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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爺爺奶奶的葬禮

  第二天一早,劉淑芬就去找了丘老師。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丘老師答應了。從這天起,劉淑芬就更忙了,人也更黑了。有時候連晚自習都會遲到。但是她學習卻很好。每天的作業也完成的很棒。

  而張婷溪的交友範圍也越來越廣。甚至連高年級的很多人都認識。學習卻很差,即使在代文的再三監督下也只考班級前40名。

  代文還是一如既往,不好不壞,每次考試年級前30名。交友也只有哪幾個。平凡,安靜。

  這樣的日子持續到了冬天,因為天氣越來越冷,喝氣水的人少多了。劉淑芬不再每天出校。她們又恢復了三人小團隊。由於期末考試快到了,張婷溪也認真起來,又在兩位好友的轟炸下,成績又了很大進步,甚至有次還考了全班前30名,得到丘老師的一聲表揚。

  代文卻在這個時候被父親叫回了家,那天,剛剛下了一場雪,天特別冷。她的父親就是在風雪中來到學校接她的。他們一起走出學校,代文都不知道為什麼?回家的路上,路很不好走,基本上是一步一步拔著走。父親自行車上放著剛買的喪葬用品。代文看見心裡有了不好的想法。走了很久,父親突然說「前天晚上你爺爺走了」

  「什麼」代文大吃一驚

  「今天你奶奶也走了」代伯突然哭了出來。

  壓抑的沉悶的哭聲從代伯嗓子眼冒出來,打進了代文的心裡,讓她的心揪揪的疼。她握起父親的手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很久很久,父親才抬起頭看著代文「他們其實已經70幾歲了也全長壽了,我只怪我自己太沒本事了,沒讓他們過上幾天好日子。」

  父親突然很嚴肅的對代文說「文文,我知道我沒本事,不能出去掙大錢。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娃,我只希望你能考上大學,為我們代氏爭爭光。」。

  代文不知道怎麼回答父親的話,只好保持沉默。

  「老話說的好「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好」,讀書只一直都是最好的出路,等你考上大學,告訴你爺爺奶奶,他們九泉之下也會欣慰的」。

  「知道了,爸爸,我會努力的」代文抬起頭堅定的答道。

  不管多困難的路,都有走完的時候。代文跟著父親走了兩個多鐘頭終於到家了。代文的兩條腿早已麻木。但她即沒有哭,也沒有喊疼。她跟著父親走進家門,父親便讓她去了廚房。

  代文來到廚房。看見代文,張莉忙拿出烤好的紅薯給她,又給她脫掉套靴,讓她坐在灶門口烤火。

  吃完紅薯,代文僵硬的身子才有了些許知覺。張莉便帶著代文去了爺爺奶奶的房屋,

  此時大姑姑正給奶奶「洗喪」。「洗喪」便是擦拭時將白布帕浸水拎干三次,一次抹頭臉,一次抹胸腹,一次抹腳腿。

  「洗喪」完就是「穿壽衣」。代文幫不上忙。張莉便讓代文幫著做壽衣,孝衣做起來很簡單,只要把布裁成80cm長條,再把布對摺,用剪刀剪出可以穿過腦袋的洞就算做成了。大伯母幾人則在做孝袖。孝袖則是把布裁成20cmx40cm,然後首尾縫起來就可以了。二伯母幾人則在做孝帶,孝帶則是把布裁成30cmx1.5m的長條。大表姐們在做孝花,孝花就是把布裁成大拇指粗的長條,對摺幾次中間用縫起就成了。人很多,沒過會這麼製作完成,代文在張莉的帶領下去給親朋和鄉親分發。直系親屬都穿孝衣,但男性帶孝袖,女性帶孝花。

