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分別
「師叔，終日而思，不如須臾所學，跂而望之，不如登高博見。」
為了早日了卻張晶兒的心結，陸小羽狂啃人蔘，方賢沉思良久，他也要加快修行的步伐，雖說跟在陸紅塵身邊，相當於與機遇并行，從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便躍至皇級大成，這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可他不想做溫室里的豆芽，況且他所修功法本就不允許如此，他的路還是要自己來走，固，隱晦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陸小羽與張晶兒就像大樹下的兩顆小樹，雖可無懼風雨，可若不易地而居，難以撐天，方賢不想與他們一樣，當然，也有可能陸紅塵另有安排。
「你要走？去哪裡？」張晶兒拉住方賢的手，她的內心是不想與方賢分開的。
「大師兄，是要跟著殺戮門搶靈粹嗎？帶上我啊。」陸小羽將剩餘的一截人蔘往嘴裡一拋，拉著方賢的手。
「去南龍聖城。」方賢回答。
「去聖城做什麼？」張晶兒問，緊緊的拉著方賢。
「找人。」
「聖城人那麼多，找一個人可難了，不如帶上我吧，一起找，不更快一些嗎？」
「羽弟，這段時間你怎麼老是想著往外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張晶兒拍了一下陸小羽的手，她的心裡也有小九九，若是陸小羽跟著去了，她就不能去了。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善。」陸紅塵點頭同意。
「聽到沒，師傅同意我跟師兄一起去聖城了。」陸小羽鬆開方賢的手，得意地吹起了口哨。
「謝師叔。」
方賢楫身，也明白了陸紅塵放任陸小羽離開的意思，以陸小羽此時的修為實力，只要不碰上一些特殊的存在，是不會有性命之虞的，何不任其獨行，見識更為廣闊的世界，經歷狂風暴雨，成為一株參天大樹？而張晶兒不一樣，她修為實力次之，性格又不適合獨行，是故，暫留身邊。
「師傅…」張晶兒看向陸紅塵，雙眼朦朧，難得與方賢再聚，這還不到一個月，就要分別，她有點接受不了。
「晶兒姐，你跟著師傅好好悟道，聖城美女如雲，我會幫你看緊大師兄的。」陸小羽插嘴。
「即已種因，何不任其發芽生根，順其自然。」陸紅塵說道。
「可有瓜熟蒂落？」張晶兒語咽而問。
陸紅塵沉思良久，對著方賢點了點頭。
……
「大師兄，這血魂劍可是重器啊。」陸小羽跟在方賢身後，嘰嘰喳喳不停，似有所指。
「隨心而擇。」方賢與陸小羽上路前，陸紅塵將血魂劍插在方賢面前，如果拔起了劍，就等於接下了因果，隨心而擇的意思有很多，可解決的方法卻暫時沒有，但方賢想都沒想，便拔劍而起。
「反正我有龍鳳劍了，多一把也一樣。」方賢內心輕笑，陸小羽的小九九他早就猜到了。
「話不能這麼說，大師兄，你看我現在還雙手空空呢。」陸小羽跑到方賢身前。
「劍可以給你，但那玉佩還我。」
陸小羽根本就沒想過跟方賢一起去聖城，這只是他想離開的借口，至於原因嘛，方賢猜想和鴛鴦佩有點關係。
「那塊玉佩啊，值不了幾個錢，被我拿去換錢買酒和衣服了。」陸小羽指了指他和方賢身上穿的衣服，做工精細，色彩搭配得調，價值有點小貴。
「這樣啊？那就跟我一起去聖城找人吧。」方賢暗笑，陸小羽怎麼能瞞得過他呢，故繞開陸小羽，接著上路。
「晶兒姐那麼漂亮，聰明，人又善良，況且師傅也已經點頭了，大師兄，你不會是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吧？」陸小羽快步跟上，斜著眼睛看著方賢。
「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大師兄，你知不知道這廖小蓉長什麼樣？有幸見過一面，那容貌啊，真的是…」
「是怎麼樣？」
「臉上生瘡，腳底長濃，眼生單雙，惡婦心腸！」
方賢笑噴了，說道：「那你還不把玉佩給我，找個機會好退還回去。」
「不行，我已經被她嚇倒了，不能再讓她嚇到你了。」陸小羽搖頭，很為方賢著想。
「走，去聖城。」方賢拉著陸小羽的，準備騰空飛行。
「等等，停下。」
「又要幹什麼？」
「玉佩還你可以，但我們先說好了，你遇到蓉妹或者北海冰宮的人，立馬將玉佩退回，還有，不可以對蓉妹起歪念。」
陸小羽急了，一口氣連提兩個件條，怪不得要跟著方賢一起走，后又想獨自離開，原來是因為廖小蓉。
「同意了。咦，剛才你不是說廖小蓉長得那啥？羽弟，你好這一口？」方賢接過玉佩，笑了起來，跟陸小羽呆了大半個月，都感染了他毛病。
