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感覺不太好
場上的人全都被黃金吸引過來，興緻勃勃的看著站成一排的人，猜測著誰會最終拔得頭籌。
眼看著人越來越多，她倚在憑几上說「大家干看多沒意思，不如也跟著下注玩一玩？」說著命海棠擺開架勢開起了賭桌。
在場的都是循規蹈矩的學子，對於賭場這種敗壞風氣的東西一直都只聞其名而從未見識過，聽海棠講解過怎麼下注怎麼贏之後一個個都摩拳擦掌的準備一較高下。
沒過多久她面前的桌子上就堆了滿滿的兩堆財物，海棠手裡記著各人下了多少注，清清楚楚一看就是行家。
那邊已經有人幫著擺好了靶子，看這架勢雙方都是卯足了勁要爭個高下。說不定誰會贏呢。
只見顧平生深吸一口氣拉了滿滿一弓，是個八。
風懷掂了掂手裡的弓，眉頭微皺，一抬手也是一個八。
「風懷習武多久？行不行啊？」
海棠探著腦袋看了一眼「練的是童子功，不見得好看，卻是實在能保命的。鑰匙讓他射活物保准比這裡的隨便一個人都好，可要是射靶子就不一定了。」
「這樣說來我這錠金子還危險了？」她挑了挑眉毛說。
場邊的驚嘆聲一聲高過一聲，她卻合上眼睛開始打盹「結束了再喊我。」
顧平生和風懷的靶數交替著上升，你追我趕好不熱鬧。連帶著場上的人也緊張起來，目不轉睛的看著風懷手中的最後一箭。
風懷一手捏箭一手提弓轉頭看了一眼根本不看這邊的人，心裡一沉，自己還是讓她失望了。這一箭他如果少於九就輸了。
一錠金子他要用多久才能還清？
定了定神，他深呼吸平復緊張，一眨不眨的看著遠處的靶子，不知上天會不會眷顧他？
深深射入靶子的箭羽還在顫動，人群中已經爆發出巨大的嘆息。「怎麼會這樣啊！」
他根本不敢看靶子，直直的看著打著哈欠坐直的她，她正在聽海棠說話，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睛一轉看過來的時候卻笑了。
「九！平局！」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遠處的靶子，竟然是個九！
下注的人幾乎一股腦的全都選了其中一方站隊，根本沒有人考慮平局。聽到海棠說自己掙了多少錢之後她笑眯了眼睛，怪不得沾了賭的人都戒不掉呢，這種躺著數錢的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見衛恆站起身問「我也可以參與郡主的這個賭局嗎？」
「這場賭局已經結束了。」她才懶得搭理他，恨不得把白眼翻到天上去。可剛剛輸人又輸陣的顧平生一夥卻高興得不得了，急忙道「今日不分學子夫子一視同仁，見者有份！」
「可現在已經有結果了夫子要是這時候下場不會勝之不武嗎？」
衛恆想了想說「我若同靶自然不算贏，不如就以四十五為數，只要我的靶數能夠達到四十五就算我贏，郡主以為如何？」
比他們的靶數更高自然不算耍賴，真能到這個數量也是他的本事。宋錦書動了動下巴「既然如此這一輪就不下注了，只留彩頭，要是夫子贏了彩頭就歸你。要是夫子輸了就要應我一件事。」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郡主可想好了？」
她聽了整個人都警惕起來，難道這人其實是個深藏不露的練家子？她該不會一不小心惹了不該惹的人吧？
風懷落寞的坐回她身邊，垂著頭「給郡主丟臉了。」
「啊？沒有啊，你做的很好，一會兒請你吃東西！」宋錦書目不轉睛的看著正在挑趁手弓箭的衛恆，心裡突然有了不太好的預感。「你覺得他行不行？」
還沉浸在失敗中的風懷勉強分了幾分精力出來看不遠處的人，用攀膊綁起衣袖后露出穿著中衣的手臂，再看他的姿勢風懷的心情更沉重了。「看樣子應該是練過的。」
在憑几上靠了半天的她覺得自己的手臂都酸痛了，想了不想的把憑几往邊上一挪，半靠在他身上「你覺得我這錠金子到底留不留得住？」
風懷仰了仰頭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道「不知道。」
「別人還算了，要是最後真的被他贏走我還有點捨不得呢。」她嘆了一聲拿走海棠手裡的單子，雖說剛才贏了一點，可和金子比起來實在算不上什麼。早知道剛才就應該見好就收趕緊跑路的。
衛恆微微眯起眼睛開始了自己的第一箭，然而滿懷希望的人群在看清第一弓的靶數之後紛紛捂臉，這是天要亡我啊！
「靶數，五！」
你要說這個她就不困了啊，她趕緊坐直身子，手搭涼棚的盯著衛恆的動作。他像是感覺到人群的最後她殷殷的目光，唇角微揚，聚精會神的盯著靶子鬆開手。
「靶數，十！」
「沒看出來啊，他還有這一手！」她喃喃道。
被第一箭打擊到的眾人紛紛重新燃起鬥志，說不定呢！萬一呢！
接連的幾個靶數十讓宋錦書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海棠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咱們出來的時候帶了好些東西的，郡主就當今天逗樂子了吧？」
「我偏偏就是不想看見他贏！」氣得牙痒痒的人哪裡會錯過他眼中挑釁的神色，好啊，他才是個扮豬吃老虎的高手！裝的跟真的一樣！
好不容易洗刷了屈辱的顧平生等人喜氣洋洋的簇擁著已經重新恢復了端莊姿態的衛恆回到她面前。「夫子果真得了四十五！郡主說話可算數？」
「自然是算數的！」她將金子一扔，甩開袖子就要走。誰知卻被衛恆攔住，他拿過顧平生懷裡的金子重新塞回她手中「今日不過是玩笑罷了，金子貴重，郡主還是自己收著吧。」
她早就氣得跳腳忍了又忍才冷笑道「是我小看了夫子，竟然還有這種本事！」
衛恆笑彎了眼睛，抿著嘴說「運氣罷了，郡主不必太介懷。」
沒有人在意氣沖沖離開的郡主，所有人都沉浸在夫子替自己挫了郡主銳氣的氛圍中久久不能自拔，也沒有人注意到他究竟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從校場回小院的路只有這一條，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他是怎麼繞到自己前頭的，面色不善道「你來幹什麼！」
「我來拿彩頭。」他微微一笑，示意她讓身邊的人走遠。
她眉頭緊鎖「海棠，把東西給他！」
衛恆沖她一笑，她一晃神就點了頭，自己往邊上走了兩步，他湊在她耳邊說了什麼，確認她聽清之後從來時的路走了。
她臉色複雜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感覺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