  鄉親和疏輩親屬則男性系孝帶,帶孝袖。女性則系孝帶,帶孝袖。

  但眾人忙碌時。父親和伯伯已經把爺爺奶奶抬進前廳放到用兩條條凳和一塊門板做成的靈床上。前廳也裝扮成了靈堂。爺爺安置在左邊,奶奶安置在右邊。兩人都是頭朝外腳朝內。身上蓋著新被子。頭前方靈床上放著一碗,碗里有油放著一棉線,點燃棉線就叫「點。靈床前放著瓦罐,裡面正燒的紙錢。正門的牆上已經掛起寫有大「奠」字的白布,兩邊掛上輓聯。字是由黑色毛筆書寫的。下方放著供桌,供桌上放著兩人的遺像,各種貢品,香爐和兩根白蠟燭。兩邊牆上也掛著寫滿黑色毛筆字的白幡。正門口的靈棚也已經搭起來了。裡面放著八張桌子,每張桌子搭配四條凳子。這是供鄉里鄉親休息和吃飯的地方。

  穿完孝衣的女眷們便來到靈堂跪在靈床旁開始「哭靈」。「哭靈」就是直系親屬的女眷一邊哭一邊訴說死者生平。代文跪在姑姑和母親中間,兩人都是哭的肝腸寸斷,好不傷心。說的也是,爺爺奶奶一生中所經過的磨難。那聲調哀婉動人,凄切悲慟。代文聽著也是大哭不已。

  農村喪葬一般是三天或五天。大伯們商量后決定停靈七天。並且請了道士做法。又因為兩人都是高齡壽終,又屬於「白喜事」。因此大堂哥又請了戲班,每晚唱戲。

  葬禮是很繁瑣的,有很多禮節代文是不懂得。只記得每天親友來祭奠,進門前都會放鞭炮,進門父親會遞給弔客三炷香。弔客會在供桌上的白蠟燭上點燃香,再鞠躬三次,再把香插在香爐里,這時站在靈堂門口左側的晚輩男性會跪拜回禮。靈棚外擺滿了放著弔客送來的花圈。

  晚上靈堂也會留親人守夜。第一天是大伯伯大兒子一家,第二天二兒子,年齡順序排的,晚上守夜時,可以一邊聽戲一邊聊天。

  第三天天下午,大伯伯在棺材鋪定的棺材送來了。於是這天晚上在道士做完法事後,爺爺奶奶「入殮」了。「入殮」就是把爺爺奶奶的遺體連同遺物一起放進棺材。「入殮」時連同代文所有女眷都給哭靈。

  等過過兩天,在法師說的時辰蓋棺並訂棺,「訂棺」就是由直系親屬男性把釘子訂入棺材蓋上。

  第六天下午會在靈棚前面空地上用條凳搭建奈何橋。等道士做完法事,由道士帶領,代文大伯(孝子)拿白幡,大姑父(女婿)端遺像,眾直系親屬跟在後面,一起按要求走三遍,沒走過一遍每個人得把手上紙錢在橋頭燒一張。

  第七天就是出殯了,出發前「起靈」,由代文大伯把焚燒紙錢的瓦罐摔碎在靈堂供桌前。然後在道士一聲起靈中,十六名異姓精壯男子抬起棺材,棺材上還坐著兩名代文堂弟,這是「壓棺」。在道士執桃木劍前頭「」開路」,代文大伯身穿孝衣,頭頂孝布,腰系草帶(此為披麻戴孝)手捧香爐走在道士後面,姑父們捧著遺像跟在後面,其他直系親屬男性緊跟其後然後是抬棺人,接著是直系親屬女性,最後是其他送葬親朋好友,鄉親父老,他們中有的人會抬著花圈。一路走一路放鞭炮,把棺材抬出村子,運棺材的手扶拖拉機就停在代文就讀過的小學門口。等大伯,二伯,父親幾個和棺材一起走遠,除自家親人,其他人忙各會各家。等中午代文父親等人和棺材一起被拖回來,直接就葬在代文大伯家後面的菜園裡。

  等事情完全結束,代文便騎著自己的自行車回到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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