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莫絕峰
第四章莫絕峰
「天妒河……竟是天妒河……」姬軒拳頭死死地攥著，因為激動而渾身顫抖起來。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就是澤泯千年難得一見的天妒河。
洛珒從未見過姬軒這樣失態的樣子，他也不了解天妒河究竟是何物。
「走，去莫絕峰頂……」姬軒斬釘截鐵地道，沒有絲毫遲疑，身影徑直衝向莫絕峰頂，速度快得令人，著實把洛珒嚇了一跳。
「等等我誒……」
嗷吼……
與此同時，澗水邊的七八隻風行狼脊背驀地一陣閃爍，嗖嗖間，竟是個個都瞬間生出了翅膀，翼展有幾丈之寬。
領頭的風行狼一聲嘶吼，墨色雙翼一震便飛了起來，其餘的狼族緊緊跟在身後。它們的目的……也是莫絕峰頂！
那座天妒宮！
嗷……
突然，就在它們飛上半空時，這些風行狼全部慘叫，身軀好似被一雙大手拍下，直直從半空墜落了下來。
轟……
沙塵瀰漫，地面都一陣抖動。幾隻風行狼狼狽地躺在地上，體質弱一些的受了嚴重的傷，骨斷筋折，匍匐在讓人心悸的大坑中哀嚎。
姬軒見到這一幕眉頭一皺，低聲道：「果然……天妒河出現的地方有禁空法則，阻止生靈飛行！」他一臉后怕，慶幸自己還未失去理智直接騰空飛向莫絕峰頂。
他而今的修為早已能御空飛行！
不過儘管如此，姬軒的速度也不是洛珒能夠追上的，只是片刻間就將後者遙遙甩在身後，幾乎看不到彼此的身影。
「帶上他……」最前方的姬軒大吼了一聲，向著最前方的風行狼命令道，正當洛珒一臉迷茫之時，那身軀最為強壯的風行狼竟是腦袋出乎意料地一拱，頓時毫無防備的洛珒在這大力之下便飛了起來，穩穩落下了風行狼背上。
嗷吼……
坐下風行狼做完這一切之後瞬間加速，差點將洛珒甩下背去。
風馳電掣！
即使無法飛行，但它們的速度也依然太快了，呼嘯的風吹得他臉頰發痛。且風行狼並不是馬，跑起來一點也不輕緩，又加上是向莫絕峰頂飛奔，洛珒在背上感覺得到極度的顛簸，幾次都差點摔下去。
終於憑藉著風行狼的狂奔漸漸趕上了姬軒，他的奔跑速度真的太快了，早就超過了紅塵凡人理解，一步數丈，簡直是一頭人形凶獸，肉身力量可怕。
一路上兩人見到了不少亭樓廢墟，那是曾經莫絕宗遺址，恍然間還可以找到那時宗門的輝煌。
「天妒河是澤泯秘辛之一，只在厲炎荒域出現，傳說它的盡頭是另一個世界……一個真正的世界！」姬軒道，他知道洛珒不知道這些，「有人說那裡藏著上一個紀元顛覆的終極秘密，與古仙有關……」
他眸中靈光閃爍著，這是一種秘法，可以趨吉避凶。不由得姬軒不小心，畢竟這裡是莫絕峰，曾經由於詭異而搬遷了整個宗門。
「那山頂上那個宮殿是怎麼回事？」
「造化殿堂，也叫做天妒宮，對修士有天大的好處，有緣人甚至能得到傳世聖兵，仙道經文等等！而且……」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它也是去往虛無天妒河的接引古殿……」
「虛無天妒河？」洛珒疑惑問道，他兩臂緊緊抱著風行狼的脖子，以免自己在這極速中摔下去。
「天妒河有在真實世界中和虛無中兩部分，且虛無天妒河才是主流，從接引古殿可以進入虛無天妒河，從那裡可以找到源頭，進入另一個世界……」姬軒一邊解釋一邊飛奔，雖然不能騰空飛行，但他的速度一點也不比飛行慢，只能看到殘影。
他們是沿著廢棄的莫絕宗登山之路走的，兩旁時而能看到坍塌的房屋和石碑，磚瓦碎礫，很難想象多年前這還是一個香火鼎盛的宗門，在三千里大森林這一帶區域名聲很大。
無法考究是如何一種詭異造成了現在這副景象。
這像是經歷了一場宗門血戰一般，不過卻沒有一具屍體。
砰！
姬軒縱身一躍，直接跳過了一塊倒塌的巨大石碑，上面蓋滿了青苔，不過依然能夠模糊看見那淡金色碑文—莫絕宗！
無人知曉是宗門因山而命名還是山峰由於宗門而名。
因為沒人知道是先有莫絕峰還是先有莫絕宗！
「等等……」前面的姬軒突然停了下來，也喊住了洛珒身下的風行狼，蹙著眉頭，讓後者有種不好的預感。
「怎麼了？」
「有古怪！」姬軒答道，彎腰順手拾起了一塊破碎的泥瓦，那上面正有一絲絲黑氣緩緩消散，他皺著眉頭沉神思索了起來。
洛珒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到姬軒這副樣子就知道他們或許有麻煩了，而且不小！
「莫絕峰上有東西，從我們上山以來一直跟著我們。」姬軒有些凝重，他也是剛剛才察覺到，而且手中泥瓦上依稀留下的痕迹更讓他確信自己的猜測。
有生靈跟著他們，而且是這莫絕峰上的東西，在這裡活動過。
不對，不一定是生靈……
洛珒聞言咽了一口唾沫，緊張地向四周望去，可他什麼也沒發現。
