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0章、計劃和盤托出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我隱隱約約感覺我似乎忘記了什麽？韓風那小子跟你之前到底研究出了什麽？”
靜心按著眉頭一直在思索，他渾然已經失去了之前的記憶，痛處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對於靜心來說，他在乎的是他到底失去了什麽，錯過了什麽。
“前輩，我隻記得我動用了黑暗法則注入到了光明聖器之中，據我的推演，黑暗之力同樣可以適用光明聖器，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麥吉同樣有些心力交瘁，與靜心陸離兩人相比，她的魂力要弱的多，經過了白陽的記憶抽取，靜心兩人已經沒有大礙，但她還是有些緩不過來。
一道白影突然出現在法師塔中，氣機感應之下，三人立刻察覺到了，不過白陽的出現，也讓三人繃緊的神經有了鬆散。
“見過主宰！”
麥吉第一個朝著白陽分身行禮。
“你做得不錯，這小子很聰明，已經開始推演光明法則之力，而你的付出也終於有了回報，這黑暗法則之力就準許你使用了，抓緊完善法則，日後我會給你委以重任。”
白陽笑了笑，一揮手就將麥吉傳送出了法師塔。
“老家夥，我的狀態很不對勁，似乎忘記了什麽，是不是你動了什麽手腳？”
靜心見到白陽並不吃驚，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但他還是察覺到了自己的異狀，似乎自己的記憶憑空缺失了一小塊，這一小塊雖然對他沒有什麽大礙，但卻讓靜心很不舒服。
“神王別來無恙，沒想到你還是風采依舊，我們已經有很長的歲月沒有再相見了。”
白陽已經收起了他作為主宰的那一套，眼前這位之前他還動過手，一想到這人能夠為了與主人的一個約定塵封到現在，白陽也有了一些愧疚。
“時間過去已經太久了，久遠到了我幾乎忘記了自己要做什麽，你現在都已經成就了準聖階了，現在的我確實無法與你平等對話了，你也敢對我施加手段，讓我的記憶缺失了是吧？”
靜心已經推演到了什麽，他現在有些壓不住自己內心的怒火，曾幾何時，這個剛剛開啟靈智的劍靈現在竟然敢以實力壓人，他平靜的心境也被眼前這小老頭攪亂了。
“神王贖罪，您既然已經察覺到了，我也不瞞你了，確實是我抽取了你的記憶，這份記憶的內容太過駭人，就算是您同樣無法擁有，我這麽做也是為了保護那小子，一旦那份記憶被人讀取，那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將成為泡影。”
白陽朝靜心躬身，他貴為主宰能夠道歉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哦，沒想到你這麽謹慎，那這份記憶的內容真的是了不得，我現在神尊修為，既然你認為連我這種實力都無法保證守密，而且這內容又牽扯到那小子的安危和你們兩個的計劃那就算了，我靜心不是無理取鬧之輩，既然現在守到了這份因果，必然會竭盡全力去幫你們完成，方圓在幻境中已經答應了我，給我一個衍天通道的名額。”
白陽聞言一震，緊接著喜出望外，韓風有因果線與他相連，他可以推演出韓風的一切經曆，但眼前這位神王的因果卻與他的主人相連，他雖然實力超強，但還沒有能力推演出靜心的經曆。
但靜心這麽一說，肯定就是事實，畢竟衍天通道這個天大的秘密，對於塵封的修羅神王來說是不可能獲悉的，這個秘密也隻有真靈界的那些聖人和帝王知道。
而現在靜心既然知道，那說明主人已經將這因果連接了起來，對於方圓來說，他虧欠靜心的太多，也隻能通過這種方式彌補。
