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長夜冷冷SZD
焉泊悶悶不樂地從無名寺里出來,正看見席騫在偏門門口窩成一小團,眼圈都紅了。
他和焉泊不同,臉上沒有奶膘,屬於劍眉星目這一掛,雖然性格憨批跳脫,但臉部線條硬朗,即使是生圖也從不會崩,是團里接到影視邀約最多的一個。
只是現在這樣眼睛紅紅地窩在角落,倒是十分可憐。
這是抽到了多爛的簽,一個人躲起來哭。
焉泊皺了皺眉頭,過去踢了席騫一腳:「怎麼了?」
席騫抬頭看看他,語氣裡帶著委屈的鼻音:「我抽到了大吉的桃花簽。」
焉泊:「……那不是很好嗎?」
席騫更委屈了:「結果紅姐姐突然路過……看到我的大吉就搶走撕掉了……」
焉泊:「……」
原來司夜紅也過來了。
焉泊想起剛才排在自己前面的好幾個女孩子,接了電話就蜂擁而去,估計是有人看見了司夜紅,一傳十十傳百都去瞻仰大明星了。
他微微皺眉,心裡泛起狐疑,那……岑冷是來和司夜紅約會?長夜冷冷是真的?
不對,姐姐都說沒有女朋友了,我在想什麼!要相信姐姐!
焉泊搖搖頭,壓住心裡的胡思亂想。
他看了一眼可憐巴巴的席騫,沒想到怎麼安慰,只能轉移話題:「那你蹲在這裡幹嘛?」
席騫:「我想在這裡等一會,剛剛紅姐姐去許願樹那邊了,也許一會兒從這個門出來,」他突然悲從中來,「但是等了好久都沒看見紅姐姐……現在腳麻了,不能動了,嗚嗚嗚嗚嗚……」
焉泊:「……」
另一邊,岑冷等了半小時,帶著季凱繞著無名寺搜了一圈,依然不見司夜紅的蹤影。
好好的一個大活人,就從這裡消失了?
無名寺是佛門清修重地,並沒有太多視頻監控,只在正門,西偏門,東偏門,北偏門各有一個,廟宇內部在禪院的竹林邊有一個,許願樹前方的登記口有一個,求籤池旁的登記口有最後一個。
一共七個監控攝像頭。
岑冷找了住持夢行大師調取監控,司夜紅大概是在4點左右從許願樹的方向離開,朝著西偏門,就是他們約好匯合的門口走去,之後就不見了。
季凱沉吟道:「要不要報警?」
岑冷不假思索地拒絕:「暫時不要!」
且不說不到24小時無法以失蹤立案,司夜紅畢竟是公眾人物,萬一把事情鬧大,更多黑料將以獵奇的走向漫天飛舞,這對紅紅本身也沒有好處。
岑冷正有點六神無主,突然手機響了,她趕緊接起來,對面傳來司夜紅的聲音:「阿冷,你們在哪?」
她聽起來有點疲憊,聲音還有一點顫抖。
岑冷覺得心都揪起來了:「我們在找你,你在哪?」
司夜紅虛弱道:「我在正門,你們快過來吧,剛剛遇到粉絲……耽擱了。」
只是遇到了粉絲?
耽擱這麼久?
岑冷來不及多想,跟幫忙調取監控的工作人員道了謝,就急忙朝著正門門口跑了過去。
司夜紅的樣子倒是比岑冷想象的要好了很多。
乍一看依舊十分優雅,艷光四射。
她今天穿了一條樣式簡單的正紅色弔帶裙,更襯得膚白勝雪,即使戴著墨鏡,整個人依然十分打眼。裙子是波西米亞風的大裙擺,沒有複雜的裝飾,配著銀色的細帶涼鞋,簡約大氣。
但是細細去看,和幾個小時前在岑冷麵前開著玩笑的模樣比起來,表情十分難看,口紅都花了,相比較被粉絲圍住,反而更像是被誰輕薄了一樣。
岑冷想起司夜紅抽的那個桃花簽,心裡疑竇叢生,對季凱使了個眼色,季凱點點頭:「我去把車開過來。」說著就走開了。
岑冷過去拉司夜紅的手,她的手非常涼,雖然是盛夏天氣,指尖卻還在微微顫抖。
岑冷緩緩幫她揉著涼涼的手指,淡淡試探道:「你要是願意,跟我說說?」
司夜紅看了岑冷一眼,硬是擺出一個從容的笑:「沒事,就是粉絲熱情了一點……」
她不說,岑冷就更不好問,只能繼續幫她揉著手問:「抽到什麼簽啦?」
司夜紅從手包里摸出簽來:「抽到一張小吉,不過我不喜歡,感覺不上不下的……就在路上搶了一張大吉……」
岑冷:「……搶別人的沒有用呀。」
司夜紅撇撇嘴:「嗯,我知道,所以撕掉了……」
岑冷:「……」
內心暗暗祈禱,千萬別,千萬這一幕別被狗仔拍到了!
此時,季凱已經把車開了回來,還買了熱飲。
車子緩慢前行,司夜紅小口小口地喝著溫熱的牛奶,臉色看起來也好多了。
岑冷趁機問道:「你今天幹嘛抽桃花簽,難道……有情況?」
司夜紅瞥了岑冷一眼,微微一笑:「不告訴你!」
岑冷:「……」
司夜紅喝完牛奶有點困了,就靠在岑冷的肩上睡了。
慶城回安崇縣的路上山路較多,季凱只能放慢速度,減少車身顛簸。
司夜紅睡得很香甜,岑冷幫她摘下墨鏡,又摸了摸她嘴邊的紅痕。
一時間內心充滿吶喊,這特么真的是口紅花了啊,就以紅紅的身手和性格,試問哪個粉絲能這麼大膽去強吻到口紅蹭成這樣?
更何況無名寺里人那麼多,一石頭砸過去十個人裡面就能有一個司夜紅粉絲,難道不怕被打死?
她心裡轉著不同的念頭,轉而深深地看了一眼季凱。
季凱從後視鏡回望了一眼,有點猶豫,他其實並不喜歡挖掘別人的私事,但是考慮到岑冷畢竟是老闆,還是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岑冷這才放心。
她順了順司夜紅被壓住的長發,給她的紅紅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車子已經漸漸駛入安崇縣,馬上就到別墅了。
突然季凱一個急剎車,司夜紅啪嗒一下撞到椅子靠背……迷迷糊糊地醒了:「阿冷?」
岑冷看向車窗外,在別墅前方不遠處的大樹下,焉泊靠著樹微微低著頭。
已經是黃昏時分,夕陽的柔光為他的銀髮鍍了一層金紅色。
他看著岑冷的方向,但卻沒走過來,像是不太敢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