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想要遺忘的回憶」
「如果你認識從前的我,也許你就會原諒現在的我。」
我一直在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會是我呢?明明我什麼也沒有做錯,為什麼我總是會受到惡意的對待,又或者,我真的做錯了什麼,是我的不對嗎。我是不是應該學著讓步,或許這樣就能好一些?不,不會的,為什麼非要是我去讓步,憑什麼好人壞人都要我來做,憑什麼總是我被要求要檢討自身,憑什麼只是想做自己卻總是會受到阻礙,憑什麼!
09年5月,望成小學二年級3班。「叮鈴鈴,」下課鈴響了起來,在一位30多歲卻依然風韻猶存的婦女拿著教本從班裡走出來后,緊接著便猛地竄出一個矮小的身影,一溜煙的頭也不回的向操場跑去,緊接著也從班級里跟出來幾個矮小的身影,向著先前那小孩奔跑的方向跑去。
「我看你往哪跑!給我堵住他,別讓他溜了,不然這節課下的就沒意思了。」話音未落,只聽又有其他幾名孩童隨聲附和道「好勒,交給我就行。」「對對對,你們去那邊堵他,我在這邊」「好,他又往乒乓球台那裡跑了,靠,又讓他給躲下面了。」
乒乓球台,用一堆陶瓷片和水泥混凝土築成的堅固球台,在其下方的正中央留有一個長方形的通道,正好夠一個小孩藏在裡面,而且距離適中,以小孩的胳膊和腿的長度是無法從外圍夠到裡面的人的,可以說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當然了,那只是對於我來說。
「叮~叮~叮」三聲預備鈴響了以後,孩子們都陸陸續續回了教室,這時只見一名蓬頭垢面,灰頭土臉的男孩躬著身子緩緩地從乒乓球台下面鑽了出來,緊接著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便疾步向班級走去,準備著下一堂課。
是的,像這樣的生活整整持續了一整個小學時光,我一直在反抗,一直在向老師反應,但,除了我的母親曾經上心過幾次以外,其他所有成年人都將此事規劃為「孩子的小打小鬧」老師也只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好讓我們覺得有被重視到而已,所以,我討厭老師,也討厭那些默不作聲的成年人。
警察局門口,移動的營業廳自助辦事處,我去過了我可以去的一切地方,但,都沒有用,警察會冷眼相看,還會時不時的看著在地上扭打的我們與同事笑顏相談,在看夠了以後便會以「擾亂公務」為理由將我們趕走,當然,一般也到不了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打累了,自己就放手走人了。而那些在營業廳辦業務的人呢,他們則會在看到此番場景后紛紛掏出自己的手機將這幅滑稽的場景記錄下來,以便隨時拿出來取樂,彷彿我們並不是在上小學的孩子,而是在動物園供人觀賞的猴子,所作所為也不過是在取悅他們罷了,所以,我討厭默不作聲,助紂為虐的成年人,討厭關著猴子的動物園。
14年4月1日,生日。這是我上初中的第一次生日,一如往常,沒有陪伴,獨自一人面對塗滿奶油巧克力松酥並在上面插上12歲生日快樂的「生日蛋糕」,我閉上了雙眼,吹滅了蠟燭,然後竭盡所能的將蛋糕吃掉,因為父母親是不吃這些的,剩下來,會浪費。還是蠻好吃的,雖然和淚水的味道一混合還是會有些咸。
4月2日,像往常一樣去上學,一樣的無視和被無視,一成不變的相互爭吵,一語不發的寂靜課堂,一直存在的校園欺凌,本以為會隨著環境的改變我會活得更好一些,但事實並非如此,還是和一群白痴混在一起,還是豪不負責的老師,還是「小打小鬧」的言論,還是枯燥無味的生活,我對此沒有什麼報復的手段,唯一地方式就是考班級第一,以此來慰藉自己,或許,我還不是一無是處。
16年3月,快要藝體中考了,因為任性,我便向父母提出想要用音樂中考的想法,父母對此表示沉默,只說「我們尊重你的選擇。」但這一決定,讓兩個本無任何交集的兩個人相互認識,並且也讓我這種無所謂的人找到了繼續面對生活的動力和對未來的希望。
16年8月,暑假期間,很遺憾,我的音樂並沒有過線,但這並不影響我能穩穩的考上明夜,雖然成績距離一中還有一定差距,但因為學音樂的緣故,父母並沒有多說什麼,我只得裝出一副很不甘,很慚愧的樣子,來向他們展示我對他們想法的理解,內心則是暗自竊喜,能與自己的心上人見面,或許,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了。
16年9月,高中生涯正式開始。明夜高中雖然枯燥,但學生素質還是較高的,打架鬥毆等事件有著較為明顯的減少,這也使得我在高中的生活並沒有那麼恐慌與無助,即便更多的是冷眼相待和冷處理方式,但對於我這種要求不高者來說,就已經足夠了,更何況還有若瑤的陪伴,生活,也沒有那麼糟,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