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3章、窮困的顧念真
很快他的魂識看到了讓他震驚的一幕,整個飛梭飛快的在宇宙中穿梭,四周的星空中零零散散掛著一些星球,遠處更多的是一顆顆閃亮的星星,讓這旅程顯得異常神秘。
當飛舟的震動逐漸趨於平緩後,四周的黑暗開始被牆壁中散發出的綠光取代,四周逐漸變得明亮了起來。
“都原地打坐,靜守心神。區區黑暗就能讓你們這樣惶恐,如果害怕都給我滾回去,還談什麽修行!”
顧念真不知何時出現在人群之中,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韓風心中一凜,對五行宗的輕視之心也迅速斂去。即便是他也沒有察覺到到顧念真何時出現,證道王者果然非同一般。
“前輩,為何我們會出現在星空之中,莫非五行宗所在也是另成一界?”
終於有人提起了疑問,這疑問正是韓風心中所想。
朝著聲音望去,韓風發現說話之人正是之前凝神打坐的其中一名女子,具體叫什麽他並不清楚。
“白家的丫頭嗎?不錯的水靈力。這個問題問的好,五行宗所在的五行界本來就不在七重天。你們白家久居六重天應該也從長輩口中聽說過我們宗的往事,不錯,以前五行宗確實在七重天開設過一個分支,但那分支隻是一個門戶,並不算五行宗主脈所在。”
被叫做白家的丫頭朝著韓風這邊偷瞄了一眼,見韓風不為所動,暗暗哼了一聲,這才恭敬地朝顧念真行禮,繼續問道:
“那前輩可否告知我們這是去哪?這是真靈界外圍星域,根本就不屬於人界啊!”
顧念真沒有料到小姑娘也有這番見識,心中暗暗歎息一聲,她也不想做這種事,可想到達五行界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按照正常途徑,到達七重天確實可以進入五行界,但帶著這十多人怎麽去?
坐傳送陣?她可沒有這麽多靈石用在跑路之上。
“不錯,這確實是在真靈界外域,也好叫你們知道,現在的五行宗已經關閉了七重天的入口,想要進入五行界隻能從真靈界外圍,繞過人界直接從星域中進入,如果沒有人指引,外人將永遠找不到五行界的入口所在。”
“原來跟琴宗和傀儡宗一樣,天音界和大衍界這些年來都沒有再人界現世,據說都是因為宗門掌教出現了空缺引發的內訌,不得不關閉通往人界的通道,原來五行宗也是這樣子,唉!看來是投錯宗門了。”一直閉目凝神的白衣男子站起身來,一臉失望。
顧念真並沒有因為白衣男子出言無禮而斥責,事實上,白家丫頭和這白衣男子主動加入五行宗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這白衣男子是鳳族的弟子,名為鳳十三,是鳳梧的族人,再韓風投入五行宗之後,這兩人便出現在了顧念真跟前,想要投入五行宗,從外門弟子做起。
她並不覺得現在的五行宗能夠吸引這兩人,鳳族向來保持著神秘的而麵紗,除了人皇,恐怕沒有人知道鳳族在什麽地方繁衍生息,而鳳梧身為人皇特使,這次公器私用,想來也是在探那個讓五行宗成為眾矢之的的劍修的底的。
白家,神獸白澤的家族,沒聽說過與這個韓風有什麽交際。可為什麽要放棄投入上三天宗門的機會,偏偏投入五行宗呢?
思來想去,原因隻有一個,就是眼前這個劍修。這兩方都在探查韓風的根底。
“五行界應該還在七重天附近區域,前輩從真靈界外域星空利用飛梭穿梭,難道不怕這外域的黑星之力將一舟人全都腐蝕成齏粉?”