「去去去，那可是我心中的女神。」陸小羽反駁。
「殺戮門的秀女怎麼辦？」方賢接著打趣，同時將血魂劍交給陸小羽。
「太冷了，我怕會感冒。」
……
陸小羽也走了，拿著血魂劍走的，去了喋血宗，將血魂劍還給他們，這就是方賢的選擇，解鈴還需系鈴人，這是一個他目前還解決不了的難題，且持此劍無用，不如先了卻血魂劍這一段因果，免生殺伐，何樂而不為？
出雲城很大，大到什麼地步呢？大到凡人走上一年也走不完。出雲城不是很繁華，但繁華的地方卻車水馬龍，七彩霓虹。
方賢落腳的地方是出雲城最大也是最貴的客棧，名為出雲山客棧，佔了五座山，兩個潭，還有一大片郁蔥蔥的野地。
方賢身上只有三張金票，還是從陸小羽那裡拿來的，這種客棧方賢是住不起的，可是別人付的帳就另當別論了。
方賢一入城時，便被這客棧的負責人請上了五匹白馬所拉的豪華馬車上，且親自駕車，將方賢帶到了這裡，隨後又出來幾個靚麗侍女，將方賢引進一富麗卻不失雅緻的廂房，服侍方賢享用了一個豐盛的午餐，最後在沐浴更衣時，被方賢叫停。
付帳的是一個花甲老人，來到這裡時風塵僕僕，很是激動，根據穿著來看，應該是明岳帝國的供奉，走的時候也很急，說是去城外碰碰運氣。這是方賢從客棧負責人那裡了解的到信息。
方賢很好奇，這人是誰呢？與他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不遠萬里來找他？
想不出來那就沒必要想了，等吧。
此時，方賢正在一碧水潭前，悠閑地品香茗，釣草魚，看日落，賞晚霞。這湖光水色，倒映著木屋晚霞，仿若詩情畫意一般，方賢感覺愜意極了。
不知過了多久，方賢睡著了，甚至於一個白髮老人，來到了他的近前，他都不知道，當然，並不是方賢不知道，而是誤以這是一個普通人，直至過了很久，方賢發覺，這是一個以秘寶掩蓋了修為的老人之後，方才睜開了雙眼，與其四目相對。
方賢沒有說話，因為這老人沒有說話，不過方賢從這老人的眼中看出震驚，欣喜之情。
「公主和附馬安好？」
過了許久，老人終於開口說話了，很是激動，但問得卻莫名其妙，方賢不知其所以然，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看到方賢久久不答，老人變得疑惑與失落，但片刻后又露出了希冀之色，問道：「令尊，名凌，字少松？」
看到方賢點頭，老人露出欣喜與希冀之色，再問道：「令堂，岳瑤瑤？」
方賢再次點了點頭，他對自己父母的認知極少，皆已故去，這還是從其師口中了解而來的。
「世子大人。」老人突然變得極其激動，對著方賢就是一個揖禮，這讓方賢不知所措。
「世子大人，你不會是對自己父母的身世一點都不了解吧？」老人激動欣喜之餘，開始驚訝。
「還請詳言。」方賢回答，他已從這老人的眼神中看出，這老人並未說謊，而他此行南龍聖城，便與此有關。
「一切安好？」老人激動而問。
「已故十八載。」方賢如實而答。
老人聞言，老淚縱橫，說道「是了，十八年前，血煞絕地暴動，吞噬鳳鳴，新陽兩鎮。」
「咦，不對啊，當時你還未生，現在…」老人疑惑。
「師尊引生。」方賢回答，他的血煞本源就是這樣子來的。
「師尊何人？」老人奇怪，公主懷胎七月而亡，本當一屍兩命，可現在那未曾出生的胎兒卻已長大成人，這是要何等手段？
「付天岳。」
老人沉思了良久，反問道：「聽風雨樓的開派老祖之一，殺神付天岳？」
方賢點了點頭，出道這段時間來，也曾聽聞過點滴傳說，本以為其師正好與殺神重名，當又遇上陸紅塵后，方賢對自己的師傅有了一個新的認識，正是蓋世殺神本人，當與陸紅塵伯仲間。
「這可是傳說中的人物啊，難怪血煞絕地消失了。」
老人點了點頭，他對這些傳說中的人物也只限於聽說過他們的名字以及開創的傳承，至於其他的，不流傳於大陸，只有到達他們那種境界之後，才有資格知曉，這是所有超級勢力都必須遵守的規則。
若追其根源，繁而簡之來說，曾經有那麼兩位傑出男女，本為互識，卻因為那男的誤將一口唾沫吐在了那女的屁股上，結果引起了雙方之間的羞辱，奚落與漫罵，至於為什麼沒打起來，是因為被人拉住了。
而不知多少年過去后，兩人都已成為真正的強者，都開創了屬於自己的傳承，甚至連這件事都忘了，但卻因為『極訊組織』已經記載了這件小事，大陸諸修人盡皆知，引為笑談，從而引發了其門人弟子之間的斗歐，後來愈演愈烈，數個超級勢力出面都勸不住，結果導致了一個超級勢力的滅亡，這讓當時所有的人都震驚了。
原因就這麼簡單，歸根到底，就是一口唾沫引發的超級勢力之滅亡慘案。
故，各超級勢力聯合頒布新規，當修者成為一名真正的強者之後，其所有昔日之記錄，都將被抹除封存，永不現世，以免這種慘案再次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