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7章、落影追魂槍
韓風本不想與此人牽扯太多,他之前隻是覺得這人看著順眼,但稍加思索便給了劉浩然傳音,畢竟這劉浩然也是世家子弟,更是四大拍賣行中的一支,說不定日後還有用得上的地方。
劉浩然風風火火的飛了回去,速度之快讓路人咋舌。
韓風搖了搖頭,接過傳音魂識一掃便看完了訊息,是白思卉要他回驛館商量名額的事。
沒有急著會驛館,韓風走到了南市一家奇珍閣,這家店看上去古色古香,但門前卻又兩名金丹期的修士做門衛。
其他的店鋪都是打開門來讓夥計招攬生意,客人也是絡繹不絕,而這家奇珍閣卻沒有太多人,值得推敲。
信步走到門口,兩個金丹修士見一個築基期的年輕人上門,兩人都帶著一臉的驚詫,但卻沒有阻攔韓風進門。
當韓風進了店內,一白衣素顏女子便走上前來,微微一躬問道
“歡迎來到奇珍閣,本店可以滿足您的任何需求,不知道客人需要看什麽寶貝?”
好大的口氣,韓風略微朝四周打量,這家店從外表上看不出來,但內部陳設卻很大,四周都是以假山為背景,假山四周都有櫃台擺放,裏麵擺設著許多商品,有金光閃閃的盔甲,有寒氣逼人的各式兵器,有散發著淡淡藥香的成形藥植,也有很多瓶瓶罐罐一類的丹藥,甚至還有幾隻靈獸在一旁的假山上假寐,有狐、有鳥甚至還有一隻白狼。
光是這些擺設就足以說明這白衣女子確實敢大膽的自誇,這店確實有些門道。
韓風走到一處擺放兵器的櫃台前,取過一把長槍略微掂量了一下,有些失望的說道:“就這些嗎?”
白衣女子怪異的望著韓風,明明隻是一築基期,卻很老道的瞧不上眼前這些明麵上的商品,看來有些來曆,這才悅耳的說道:
“當然不止這些,這些隻是一樓前廳裏裝飾的小物件,公子如果真有財力,不如告訴妾身你想要什麽東西,隻要公子提出來,出的價錢公子能夠給得起,我們這奇珍閣一定會為公子找出心儀的商品來。”
韓風聞言,打量著手中的長槍,這把槍強身使用軟銀鐵精鑄造,柔性不錯,其外表還有妖獸的虯筋纏繞,握在手中很舒服,槍頭使用黑炎鐵鑄造,看上去鋒利無比,但品階卻隻是黃階上品,這槍對築基期的初學者來說或許很不錯,但韓風卻看不上眼。
“我要一把長槍,一護身靈器,品階嘛,最低是地階上品,貴店可有?”
白衣女子一驚,這才仔細打量眼前的青年人。
築基期,實打實的築基期,身上的靈氣做不得偽,她不是沒見過城中的世家子弟,也知道這些世家子弟年少多金,但卻從沒見過世家子弟會到奇珍閣中購買地階靈器,一來世家子弟都會有長輩賜下護身兵刃靈器,二來地階上品的靈器動輒上百萬靈石,就算是世家子弟也未必能買得起。
“貴客稍等,此事我做不了主,還要稟報掌櫃定奪。”
白衣女子說完,一個響指,就有兩位丫鬟從假山後走出。
“請這位公子上二樓鬆澗亭稍事休息。”
韓風初始不以為意,但當他到了二樓,推開一扇紅漆的木門時,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失神了。
鬆澗亭,顧名思義便是在一處山澗之中,一道十米寬的白練從山上飛瀉而下,飛濺的水花擊打在鬆葉之上,清風徐來,一陣陣由遠及近的鬆鳴聲響起,坐在亭中,韓風的心一下子靜了下來,開始享受起這片刻的愜意。
一杯香茗送上,兩名丫鬟很快就悄然退下,隻留下韓風怡然自得的享受這天人合一的意境。