鳳十三一臉冷酷,眉頭緊皺,絲毫不掩飾他的不滿。
以他的經驗,這外域充滿著危險,以他分神期的實力,如果暴露在外域之中,絕對撐不過一刻鍾,但現在這飛舟竟堂而皇之的飛在星空之中,這證道王者絲毫沒有一絲緊張,難道真把自己的命不當命了,雖然不知道族叔發什麽瘋,非要派自己進入五行宗,以他的控火能力,根本不屑去學五行宗你的火係功法,南明離火,火中帝皇,又何須再學五行宗火係的傳承。
“看來特使讓你進入五行宗是另有目的,你是局外人,現在甘願立下誓言進入五行宗,我也不瞞你了,我身上沒有那麽多靈石,隻能選擇以證道王者的證道之力去硬扛這星域之中的黑星之力,這樣一來,隻要努力穿過真靈界九重天存在於外域中薄弱的障力,我們就可以進入七重天中,自然也可以找到回宗之路。”
鳳十三一臉愕然,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麽。突然撤去了無禮之舉,恭恭敬敬的朝著顧念真鞠了一躬。
“還請前輩原諒十三無心之舉,沒想到前輩竟然不惜耗費自身證道之力護送我們,是我猛浪了,誤會了前輩。”
韓風聽得異常仔細,三人的對話沒有漏過一個字節,但當他聽到一個證道王者竟然沒有靈石傳送時,也是楞了一下。以他現有的財力都可以通過傳送陣傳送傳送到六重天,估計個人的傳送花費不會太高,畢竟傳送一群人跟傳送一個人耗費的能量不一樣,自然也會少很多。
可一個證道王者竟然沒有靈石,這也讓他意識到五行宗恐怕現在真的不行了。
雖然他不明白顧念真為何要從星域中飛行,但看到鳳十三態度大變,對顧念真恭敬無比就知道這裏麵肯定有什麽原由。
顧念真朝著四周望去,見大多數人雖然已經入定,但都還帶著一絲恐懼的心情,無奈之下隻能將原由說出來安慰大家。
“五行界在七重天不假,但在場的人應該都從你們長輩那裏聽說過五行宗現在的狀況,不瞞你們,五行宗現在的勢力滑落到四重天三重天都有可能,隻不過人皇陛下一直都感念前人的貢獻,這才讓五行宗繼續吊在七重天,吸收那裏濃鬱的靈力,這才使得五行界不從內部崩潰。現在的情形很簡單,五行界從內封閉了,這樣做可以避免更多的靈力外泄,讓門人可以不依靠靈石繼續修煉,時間一長,一些門人還是知道了真相,紛紛脫離宗門,如果再不及時補充新血,不用人皇陛下開恩,五行宗也會自動降級,到三重天或是四重天開辟宗門了。”
顧念真這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心涼了半截,此刻有不少人開始後悔起來,他們都是最後一場淘汰的修士,本來可以加入上三天宗門,可因為韓風的緣故,以為五行宗有什麽了不得的傳承,這才一個接一個加入五行宗,結果誰曾想,五行宗的狀況竟然如此不堪,甚至連門人修煉的靈石都出不起,這讓他們不由得後悔自己的選擇來。
可現在賊船都已經上了,天道誓言也發了,又在極其危險的星域之中,正是進退無門,不少人沒有責怪顧念真,人家是證道王者,反而將怨恨之力都集中到了韓風一人身上。
韓風感受到了四周那不善的眼神,並沒有絲毫異變,這些人將寶押在自己身上,很顯然是被有人唆使的,隻不過他並不同情他們。
哪有不經過大腦就亂押寶的,自己是黑馬不假,但加入五行宗是有目的的,為了盡快提升修為,他必須要過這道坎,可這又關其他人屁事?