周圍很安靜，似乎除了兩人和幾隻風行狼外沒有其它什麼生靈。
啪！
姬軒用力捏碎了手中的泥瓦，四下張望了一會，嘆了口氣道：「希望是我多疑了吧，不過接下來要小心才好，我們不要相隔太遠，也好有個照應。」
說著他便再次上路，天妒河的出現是有一定時間的，在那之前他們要趕到莫絕峰頂的那座古殿去。
不為尋找什麼虛無天妒河，姬軒知道自己的修為還無法接觸到那種禁忌，他只是想在那造化殿堂中尋一些機緣。
運氣好或許還能得到一部仙道經文！
洛珒也在風行狼背上小心翼翼地前行，他相信姬軒的判斷沒有錯，這偌大的莫絕峰肯定有古怪，否則也不會致使一個鼎盛的宗門搬遷而走。
他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禱不要被他們撞上什麼不詳的東西就好。
一路上穿過了一些小丘陵，乾涸的湖泊等，莫絕峰不愧為這周圍第二高峰，實在太大了，彷彿是登上了一座高原，而不是一座三千里大森林中的古岳。
雜草叢生，老樹歪歪扭扭的，枝丫茂密，也夾雜著一些枯木，嫩苗等等。
若不是那些殘垣斷壁，沒有人能想到這裡是莫絕宗舊址。
不知走了多久，兩人終於是到了半山腰，這裡就是曾經的莫絕宗普通弟子長老居住的地方了，閣樓房屋很多，不過到現在全成了碎瓦破磚了，貴重東西在搬遷中已經帶走，剩下的並沒有多少價值。
「葯閣……」洛珒看到了一塊斷為了幾截的門匾，就那麼被丟在碎石上，淡金色的字體蒼勁有力，而今卻只剩下悲嘆了。
姬軒也感嘆：「聽說當年的莫絕宗弟子上萬，此外還有一些雜役等等，加起來足足有近五萬人，沒想到現在卻變成了這樣，不禁讓人唏噓啊。」
「走吧，別耽擱了，現在先到莫絕峰頂才是要事。」姬軒道，領著洛珒上路。
這次他走得並不快，越靠近峰頂他就越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但究竟是什麼卻又說不上來，只能小心為妙。
漸漸的，由於莫絕峰太高，越向上越是變得寒冷，不過即便是在聳入雲層的最頂上也沒有積雪存在，聽聞這是三千里大森林中山峰的特性，即便再高也不可能有積雪，被厲炎荒域散發的道則所影響。
「我怎麼感覺……」洛珒疑神疑鬼的到處望去，「很不自在，想說又說不上來。」
「小心點吧！」姬軒皺眉，他也有這樣的感覺，卻找不到原因。
「不會是真的有什麼東西一直在跟著我們吧？」洛珒低聲問道，越向莫絕峰頂而去植物越少，也看不到什麼廢墟，光禿禿的，很陰森。
半山腰是長老弟子的居住之處，越向上環境就越來越惡劣，不適合建造樓閣，即便是當年的莫絕峰這個高度也很少有人來。
姬軒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佇立於莫絕峰頂的造化殿堂，還有圍繞著它流淌於虛空的無根之河—天妒！
「聽說莫絕峰靠近峰頂的位置有一處石窟，裡面有萬年玄冰，是修行聖地，是歷代太上長老和宗主的居所，也供一些修為傑出的弟子暫時修行。」姬軒喃喃。
「天妒河和那石窟沒有什麼關係吧？」
「莫絕宗的詭異傳聞最初源於那石窟……」姬軒淡淡的回答，說完也不管暗自咽口水的洛珒，當先向彷彿近在咫尺的造化殿堂而去。
他們已經離得很近了，最多還有十里的距離。
可一刻鐘后，兩人幾狼心情沉重的停了下來，眼睛盯著那造化殿堂，依然還有接近十里的距離。
「這是怎麼回事？」洛珒跳下了風行狼的脊背，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走了那麼久卻好像一直停在原地，根本沒有接近那傳說中的殿堂。
向後望去，他們行走的足跡還在，周圍並不是一刻鐘前的地方，他們可以確信自己在前進，可距離莫絕峰頂的距離卻一直是那麼遠。
近在眼前，又彷彿遠在天邊！
「不愧是莫絕峰，沒那麼簡單。」姬軒會然的笑著道，繼續向峰頂走去，洛珒只好緊緊跟在後面。
可又一刻鐘后……
「這……明明走了很長一段距離，可峰頂的位置……還是那麼遠……」洛珒變色，這太出乎想象了，不符合常理。
「多說無益，繼續走。」
又一刻鐘后……
「還是十里……」洛珒眉頭緊鎖，姬軒也是面色凝重，他雙眸有靈光一閃而沒，動用了一種秘法，可自然看不出什麼來。
就算是風行狼都感覺心情沉重，這莫絕峰給人一種壓抑，有點讓人喘不過氣來，但仔細尋找下又沒有一點東西，什麼都找不到。
「繼續……」姬軒咬牙道。
可依然一刻鐘的時間過去，雖然他們並不在原地，可……
「尼瑪，還是十里，我們和造化殿堂的距離變都沒有變，究竟是怎麼回事？」洛珒拳頭捏得緊緊的，這莫絕峰太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