過了許久,韓風這才睜開眼,端起了桌上的香茗仔細的品了起來,茶水略帶著一股鬆枝的苦澀,但卻能讓韓風放鬆下來。
一直以來韓風都活在修煉之中,除了修煉就是悟道,哪有這樣的待遇,現在當他融入了這片鬆鳴之後,他感到自己的魂識竟然開始鋪展開了,與四周的鬆樹融為了一體,鬆樹綿延幾千裏,而韓風也看到了這千裏之外的景象,所有生靈的一舉一動都被其盡收眼底。
“好一個鬆澗亭,果然是修身養性的好地方。”許久韓風感受到有人接近,這才淡淡說道。
“客人果然好眼力,這奇珍閣中的一草一木都是主人從域外各界采來,而每一間中的景色都不同,客人既然來到了奇珍閣,必然會明白其中的好處,如若日後客人還有需求,小店必當滿足您的需要。”
一白發老者笑著坐在了韓風對麵,而他身後那白衣女子也恭敬地為其遞上了一杯茶。
“老夫猿飛,是這家奇珍閣的掌櫃,這奇珍閣在人界也隻有黃道界一家,而在九重天都會有分店開設,客人所需我們都會滿足,隻不過這價錢嘛,可能要比其他店鋪高很多。”
韓風聞言一驚,看來他選中了一家不得了的店,四大商行生意很廣,或許會在人界各城中都有分店,分門別類或許會讓人目不暇接,但四大商行行的總店卻都在六重天,而照這猿飛的話,這家店的檔次就要遠勝於四大商行,九重天都有!!!這才是底氣。
猿飛見韓風沒有太多震驚,也是略微有些詫異,不過他涵養很好,從腰間一錦囊中取出了三把長槍,放在了韓風眼前說道
“那就閑談生意吧,客人需要的不低於地階上品的槍器,應該是修煉槍道的,明白一把好槍應該具備的條件,那我就直接介紹了。”
猿飛拿起了三槍中的一把,緊接著飛出亭外朗聲說道:
“落影追魂槍,此槍是煉器宗一煉器宗師的成名之作,當初一渡劫期兵修滅殺了了落影山一陰邪山精,取其妖核,又從羅銀山地脈中采集了多達三萬斤重的落影石之後付出了上萬塊上品真靈石委托煉器宗打造此槍,這槍身便是由落影石煉就,三萬斤落影石最後隻練出了三百斤,被鑄成了槍身。槍身自帶殘影,每一擊都會有殘影追隨本體,變化多端,而那陰邪山精本屬是地妖,一身修為甚至達到了大成,差一步就可以證道,隻可惜證道何其艱難,那山精為了做好證道渡劫的準備,不惜以本體屠滅了兩城整整三百萬凡人,用這些凡人煉出了一道陰魂藩,妄圖用陰藩吸攝渡劫天雷,本來這山精是人界不能招惹的異類,但殺了三百萬凡人,那兩座城已是鬼蜮,這些人連死都不能超度,終於惹怒了六重天遊曆的兵修,那人名為風易寒,是一個世家弟子,後轉入兵家修行。”
“風易寒,兵家?”韓風一聽是風姓又是世家子弟,突然沒來由有了一個猜測,隻不過真靈界太過廣闊,又怎麽可能。
“沒錯,兵家對上陰邪山精,山精體量上占了壓倒性的優勢,力大無窮,一擊便是排山倒海,翻天覆地,著實可怕,再加上陰魂藩,更是禍害無窮。隻不過風易寒也不簡單,據說大戰了七天七夜之後,那山精最後被斬殺,斬殺之前甚至吞了陰魂藩妄圖與風易寒同歸於盡,隻不過風易寒在付出了巨大代價之後終於擊殺了山精,並取得了它的妖核。”
猿飛臉上閃過一絲敬仰之意,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長槍說道:“這把槍就是用落影石還有山精的妖核煉成的,槍尖自帶山精的本命神通,徹地!隻要是土係靈物,此物都可以一擊貫穿是難得的大殺器,隻不過這把槍煉成之後卻出了意想不到的異變!”
