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司空癖好 苦尋之人
龍都的禦花園司空言天倒真是第一次來，龍都自建國以來在建築方麵就比韓都奢侈，這後花園自也比韓都的美上幾倍。
不過，司空言天卻沒有心情欣賞，他一心在想龍帝為何讓他來見笑妃？
他來龍都這麽久是沒有見過笑妃，可滿朝文武又豈他一人未見？封妃之時雖是轟動了全城，但被封的佳人卻從未露顏，這次單叫他朝見難道是讓他兩人以解思鄉之苦？
他笑，他從未見過這個神奇一般的公主，又怎能和她道起鄉情？
“陛下。”
這時，一個太監擋住了去路。
龍帝側頭看了眼身後的司空言天，問那太監道：“怎麽樣了？”
那太監回道：“已有眉目。”
“好，借步回話。”龍帝回頭看著司空言天：“愛卿先到處看看，朕去去就來。”
司空言天屈首：“是，陛下。”
“臣四品帶刀侍衛柳如狂參見皇上。”擺脫眾人，柳如狂行禮叩首，聲音已不是剛剛的尖細。
“說吧。”龍帝看著遠處，聲音裏聽不出是什麽心境。
柳如狂道了聲是站起身，說道：“臣在韓都查到司空言天確在韓都為官五年，但五年前，韓都卻沒有司空言天此人。”
龍帝猛的回過頭來。
柳如狂繼續道：“臣還拿著司空言天的畫像讓韓都所有姓司空的人去認，他們都說沒見過此人。”
“這麽說，他確實不是韓都人士了？”
“是。”
龍帝思索半響：“那他在韓都為官確如他人所言般清正廉明？”
“是的陛下，不過……”柳如狂停語，不知該不該說出自己所查到的。
龍帝皺眉，語氣略有些絲怒：“說。”
“臣還查探到，司空言天在韓都一直喜歡流連女子的容顏，甚至一些遠方的，竟讓人畫了肖像來，然後自己再一一過目。”
龍帝哦了一聲沒有言語。
柳如狂繼續道：“臣開始以為他是要選妻妾，或是有看美女的僻好，但後來臣得知，凡是未婚女子，隻要與美占邊，無論身份地位如何，他都會親自一觀，而且，臣回來之時，見他在龍都也是這般。”
聽完，龍帝陷入沉思，這段時間他不是不知道司空言天常常在街上遊察，他以為他是在體察民情，便也無多問，沒想到，卻是另有隱情。
他是在找什麽人麽？可找人為何又不知對方的容顏？
見久久沒有言語，柳如狂抬起頭來：“陛下？”
龍帝看他一眼，隨把眼光又移向遠處：“朕知道了，你對此再細察一翻，然後去皇都一趟，看看那裏有沒有司空言天這個人？”
“陛下莫不是懷疑他是皇都的……”
“無論是否，都要去查一查。”
其實龍帝對司空言天是不是皇都之人，也是不敢確定，因為若司空言天真是皇都派來的奸細，那為什麽在韓都沒所做為？可若不是，又如何解釋他不是韓都人士一說？還有看女子容顏又是為何？
“是，陛下，臣告退。”
說著，柳如狂往向反的方向而去，龍帝則按原路走去。
“雲姑姑？晚姐姐還沒有來嗎？她知不知道我們今天要在禦花園用膳？”
園中，暮顏邊說著邊往身後看看有沒有人跟來。
雲姑姑扶過暮顏：“娘娘放心，奴婢已經讓人通知左姑娘，她從文妃娘娘那裏出來後便會過來的。”
暮顏哦了一聲，連連點頭。
這邊司空言天正一人慢慢的走來，不會，便與暮顏等人碰個正著。
司空言天雖然沒有見過後宮的主子們，但見排場他知道來的應該是個主子，就要上前施禮。
可待看到暮顏的容顏時，他的腦子猶如晴天霹靂般炸開，雙腿不聽使喚地撲通一聲跪下。
“你可想好？當真是要下山尋她而去？”
九重天上，一個滿發老者望著世間萬物，輕輕歎息著。
司空言天望著這個不是師父卻傳授自己一切的老人，斬釘截鐵的說：“是的。”
“也罷，那你去吧。”說完，老者消失無蹤。
“還望尊者告知那人的容貌。”司空言天跪下，等著這些年來他做夢都想知道的答案。
嗬嗬，四麵八方傳來老者的笑聲
“絕世容顏貌，一笑傾天下。”
絕世容顏貌，一笑傾天下？
想到這，司空言天就知眼前的人便是自己苦苦等了十年，尋了五年的人。
嗬嗬，他失笑，數月前的嫣笑換城池被傳的那麽紛紛揚揚，他怎麽就沒有想到呢？現在好了，找到了，終於是找到了。
“這是？”暮顏見此不由的一嚇，連退一步，雲姑姑緊忙扶住她：“娘娘。”
娘娘？司空言天猛的回神，這兩個字提醒他現在是在宮裏，也提醒他眼前的人就是他要見的笑妃娘娘。
她怎麽成妃子了？不由細想，緊忙出言：“臣參見笑妃娘娘。”
暮顏看著司空言天，想了想，問道：“你……是司空言天？”
司空言天猛一抬頭，臉上盡顯驚訝。
暮顏繼續道：“來龍都那天你在我轎邊說的，我記得你的聲音。”
暮顏也不知為何，一聽司空言天的聲音，就想起他的名字來了，她可不記得她有這麽好的記性。
司空言天笑，果不愧是他苦苦尋至的人啊：“是，正是微臣。”
“起身吧。”
“謝娘娘。”
司空言天看著地麵，心裏冷笑一聲，怪不得韓都一直有鳳儀其名，卻沒有公主其人，原來是韓王早知道了她的身份。
“司空大人進宮來是要覲見禦天的嗎？不如在此等等吧，他一會就過來了。”
暮顏走到涼亭中坐了下來。
“下官正是奉了陛下之意才到禦花園來。”
聽到禦天兩個字，司空言天不禁心想，龍帝怕是因為這絕世容顏才如此許她叫自己的名字吧？
不知若他日後有了新歡時？或是知曉她的身份時？還會不會容許眼前人這般叫出自己的名諱？
“原來禦天要我見的人就是你啊，雲姑姑，快請司空大人上來一坐。”
不知為什麽，看到司空言天後，暮顏的心裏就有些說不出的愉悅。
“司空大人，請。”雲姑姑站在一旁為司空言天開路。
“謝娘娘。”
“我知道禦天讓你進宮，是想給我以解思鄉之苦，其實他大可不必這樣，因為龍都現在已經是我的家了不是嗎？”
更不知為何，對著司空言天，暮顏肯說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娘娘所言既是，陛下是不必這樣，因為臣也已是龍都的子民了，不是嗎？”司空言天抬眼看著暮顏，既然你已把龍都當為了家，那這裏自然也是我的家。
嗬嗬，暮顏不禁笑聲出口，忽然覺得，若眼前的人是陪自己讀書的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