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十 三 夜 不 能 寐

  「好厲害！」「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擁有超能力！？」


  「是，每個人都有可能，甚至比我還要強！」


  幾個新人嘰嘰喳喳的圍著幾個資深者詢問著，不時大呼小叫。


  幾個資深者尤其是小張老師滿面紅光的點頭說是……其間周關一直靜靜的看著他們，哪怕是陳濤顯露實力的時候他也沒有任何的激動。


  他們瞎鬧了好一會兒然後兩個女生突然說要逛街，賈麗也一臉意動打著保護他們的招牌一起去了，並且還打算拉著所有人一起去周關看著三個女生興奮的臉都紅了連忙拒絕說是自己累了，陳濤也是拒絕，到最後兩個肌肉男一起去了兩個男人挺直腰桿器宇軒昂的跟著三個女生出了，另外的宋兵甲和倪馬丹則是回了自己的房間。陳濤這時才收起臉上的笑容，轉過頭說道：「周關，你怎麼不去一起？」陳濤看著窩在沙發里發獃的周關問道。


  「我對和女生逛街做苦力沒興趣~」「倒是你……」


  他坐正身體，盯著陳濤的臉「你真的那麼自信？」


  「為什麼沒有信心？！畢竟我的實力很強！」


  「哧~如果你真的真像你說的那樣自信的話就不會這樣像是街頭賣藝一樣表演自己的能力了……」


  「不這樣還能怎麼辦？那樣的狀態就更不可能完成任務了……」


  周關緩緩攤開手掌「如果有了這個你是不是會更有信心？」


  陳濤眼睛下意識眯起……「你想要什麼……」


  「你們有什麼？又能付出什麼……」


  「這樣的生活真不習慣……」周關站在乾淨的嚇人的落地窗前靜靜的看著遠處的無數燈光明滅，直到黑夜徹底統治世間……


  初秋夜裡的香港舊街沒有了白日里的人來人往，人氣鼎沸。而對面的新街卻如同沒有的黑夜一般，人流不但沒有因時間的推移減少，反而在不斷增多，彷彿整個香港所有沒睡的人都聚集到了那裡。此時已過凌晨一個赤腳的女孩走在沒有一個人影的舊街街道上，淅淅——瀝瀝——天空下起了小雨，一滴一滴連成了雨線，百線千線織成了雨幕，四散的雨滴在遠處的霓虹映照下顯得那樣夢幻美麗。


  但身處其中的女孩卻只能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胳膊，她穿的實在是太少了，身上僅有一條單薄的白色連衣裙，妄圖以此來換取些許溫暖她的雙腳已經麻木了，並且她已經顧不上了。可怕的飢餓正折磨著她……


  女孩喘息著，在畫面里不安的四處奔跑。另一個與她一般模樣的女孩出現了。


  她來到一扇柵門前開始用力敲打，一邊大呼著「收留我吧！收留我吧」可是柵門裡面的人沒有任何回應，女孩只能繼續回到冰冷的街上。在她們的喘息之中，老街住著許多住戶，擁擠不堪，人們雖然艱難卻總能在這裡找到一點活路。但並不包括她們，這裡沒有她們的容身之處。


  女孩來到一戶貼著大紅剪紙窗花的人家門前，她繼續撲在門前，敲打著玻璃，大喊著「收留我吧收留我吧」。卻依舊沒有回應女孩只能跑開。


  對面新街的霓虹夜景之外，廣告燈牌下是光著腳奔跑著尋求收留的小女孩，她穿過的街道空無一人，途中經過一間又一間柵門緊閉的人家與商店。然後她見到了這個晚上第一次見到的人影。


  短小的小巷裡那是在昏黃小燈下做著手工活的一個女人，一個穿著厚衣的小女孩正靜靜的看著。然後她看到了穿著一身單薄連衣裙的女孩，臉龐和她自己一樣，臉被凍的慘白。


  這時，母親也看到了女孩，她眯起眼睛，緩緩舉起了剪刀。為女兒制衣的縫紉機還咂咂作響，女人卻已經把手裡的剪刀惡狠狠地擲向了女孩。


  那把剪刀狠狠釘在了一扇鐵柵門裡，而白衣服的女孩飄忽間就消失不見。


  香港的夜裡處處是緊閉的鐵閘門，沒有人可憐女孩，也沒有人願意收留她。她路過一家賣叉燒、粽子的店鋪，只是偷偷看了正不停吃著粽子如同飽死鬼一樣的胖子老闆手裡的粽子一眼迎來的卻是一個向她摔來的玻璃瓶……女孩只好在燈火中繼續奔跑，然後一輛公交車帶著耀目的燈光向她徑直撞來……


  「……哥哥……哥哥……」


  睡夢中周關似乎聽到一個焦急的聲音叫喊著。是一個在雨中奔跑的小女孩，她赤著腳獨自在那黑暗的世界。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人。她跑著跑著，最終在彷徨無助間一輛疾馳的公交車徑直向她撞來……


  「快跑！」周關猛的坐起身來。等好一會兒才滿頭大汗的發現自己仍是躺在自己的房間中。


  「剛才的那個……是夢？」他從床頭摸到自己剛買的最新款智能手機。點開電源鍵熟悉的桔梗照片正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嘴角不由的上揚起來。


  「凌晨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