隻不過五行宗的狀況之差也遠遠超出他預料之外,他本以為五行正解這個時候顯化是白陽要他還方圓的人情,將五行宗借出的五行正解物歸原主,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五行宗之所以沒落,與王天耀的隕落和方圓都脫不了幹係,沒有五行正解傳承,五行宗隻能一代不如一代,不要說是五行體了,就是火體轉土體,火體轉金體都夠嗆,更不要說五行相互轉換自如了。
現在看來,一切都逃不出白陽黑月的算計,韓風自始至終都是一顆棋子,本來還以為接受了方圓的傳承就可以為所欲為,瘋狂的提升實力直到達到與白陽黑月並肩高,可到了真靈界立馬就被打回了原形,不但沒有了傲人的元素體,就連實力也要從無開始積蓄,現在又攤上五行宗這爛攤子,真是算計的太清楚了。
一想到自己體內那些還沒有顯化的六種至寶,韓風就不由得暗自咒罵白陽,這五行正解還算簡單,隻要自己將傳承交到五行宗掌教手中就可以,可剩下的那些東西哪一件不是燙手的玩意?隻要泄露半點風聲,不用他自殺,恐怕九重天真正的大能都會找上門來,瞬間要了他的命,將這些寶物盡數剝離。
說來說去還是沒自由,在方圓的宇宙,哪怕自己實力弱,還能感覺到自己的命運是由自己主宰的,結果呢,現在,不說隨便拉出一個修士就可以收拾他,證道王者多如狗,尊者半聖更是虎視眈眈,那還能讓他自由自在。
白陽將一切都算計清楚了,首先是五行正解,韓風想要活就必須要練成五行體,等五行體練完了,自然要經受風雷暗毒的洗禮,成就玄黃不滅體,這中間絕對會有幺蛾子發生,那潛藏在身體中的上古神器,鳳凰蛋說不定哪一個就會爆炸,將自己炸的粉身碎骨。
他白陽倒好,拖著陸離就離開了,據說是進入夫子門,這次本來也有夫子門的門人前來觀禮,可韓風動用魂識掃遍全場都未曾見到有誰代表夫子門,這就有問題了。
以九重天聖人們未卜先知的能力絕對會算出白陽的出身,可過了這麽長時間了,白陽愣是沒出現,黑月的消息也沒有,這兩個主宰究竟打的什麽算盤。
顧念真操控飛舟之餘也在一直緊盯著韓風,想要看出些什麽。
之前大殿之上韓風確實提到了什麽傳承之類的話,作為轉世仙人或許真跟五行宗某位強者有過交集,說不定這能套出什麽傳承來,現在借著眾人怨恨逼迫韓風,對方愣是裝作沒事人一樣,這種反應很顯然是有所準備,讓她剛剛升起的希望突然又被掐滅了。
“算了,先回到五行宗再說吧,不知道這些人中除了鳳十三還有白丫頭,還會有誰能夠挑出振興五行宗的重擔,不知道誰還能降死氣沉沉的五行宗帶動起來。”
飛舟四周的牆壁逐漸透明了起來,韓風等人終於可以看到璀璨的星空,這一道道星辰都是真靈界的一部分,每個星辰上都生活著上百億的生靈,就像天昂界一樣,這些星辰內的勢力一旦統一都會成為三界的一部分,魔族、妖族、人族都在挖空心思想要將其收入囊中,戰爭隨時都可能會圍繞一個星辰展開,殘酷又無情。
飛舟的外壁不斷開始發紅,有一部分飛舟的艙壁竟然開始附著上了厚厚的粉塵,韓風注意到了這一點,開始仔細觀察。
他現在才知道顧念真走外域一路是為了節省靈石,這飛舟時時刻刻都要承受來自外域暗星的腐蝕,能夠到現在還完好無損都是因為顧念真支持,不由得對證道王者的認識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很快,艙壁外部附著的粉塵開始從變成了碎石,整個飛舟開始顛簸起來,就算在場眾人修為都很不錯,也被這劇烈的晃蕩搖的異常難受。
顧念真當然意識到飛舟已經進入了一重天的範圍,全身青綠色的靈力流轉不停,源源不斷的朝著飛舟各個部分湧去。很快飛舟外壁竟然再次生出了一道道類似蘆葦的東西,無風自動,直接將附著在外壁的粉塵碎石掃淨,飛船的顛簸也開始慢慢消失。
隻不過,顧念真並沒有放鬆,神識完全鎖定在了整個飛舟外壁,果不其然,越是衝擊一重天的障壁,四周聚攏的碎石顆粒也就越發巨大,有的甚至帶著棱角,帶著呼嘯聲朝著飛舟砸了過來。
剛剛加入五行宗的修士神情開始變得嚴肅起來,在沒有之前那種興奮,不少人甚至開啟了防護罩,將自己裹得嚴嚴的,似乎在對某種未知的變化做出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