“本王當初要求方圓替本王做一件事，那就是整合修羅、羅刹兩脈，讓本王能夠統一魔界，真正君臨天下。為了這個夙願本王情願自封神國，沒想到這一封就是無盡的歲月。”
白陽知道這件事，麵露愧疚之色，畢竟當初方圓確實答應了，但隨後的遭遇卻讓方圓將更多的精力放到了冥界之中，大鬧冥界之事震驚了整個真靈界，以至於五帝都被驚動，聯手除去方圓這個禍害。
輪回一直以來都是冥界把控，但真靈界宇宙的輪回規則卻還輪不到冥界管。
想想也是，除了殺戮和命運使然之外，真靈界的修士大多活得很久遠，有些壽命不多的也會奪舍再次重修，冥界六道輪回所能管到的也隻有人界。
但人界卻由五帝統治，為了族群的繁衍，五帝對於六道輪回很重視，他們培養的精英哪怕隕落也會通過六道輪回重新回到他們身邊，冥界為了收割人界無數的生靈魂魄，也願意幫五帝這個忙，兩者屬於各取所需。
但方圓這麽一鬧，將冥界差點拆了，六道輪回破損，黃泉路斷流，這就讓整個人界都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有些該死之人未死，有些已經死去的人像僵屍一樣活著，鬧出了天大的亂子，這一下子就打亂了整個人界的運行。
因此在五帝的支持下，人界幾乎所有正道包括邪派都派出了大量人手追殺方圓。
與天下為敵是什麽後果，這些人中有不少人可以與當時地方圓匹敵，以至於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方圓不得不花費巨大的精力來應付，哪怕他躲進九重天，也會有各大宗派找他麻煩，讓他不得不亡命天涯。
久而久之，等方圓真正橫掃各大派，讓五帝不得不低頭，真正無敵於九重天之上時，早已經忘記了與靜心的約定。
事實上，當他神功大成之日，各界的大佬們都已經盯住了他，他身上所承載的機緣也被各界聖人惦記上了，畢竟方圓最初是一名書生，在儒門中沒有任何可圈可點之處，這樣一個碌碌無為之人突然有一天橫空出身，修行日行千裏，卻得罪了各方勢力，最後在追殺中能夠安然無恙足以說明有大機緣傍身，真正令各界大能吃驚地就是方圓能夠免疫所有降下的天劫，這些天劫中有不少是各界大能針對方圓降下的，但方圓卻免疫了這一切。
這說明什麽？
說明此人有與他們平起平坐的資本，是什麽資本能夠讓一介書生在短時間內崛起？
憑借各界聖人的威能，方圓的一切經曆都被他們推演出來了，最終有一條驚悚的消息從五行宗傳出，此子除了修煉了五星真要之外，似乎還經常對著一本冊子發呆。
這才是真正的導火索，這本冊子中記載的內容聖人們根本無法推演出來，這才是真正讓聖人們吃驚地地方。
當境界到了他們這種地步，天地規則都已經被他們所掌握，真靈界無數生靈的生死和命運也在他們一念之間，但這個方圓卻是個例外，無視天劫，在生與死中浴火重生，在無數強者追殺的縫隙中存活至今有了一席之地，難道憑借著的就是那本不起眼的小冊子？
這讓站在九重天最巔峰的大能們驚訝，於是方圓的一點一滴都被他們發掘出來，從一個凡人到成就巔峰，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做到，這是真靈界，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機緣才是一切。
方圓的發跡史說明了一點，此人擁有超出他們想象的機緣，這機緣哪怕是聖人也會動心。
隕仙十絕陣就是各界聖人動用的最大的手段，隻可惜就算是這可以滅絕聖人級的陣法也無法消滅方圓，反而被其悟出這陣法化為了己用。
