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不要門縫裡看人
這次誰都沒動,情緒的緊張與激動,讓他們的一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藤蔓卷著林心皓脫下來的衣服,如同獵犬一樣敬業而又專註。為了探查的更仔細些,幾乎都貼到了一名修士的臉上。好在這藤蔓在這名修士近乎崩潰近乎憋死時,慢悠悠的離開了,修士喘息著暗自慶幸……
「嗖」修士表情一僵,彷彿全身的血液都不流通了,他張著嘴巴震驚的盯著去而復返的血藤。而血藤也如他這般一動不動,這一人一藤就這麼一動不動的對峙著。看到這一幕其餘的倖存者心裡頓時有些慌。藤蔓展現出的狡詐智慧,讓人心裡發涼。一種恐懼不安的情緒悄然蔓延。
就在所有人屏氣凝神跟那驚恐不安的緊張關注時,他的呼吸讓藤蔓上的葉子輕微動了,細微到幾乎看不出來的細小晃動,卻在每個專註這裡的修士眼裡無限放大。這讓他們一顆狂跳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那一刻每個人的頭皮都在收緊、發麻……他的結局關係到每個人的生死。
「噗」藤蔓上被纏緊的衣服忽然掉了下來,這讓眾人心頭頓時一顫。掉在地上的衣物殘片,邊沿感覺就像歷經了悠久歲月,徹底腐朽掉了一樣。衣物殘片的觸目驚心,讓眾人眼睛不但張大,想來情緒已經駭然到了一個極點。忽然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修士的眉心已被藤蔓洞穿。
眾人只覺心頭猛的一揪,放眾人的心臟同時停跳了……看著修士臉上致死仍然一副駭然的驚容,他們忘了思考,忘了情緒,只有眼前這幅藤蔓洞穿修士頭顱的畫面……寂靜,死一般的寂靜,這一刻不論是呼吸還是心跳彷彿都徹底消失了。掛在藤上的修士,屍體迅速消瘦乾癟。
這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讓人恐懼中驚醒。「啪」乾癟的屍撞到牆上,作勢摔了個四分五裂。「啊!」有人驚恐崩潰中慘叫,不顧一切的扭頭就跑。他這一崩潰,使得眾人頓時一陣慌亂。「嗖」一人被藤蔓纏緊,慘叫中身體迅速枯萎。『嗤』紙糊一般,變黑乾癟的頭顱應聲滾落,身體化灰。
化灰的身體沙土一樣還沒完全流盡,滾落的頭顱又『砰』的一聲摔出一地灰燼,感覺就像有人捧了一捧土用力的摔到了地上……儘管場景嚇人,可藤蔓吸收還是需要一定時間的。眼瞅著一個個修士在眼前殞命,不知是誰忽然大吼了一句:「跑呀!」眾人這才像是忽然反應過來。
有人跑的極快,有人跑的跌跌撞撞,有人犧牲同伴為自己爭取時間,有人一臉凶戾,邊跑邊時不時的回身反擊(大概心裡窩火,覺得憋屈)……一時間走廊指責、咒罵是此起彼伏不絕於耳。結果一跑起來,倖存者們這才發現,原來時間也並不像意識到的那般緊迫。藤蔓不快。
當三五個渾身是血的修士喘息著衝出走廊的時候,他們如獲新生。死裡逃生的他們,有的甚至因為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潸然淚下。看得出他們的情緒十分激動。不知是藤蔓有什麼限制,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藤蔓並沒追來。個別還停留在大廳里的修士看到他們是滿臉驚容。
因為這棟宏偉建築的禁置已經開啟,因此還有不少修士抱著一種碰碰運氣的心裡陸續趕來。這不又有不少修士陸續走進了大廳,他們看這幾名倖存修士的眼神,卻有著一種傲然的冷漠。或許他們眼裡幾個技不如人不知進退的倖存修士,能夠在這活下來已經是上天的好生之德了。
新進來的這些人,甚至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便四散開來各自尋覓機緣去了。有的甚至在經過幾人身邊的時候,不忘傲慢的冷冷哼上一聲,以示對他們的鄙夷與輕慢。之前剛剛經歷過死裡逃生的幾個人,心情本就不平靜。如今又被人這樣慢待這樣羞辱,心裡的火氣可想而知。
脾氣暴的直接轉瞪著一雙紅眼怒吼道:「找死!」吼著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砰!』結果對方就帶著一臉的傲慢的冷笑,被一圈重重的砸飛了出去。暴脾氣的倖存者快速追上,將對方按在那裡就是一通老拳,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對方的打成了豬頭。修士被打的有些蒙。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大廳里的眾人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呸」暴脾氣的倖存者沖著自己製造的豬頭修士就是氣憤的吐了一口。大夥眼瞅著暴脾氣的倖存者站起來,惡狠狠的對豬頭修士道:「老子這是救你的命,記住了不要門縫裡看人。」說著轉身大步向外走去,這裡已無留戀。
豬頭人暈暈乎乎的晃著腦袋躺了半天,才終於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其他人看到這幕心裡一陣唏噓,不少人更是收齊了對幾人的輕視心裡。當然也有神情嚴肅眉頭深鎖的。豬頭人從地上爬起來晃晃腦子,像是突然憶起了什麼,於是一瞪又腫又紫的一雙眼睛,結果吃疼不住。
儘管吸了口涼氣,還是吐字不清的跳腳吼道:「偷襲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別跑!」因為臉上肌肉動的幅度過大,使得嘴角跟眼角都流出了血水。然而由於情緒的激動,他似乎忘了痛……
然而任誰都看得出來,暴脾氣的倖存修士雖說突然,但也不是沒有給豬頭修士留下反應時間。更何況對方之前才經歷過一場生死大戰……這高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在他們看來就算暴脾氣的倖存修士去而復返,豬頭修士也只會自取其辱。可悲的是習慣借口、逃避還不自知。
儘管他激動的跳腳,激動的不顧臉上牽出的痛楚,卻是無人理睬。大概覺著無趣,在憤怒的抱怨咒罵了一陣之後,也就不了了之了。其他幾名倖存修士心裡也是十分解氣的,儘管面露不善,可也沒針對倒霉的豬頭修士。不管是不想落井下石,還是沒了性質,總之他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