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新笑舊哭 人心事件
“是，臣告退。”
司空言天在轉身那一刻，輕彈了一下手指，忽然仿佛有什麽東西伴隨著一陣血腥味溶進那瓶太醫留下的藥裏。
“顏兒，痛不痛？我現在就給你上藥，你忍著點痛。”龍帝把暮顏襪子脫下，看著那一片通紅的腳麵，他的心裏一陣心痛，仿佛這傷是燙在自己腳上一般。
“不痛。”暮顏搖了搖頭，看著人細心的為自己上著藥，不禁開口問：“你什麽時候封晚姐姐為妃？”
“什麽？”龍帝一心隻在傷口上，並沒有聽清她在說些什麽。
“書上說，新人笑，舊人哭，原來是真的，可我在你身邊還不到一年，怎麽就成為舊人了？”暮顏完全想不到，前一秒還在自己麵前說情的人，下一秒就要封別人為妃。
“顏兒？你在說什麽呢？什麽新人舊人的？”
“你要封晚姐姐為妃了，難道我還不是舊人嗎？”說著說著，暮顏竟無聲的哭了起來。
“封妃？顏兒，你是聽到我說要封左晚為妃的話後才把腳燙傷了嗎？”
龍帝這才想起來在禦花園用膳時說過的話，怪不得他的顏兒會失神把碗摔在地上？原來都是因為他說錯了話。
他用手摸去暮顏臉上的淚花，“傻顏兒，我那隻不過是說笑罷了，你怎麽能當真呢？我和左晚是從小一塊長大的，有時說話是有些過了，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那麽說了。”
對不起？
話落 ，龍帝不禁被自己的話嚇了一跳，他竟然這麽輕易的就說出了歉語？
難道真是因為眼前人的絕世容顏？不，他搖頭，他知道他會這般動心，並不是因為那獨一無二的容貌，
而是……是一種叫做情的東西在吸引著他，可為什麽會吸引？他不知道，他隻知道他見暮顏第一眼時，就今生不想再離開她，哪怕是下世。
“真的嗎？你不封她為妃了？不把我當舊人了？”
“當然是真的，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樣，我怎麽會讓自己的妹妹做自己妃子呢？”
“不行，我把當姐姐就行了，你不能把她當妹妹。”暮顏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這麽霸道。
“好好好，我不把她當妹妹，隻要你把她當姐姐就行了。”
這就是所謂的吃醋嗎？龍帝笑，沒想到，他的顏兒吃起醋來會讓自己這麽開心，他在不壓到人兒腳的情況下，把人兒壓倒在床上。
“顏兒，我以九五之尊的身份向你發誓，從今往後再也不立任何女人為妃，你這一輩子都是我的新人。”
“福安。”
晚間，回到府上司空言天就把管家叫來。
“大人。”
“一會天降甘霖，你用新盆接一些放到我房裏去。”說完，朝自己屋裏走去。
福安抬頭看著滿天鬥星，心想，我家大人沒事吧？這天好好的怎麽會下雨？
福安拿著新盆在院子裏坐著等，站著等，扒著等，等的快睡覺了天上的星星都沒見少一個。
“這大人是不是喝多了？所以說的是醉話，我還是問問去吧。”正要起步，天空突然一記響雷劈下，抬頭看去，剛才還繁星點點的天空，現已烏雲一片，不會，細沙的雨點傾盆而下，福安趕緊走到屋簷拿著盆子接著。
司空言天坐在屋裏，拿著短刀在自己手指上那已看不大清的小傷口上來回摩擦著。
“大人。”門外有人敲門。
“進。”房內，司空言天正把玩著一把精美的短韌，聽見門響便把刀刃收到衣袖裏。
“大人您要的甘霖接好了。”
“恩，放下吧。”司空言天揮揮手示意人出去。
待人走後，司空言天走到那盆甘霖前，把手輕輕的泡了進去。
“人已經找到，接下來你們知道怎麽做了嗎？”
一個伸手不見五指，黑漆漆的山洞裏，一個極其高挑的身影，背著對十來個看不出是人是獸的影子。
“屬下知道。”影子同聲出口，聲音竟讓人聽不出是男是女。
接下來，衣服撕裂聲，刀刃刺入肌膚聲，人的痛苦沉悶聲，還有一陣陣的血腥味，傳遍洞內各各角落。
啊……
夜時，永樂宮裏傳來一宮女的慘叫聲。
“怎麽回事？”
“發生了什麽事？”
一群太監和侍衛匆匆趕來，看見眼前的東西時無一不大叫。
“啊，那……那是什麽東西？”
“皇上駕到。”馬德安一聲高呼，龍帝走了進來。
“皇……皇上吉祥。”龍帝聽著宮人的顫抖聲，不由皺眉，抬眼看去，見暮顏坐在那裏眼睛一動不動看著地上，忙走過去，問道：“發生了什麽事？娘娘怎麽了？”
“回……回皇上，奴婢剛才去禦膳房給娘娘拿宵夜，回來打開一看……看到了那個。”
宮人指著地上幾個血肉嘟嘟的東西。
龍帝順手看去，“德安，看看那些是什麽東西？”
馬德安道了聲是，走過去，隻看了一下，便驚呼出聲：“陛下，這是……心，好像是人的心。”
龍帝走過去，一看果然是心，上麵還有滴滴鮮血，看樣子是剛挖出不久。
他冷眼看著剛才回話的宮人：“飯盒是誰交給你的？”
那宮人努力想了下：“沒有誰給奴婢，奴婢去的時候飯盒就已經放好了。”
“來人，去禦膳房查一下，看看有誰動過笑妃娘娘的膳食沒有？”龍帝走到暮顏身邊，把她抱到懷裏，“顏兒，沒事了，別怕。”
暮顏在他懷裏動了動眼，“我沒有怕，隻是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
她眼神落在那些人心上，為什麽這些東西她覺得很好看？很喜歡看？
“皇上。”去禦膳房查探的侍衛走進來，“奴才問過禦膳房裏的廚師和送膳太監，他們均說無人動過娘娘的膳食。”
“無人動過？那這東西會從天而降不成？”龍帝心憤，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竟在他眼皮底下行凶做怪？
“給朕查，凡是今晚去過禦膳房的人都給朕好好的查”
“是，奴才遵旨。”
第二天，鬧了整整一晚上的人心事件始終沒有任何頭堵，龍帝怕此事鬧大會弄的人心惶惶，便也不好大作聲張，下了早朝，便把司空言天獨宣到明光殿裏。
司空言天看著龍帝放下批閱已久的奏折後，開口道：“不知陛下宣臣所謂何事？”
龍帝看著他，一言不發的走到他身邊，“昨晚，永樂宮裏的事你也知曉了吧。”
“敢問陛下，問的可是挖心之事？”
此事雖沒鬧的沸沸揚揚，但也宮人皆知。
“不知愛卿對此事可有看法？”
“臣當時沒在現場，不好妄論。”司空言天微低下頭。
“此人竟把二六之人的心髒活活挖出，當真是可惡至極，而且還放入笑妃的食盒之中，你說他是無意還是有心？”
龍帝直直的看著司空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