“真靈界的聖人、帝王都是無情之輩，他們一直想要從超脫，卻不從自己身上下功夫，總想不勞而獲搶奪主人的機緣，這種地方主人已經呆膩了，最後不惜重傷九重天五大至尊，反出了真靈界，之後主人就一直在真靈界外圍虛界中遊蕩，直到有一天忽有所悟，這才開創了這方世界。而那時，您的族器也已經被黑月支配，主人除了拆了它之外，暫時無法放您出來，主人臨走時都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靜心一直靜靜地聽著，他知道他錯過了太多太多，如果當初他不是放不下那副架子，說不定此時早已經超脫，當初他也不看好方圓，這才錯過了自己的機緣。
“直到黑月和你的本體崩解，你們這才開始策劃這件事？目的是什麽？”
白陽見一旁的陸離也靜靜聽著，但此事關係重大，他決不能再出差錯，盯著陸離不說話。
陸離也被白陽盯得發毛，按理說他已經參與了這事，隻不過在白陽眼裏，他完全還不配。
“陸離你先出去，去外界看看那幫鳥人到底撤走了沒，沒有就繼續給我殺！我有事要跟白陽談。”
陸離聞言躬身，隨即離開了法師塔空間。
“現在說吧，有些事我隱約知道要怎麽做，但你和黑月的計劃必須要跟我全盤托出，你要跟我說清楚你們這次究竟要針對誰？”
白陽點了點頭隨即撕開了一通道，兩人瞬間消失在了空間中。
九龍亭，四周一片靜寂，伴隨著韓若琳領悟了土係法則，這裏已經空置了很長時間，連接著九龍亭的亭台樓閣還有高約千萬丈的宮殿群依舊存在，這是韓若琳信手而為，但白陽卻沒有毀掉它們，這也讓九龍亭四周擁擠了不少。
兩道光影出現在了九龍亭中，靜心一出現就有些驚詫，因為他一眼就看到了在九龍亭下方很遠的靈魂之河。
“這是輪回？”
靜心不由得不驚訝，他不知道跟隨白陽分身傳送了多遠距離，但眼前這魂河他還是能夠感受到的，這魂河中流動的可是無窮的靈魂，他們組成了這個宇宙生靈的繁衍，是本命源泉。
白陽點了點頭，為了維持這靈魂之河，他和黑月已經整整開戰不知道多少個洪荒紀了。為的就是這靈魂之河能夠持續流動，為的就是這個宇宙不會因為靈魂之河斷流而陷入崩潰。
“你也看到了，這不同於六道輪回，六道輪回有自己的天道規則運轉，而這裏卻必須要通過戰爭才能有持續的供給。”
靜心有些被弄糊塗了，這是什麽意思？
“這麽說吧，真靈界的六道輪回是一個完整的體係，因果線可以讓輪回的靈魂數量保持一定的水平，有生就有死，有死就有生。而這裏隻是單方麵的消耗，主人創造的世界中存在著太多特殊的能量生命，這些能量生命如果不受到外力影響，基本上可以永遠活下去，但這樣一來，這宇宙最終就會被能量生命完全占據，也就沒有未來了。”
靜心很快就明白了白陽分身的意思，這種單方麵的消耗有一天會徹底耗盡每個靈魂的能量，沒有了供給，這宇宙也會變成一片死域。
“算了不說了，離這片宇宙歸於混沌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和黑月每天都會被這種繁瑣的事情耗盡心力，現在也該解脫了，整個計劃現在就告訴你吧……”
時間也不知不覺中過去，但在這寂空中卻沒有時間的概念，隻有一成不變的景色，群星閃耀，河流恒久流淌。
“呼……沒想到你們竟然會有這樣的計劃，如果實施起來你們難道不怕九重天的反撲嗎？”
靜心吐出了憋在胸中的一口濁氣，心中的震驚卻久久不能平複。
這計劃的內容在他看來幾乎匪夷所思，一旦被九重天的聖人察覺，必然會引發一場曠日持久，足夠可以讓真靈界崩潰的大戰，真不知道這白陽黑月究竟與真靈界有多大仇恨，甘願開啟這樣的大戰。
“這計劃我倆反複商討過，那些聖人們淩駕於眾生之上，沒有一點恩德，享受了無盡的香火，但他們做了什麽，還不是自私自利由著他們所謂的因果再辦事。人界、魔界、妖界還有蠻荒界的大戰一直以來從未停歇過，有多少生靈死去，對他們來說卻不算什麽，隻要能夠找到超脫的機會，他們肯定要比我們更加瘋狂。”
白陽眼中閃過憤怒之意，他到現在還憋著一口無法釋懷的氣，他主人何等人物，到頭來還是被逼的反出了真靈界，原因就是懷璧其罪，掌握了令聖人帝王們眼紅的逆天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