”話未完,龍禦天一彎頭,吻上了眼前的朱丹紅唇。
“無論君兒要做什麽,或要殺什麽人,我都不會心疼,更不會生恨”
暮顏君展顏一笑“有天哥哥這句話,就算有一日會被天下人所恨,君兒也含笑無怨”
“司空…言天?你是司空言天?”多年未見,暮銀玲幾乎把眼前的人都忘卻了。
“正是下官,承蒙郡主殿下還認得”
“你怎麽會在宮裏?你不是去龍都了嗎?”暮銀玲常年身在深宮,對於司空言天被龍帝罷官之事,毫不知曉。
司空言天微微一笑“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微臣現在還是鳳都的子民”
“那你在這裏是在迎接我了?”
“是的,下官奉了陛下的旨意,特在此迎接郡主殿下”
“那好”暮銀玲上前幾步,略壓低了聲音“那就請司空大人,帶我去太子殿走一趟”
司空言天一愣“太子殿?不知郡主去太子殿何事?”
暮銀玲望著不遠處的黃瓦宮殿“我想去看看暮天哥哥”
“那下官這就帶郡主去,不過,太子妃在宮中休養,陛下曾下旨不讓任何人前去打攪,所以郡主…”司空言天看了眼身後的燕兒,不再言語。
暮銀玲會意,對著燕兒說道:“你先在這裏等著,我隨司空大人去去就來,還有,如今宮中已非往日,記著不要到處亂走”
“是,奴婢知道了”
“下官就不進去了,郡主請”到了太子殿,司空言天親自推開了宮門。
“謝謝大人了,我一會就會出來,保證不會讓大人為難的”說完,暮銀玲一腳踏了進去,而司空言天也隨即把宮門關上。
“暮天哥哥,玲兒好想你啊”看著宮無一人的大殿,暮銀玲的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心,也忍不住回想到了過去。
“暮天哥哥,你在哪裏嗎?你再不出來,玲兒可要生氣了”
“暮天哥哥,什麽是太子妃啊?太了妃會不會就是你的妻子?”
“暮天哥哥,姑母說等我長大後,就讓我做你的太子妃,你說好不好?”
“暮天哥哥,我不想嫁到皇都,不想做別人的妻子”
“暮天哥哥,再見了,玲兒以後再也不能陪在你身邊了,暮天哥哥”
無論是兒時的點點,還是後來的種種,對於暮銀玲來說,還恍如昨日一般,可是,昨天還是美好如初的畫麵,今天就成為了破碎支離。
“暮天,暮天,你不要走,不要走”正在暮銀玲感慨萬千之時,耳來便傳了一聲如蚊之音。
“什麽人?”暮銀玲環視了下殿內,並沒有發現半點人影。
“暮天,求求你,求求你回來好嗎?”聲音再一次傳來,這次顯然是從內殿發出來的。
暮銀玲循聲走去,剛到內殿,就見一個穿著裏衣蓬頭散發的女子坐在地上。
“你是什麽人?”暮銀玲慢慢地走近女子。
那女子像是沒聽見有人與她說話一般,把頭枕在自己腿上,繼續喃喃自語。
暮銀玲聽不清女子在說些什麽,又上前走了幾步,方才聽清她嘴裏一直在喃喃著:暮天,暮天,暮天。
暮天?難道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