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打爆它們
「世子!屬下來遲!」
他們人少,應付起來吃力,這些禁軍一來就扭轉了局勢。
「怎樣了?」寧如卿把一臉興奮的元飛容拉到身邊,仔細看了看她身上。
那禁軍是個小小的頭領,躬身答道:「聖上請您即刻入宮,皇城需要您。」
寧如卿眼神一閃,點了點頭。
元飛容往後退了一小步,輕聲道:「寰音。」
離她一人距離的寰音將斧頭別在腰上,單手撈住元飛容往後退了幾步,頃刻間已經上了牆。
「元飛容!!」
旁邊的頭領擋在寧如卿面前,硬著頭皮擋住他:「世子,請即刻入宮。」
寧如卿看著元飛容瞬間消失的身影,轉眼神色便恢復如常,跨上馬,快速離去了。身後,兩個小兵飛身而起,向元飛容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寰音經過這段時間和那些小兵對練,掌握了不少技巧,雖然其它東西她記不清,但是對於路線十分清楚,三兩下就跑到了寬敞的地方。
巡城衛也被撤去了大半,那些街巷任她倆穿梭,「去城門。」元飛容抱住寰音的脖子,使自己緊緊貼著她,不增加負擔。
「那麼多人?」
城門口比想象中人多,朝廷派了三之有一的禁軍來守。不過大半在城樓上,緊盯著底下源源不斷到來的行屍。
禁軍乃是專門護衛皇帝的軍隊,個個都是好手,他們每一個時辰交接一次,在城樓上射殺行屍,保證行屍數量不過多,天亮了還要負責焚燒屍體,以防堆積。
怎麼過去呢?
元飛容拍拍寰音的腰,示意她放自己下來。
「嗯…嗯?」寰音已經如脫韁的馬疾馳了出去,「不是,寰音啊!」
眾禁軍只見一個如黑熊般的身影扛著一個釵環散亂的嬌小女子衝過來,被氣勢所攝,不由自主讓出一條小道來。
到了這時候,元飛容張開右手,一道銀色的光打在地上,地上裂開一掌寬的裂縫。
靠近城門的禁軍沒有注意到她們,那扇高大的城門對面嘶吼陣陣,深夜的行屍亢奮非常,直推得城門連連抖動,這樣已經維持小半個月了。
左手舉著一塊四爪龍紋玉佩,「讓我上去,世子有令!」
那是寧如卿趁自己睡著掛在她脖子上的,又不敢摘下來,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禁軍的頭領急忙下來沒敢用手接,只抬頭看了一眼:「敢問姑娘…大人,世子有何吩咐?」
元飛容伸出芊芊玉手,細聲道:「世子命我,助你們清理光它們。」
「什麼?你?」沒等頭領反應過來,元飛容就帶著寰音徑自上了城樓。
比之之前來看得那一次,城樓下面的行屍顯然更多了,連著燒毀的屍體厚厚堆積在下面。
「這些行屍怎麼像是專門往這裡跑一樣?」元飛容納悶。
一般來說,它們只是在意活物,可是看服飾,好多都是從遠方趕來的,看上去根本不像京都或是周圍鄉下百姓的衣著,倒像是鄰城。
難道其它城市沒有活物了?倒像是有目標似的,況且北疆還有大批將士在地域蠻夷,京都大亂也沒有撤回來,本就很奇怪了。
再看那些行屍,雙眼一片濁白,頭顱內的光團十分亮,有些夾雜著紅色,有些已經變成一個小小的紅色光團了。
行屍,也在變化啊。
那些綠色光團的行屍佔大多數,沖在最前面,紅色光團的行屍在後面,一個接著一個,一層接著一層,擠壓這城門。
頭領拿出一個小旗子,大喊:「箭,火準備!____放!」
帶著火尾的箭如雨般落下,普通行屍畏懼,但是那紅色光團的懂得避開火箭,被激怒般看著他們咆哮。
元飛容摸摸自己的右手掌,一陣疼痛傳來,一把銀色的槍出現在手裡。
「寰音,打爆它們!」
寰音把她舉在肩上,她拿起槍,瞄準底下扣動扳機。
沒有任何聲響,一道長長的銀光噴射而出,碰到的行屍頓時被打了個粉碎。
寰音在城樓上來回跑動,那些行屍不知懼怕,只是一直往前,元飛容高高舉起手槍,槍口噴射出更粗的銀光,一排排粉碎行屍,看起來比密密麻麻的箭矢還要恐怖。
「那是什麼?」
旁邊的小兵已經傻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武器,即使底下是沒有生命的行屍,但一息之間消失成為肉沫碎骨,叫人心驚膽戰。
那個看起來柔弱的少女還穿著櫻粉色襦裙,臉上卻是殘酷的殺意。
紅色光團的行屍停滯不前,在原地好似思考,過一會兒就四散離去,留下那些行屍,被禁軍剿滅了乾淨。
「好像…有點玩脫了。」槍早已自動消失在她的手掌,這樣的感覺太過於舒爽,但用過之後全身力氣好似被抽光,整個右手臂鈍痛酸麻,完全抬不起來。
禁軍打開城門,推開足有兩人高的屍體,方才推出一條小道,寰音抱著元飛容霎時竄了出去。
「不好!」一直躲在遠處觀察她們二人的小兵趕緊騎上馬去追,可是等出城門,連個身影都看不到了。
元飛容大口地吸著氣,寰音出來直接跳進了河道,哪知道現在正是夏季水流急得時候,一下水就被衝出去好遠。
即使寰音力氣再大也抓不住旁邊得東西,一個水流過來就把她們打出去。
痛。
有人在用石頭砸她的手臂,一下一下沒有停,元飛容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卻怎麼也睜不開,只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在自己身邊,遂用手緊緊抓住。
「從京都里逃出來的吧」,說話的是一個蒼老而慈愛的老婦人,把元飛容濕透的衣服拿出去洗了,又拿了一套粗布衣裙放在只知道傻傻守著她的寰音身邊,「真是可憐…」
想必是京都里大戶人家的小姐,迫不得已由忠僕帶了出來,身體又羸弱,捧了水便高熱不止了,能不能熬過來都是問題啊。
看她發高熱害怕是被行屍抓了、咬了,一直不敢收留。但是這位小姐的僕人抱著她,站在他們不遠處「啊…啊…」流淚叫著,她心生惻隱,仔細檢查了身上的傷口才決意收留的,好在只是受了冷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