“異變?難道這槍有問題?”韓風有些來興趣了。
“不錯,這槍頭無堅不摧,是用山精的妖核煉成,山精嘛本身就是大地的寵兒,其提升修為就是吸納大地之中各種奇石礦物的能量進階的,其妖核更是吸收了所有礦物的硬度之大成者,當然是稀罕物。”
“前輩說的不錯,這種妖核確實是稀罕物,可以說是所有金精之物的克星,我一位前輩曾提到過山精,如果山精作亂隻有大能才能降服或是擊殺,普通修士根本無法與之匹敵。”
猿飛點了點頭,再次審視了眼前這個隻有築基期的年輕人。
“不錯,山精精通遁地之術,隻有他為禍天下,卻沒有聽說有誰能奈何的了它的,除非那種同樣具備移山填海,翻雲覆雨的大能,能一瞬間抽離它所有的依賴之物,擒獲它都是難上加難,更何況擊殺。”
“那為何那位風易寒會舍棄這把槍,難道就是因為異變?”韓風不用猜想就知道這把槍是被舍棄了,否則也不會流轉到奇珍閣手中。
“你果然聰明,不錯,這把槍是被風易寒舍棄了的,傾注了那麽多心血,花費了上萬塊上品真靈石到最後槍成卻無法使用,你可知為何?”
韓風心中凜然。
是啊,這樣一把好槍無論是攻擊力還是附帶的神通都是了不得東西,可為何要舍棄,落影追魂槍……落影顧名思義就是殘影,而追魂……難道是那山精吸納了三百萬生靈的魂魄,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會讓那三百萬生靈永世不得超生,這是大因果,大怨果,沒有人可以背付得起。
“我明白了,落影追魂槍,這槍確實是一把殺器,作為兵修衝鋒陷陣每時每刻都可以殺人奪命,更何況這槍會拘拿魂魄,越積越多,會讓使用者每日每刻都不得不麵對冤魂的侵擾,久而久之使用者會受其影響,最後變成瘋魔一般的存在。”
猿飛再一次詫異的觀察了韓風許久,最後歎息的說道:
“不錯,我沒想到你竟然聰慧到如此地步,這中間涉及了普通修士根本無法明白的大道理,是證道至理。這槍殺人的同時會拘禁魂魄,而殺的對手越強,日後使用者受到的反噬也會越強,根本無法使用,所以才會被風易寒舍棄,他走的道是兵家殺道,但殺道卻還沒到能夠駕馭這把槍的底部,除非修煉到登峰造極才能駕馭冤魂的侵蝕,這把槍很適合冥府眾人使用,但我絕不會將此槍賣給冥府,所以這槍也不會賣給你。”
韓風盯住了這把槍,他雖然不是修煉槍道的,但卻能明白這把槍的價值所在,這把槍必須要拿下,無論付出任何代價。
“這把槍我就不演示了,既然你看出來了,也應該知道這槍是凶物,而且主人交代過,這把槍除非找到真正的主人,隻能拿出來展示而不販賣,或許這槍在靈器中是數一數二的存在,但與仙器、法器相比卻是不值一提,此槍隻能適合大乘期之前的人用,並不適合證道仙人使用。”
“此槍如果我要買,價值幾何?”韓風見猿飛飛回了鬆澗亭,便開口就問。
猿飛愣住了,他說了這麽多,結果還是被韓風看破,這把槍已經賣不出去了,但誰曾想這青年還要一意追問。
“如果你非要買這把槍價值百萬上品真靈石,不準還價,如果有人可以駕馭它,那就贈送分文不收。”
韓風鬆了一口氣,上百萬上品真靈石,還真敢要價,不過這應該是老者的托詞,他拿出來卻不買正說明委托賣這把槍的人也希望找到合適之人。
笑了笑說道:“可否讓我看看!”
猿飛冷笑一聲,但也想要韓風知難而退,單手將槍丟了過來,冷聲說道:“看在你聰慧的份上提醒你,這槍確實殺力非凡,但最起碼想要駕馭此槍必須要有大乘期的修為,憑你一個築基期,隻要運轉靈力,就會被邪靈侵蝕大腦,成為一個瘋子,你還想要它,就是找死。”
不過下一刻,猿飛愣住了,他剛提醒過韓風不要往槍聲注入靈氣,結果韓風反手就將靈力注入槍聲,落影追魂槍立刻變得虛幻了起來,在韓風身邊出現了足足有四五道槍體虛影,更嚴重的是韓風也一下子被無數殘魂所籠罩。
這小子果然是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