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搞事
卑職?
武義如同吃了蒼蠅般的噁心,也不會理會這羅汝才,目光尋找劉允中,他人不在外面。
「這人是誰啊?這麼大的譜。」有武將頓時不滿了,剛聽到羅汝才稱呼他為同知,屁大的官職,還敢在這裡裝傻充愣,目中無人。
這樓宇亭台之間,奇石異草,精心布置,美不勝收,但這裡的人都無心觀賞,心思都放在了這莽撞的同知身上。
「眾位不知,我之前與武同知多有誤會,所以才惹得他不爽,不怪武同知。」羅汝才那可是粘了毛比猴子都精,此刻卑微的說著,頓時就換來了其他人的好感。
這裡都是武將,性子直爽,沒有文人的那些花花腸子,所以,他們都欣賞這羅汝才卑微,對武義就不屑一顧。
「既然說清楚了是誤會,自然就無事了,至於如此小肚雞腸嗎?心胸狹隘,成不了氣候。」
「正是如此。」
武將之間交談不是交頭接耳,而是一個比一個嗓門高,他們都在這裡排擠著武義。
武義掃了一眼全場,也懶得解釋什麼,因為他們沒有這個資格。
比嗓門嗎?武義的嗓門也不小,當即就在這裡喊著:「劉公公,武大郎求見。」
還在指手畫腳的這些人頓時都偃旗息鼓了,這可是劉公公的府內,他們哪怕膽大,但也不敢惹到裡面的人,這位倒好,直接就喊出來了。
這位到底是什麼人啊?
大家心裡都在猜疑,臉色變化最大的就是羅汝才,沒有想到這武大郎竟然如此強勢,不過,也沒有害怕,因為他對朝廷來說可是非常有用的人,否則也不會半天不到,就混到了這個剿匪僉事的職位。
正是因為羅汝才對亂匪內部熟悉,而且還有待立功,所以,這群武將都降低身份來結交,武大郎又能如何?
「武大郎,老祖宗讓你進去呢。」一個臉紅齒白的小太監,嗓子尖尖的說著。
武義不理會別人的目光,大步的向著裡面走去,他來這裡就是為了要人,不想過早與他們翻臉,劉允中想要什麼,武義當然知道,如今武義就是來交換的,他不會放過羅汝才。
「見過劉公公。」武義進了這裝飾豪華的大堂內,對著假寐的劉允中說道。
「放肆,還不給老祖宗跪安。」小太監在一旁喝斥。
武義的目光殺過去,嚇得小太監後退,但又氣鼓鼓的上前。
「小德子,退下。」劉允中睜開眼皮,就把小太監給退下去了。
劉允中看著眼前的武大郎,可以說心中有悶氣,太不識好歹,自己送他一場富貴,竟然還敢推辭,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你來的正好,我也正要通知你,羅汝才,我有大用,我聽說你們之間有些不愉快,既然如今同為朝廷效力,就算了吧。」劉允中的口氣懶散,但有著不可置否的威嚴。
「劉公公,這羅汝才殺我民勇,更殺我結拜兄弟,我曾發誓,必除此人。」武義不卑不亢的說出,目光堅毅的看著劉允中。
「放肆,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若不是念在舊情,少不了你的苦頭吃。」劉允中發怒,這武大郎真的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仗著自己有點功勞,就敢與他不分尊卑。
但劉允中一直沒有責罰,那是因為這武大郎倒是一把利劍,指不定還能用到。
劉允中就心平氣和的說道:「這羅汝才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他還有一個身份,弘陽教的分壇壇主,與亂匪頭目關係密切,如今棄暗投明,對朝廷都是一件好事,你可懂?」
武義算是明白了,這劉允中就是要保這個羅汝才。
而且他在劉允中的心中地位也是直線下降,以往都是看坐的,如今,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
「讓羅汝才進來。」劉允中直接吩咐。
很快羅汝才就進來了,而且直接跪拜,畢恭畢敬的見禮,與武義那是兩個極端。
「我把你們兩人都叫來,就是當面說清楚,之前你們有什麼齷齪,我不管,今後都是同朝為官,當盡心儘力為朝廷做事,明白嗎?」劉允中說著官話,更多是對武義說的。
「下官明白,多謝公公提攜,下官定鞠躬盡瘁,為公公效力。」羅汝才感激不盡的對著劉允中說道,同時臉上也多了一絲玩味,揶揄的看著武大郎,這次有了這大太監的話,他不僅性命無憂,以後前程似錦。
有他對義軍的了解,想要升官發財再簡單不過了,就是不知道自己爬上武大郎上面后,這武大郎會是什麼樣的臉色。
想想就讓人解氣,所以,羅汝才已經決定,儘快的立功,把官職晉陞上去。
羅汝才也笑著對武大郎說道:「武同知,所謂不打不相識,你我也算是有緣,日後當多多關照才是。」
武義對他冷笑,突然手裡做出了一個動作來,手指在頸間劃過,彷彿隨意的做了一個動作。
羅汝才感覺到脖子涼颼颼的,這動作太容易理解,頓時也驚呆,他竟然還不想放過自己?
隨後,他也露出了冷笑,如今他對朝廷有大用,武大郎算什麼東西,不免的目光陰沉起來。
「行了,武大郎你下去吧,羅汝才留下,我們一同商討下討賊的事情。」劉允中臉色陰沉的說著,這武大郎敬酒不吃吃罰酒,日後再要好好的調教調教。
這利劍雖好,但容易傷人,讓人不喜,劉允中有的是手段,讓他老實。
武義轉身就走,該說的,該做的都已經做了。
「劉公公,這武大郎……」羅汝才不等他出門呢,就已經開口了。
劉允中眸子里多了一絲的戾氣,太不像話了,就對著羅汝才說道:「給他個膽子,你就放心好了,他若是敢動,我饒不了他。」
這話的意思可就玩味了,頓時羅汝才就心領神會,心裡笑了,武大郎如今看你還如何猖狂。
武義沒有去別的地方,就回到了上水坊,臉色陰沉的可怕,這裡的掌柜也不敢詢問,武義當即就寫了一封密信,飛鴿傳書。
本想自己清凈一下的,不想這晉商就湧上來了,以方枕為首,眾多晉商都來求見。
這次商戶子弟中,以李開第為首的幾人都遇害了,武義也見了他們,說了下情況,當然民勇也是有撫恤金的,但這對於他們來說,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李開第的父親急忙勸說道:「既然我們送孩兒當兵,也就有了準備的,唉……是小八他自己命運不濟。」
方枕也是同樣點頭,但他來的目的就是恰好相反的,他反悔了,本來送方念祖進軍營,就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庇護而已,哪裡想到,這真的會死人,他老來得子,心疼孩兒,這就想帶回家。
「你當軍營是什麼?客棧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武義頓時就火了。
晉商都是畏縮,耷拉著腦袋,他們送自家子弟的時候,可是從來沒有想到過真的會死人的。
如今,就是反悔也晚了,武義直接趕人。
這城內待的心煩,他乾脆就出城,去軍營好些,就讓上水坊準備馬匹,學兵在城北有一個訓練營地,用來訓練那一千新兵,如今學兵們也過去了。
「什麼破店,竟然店大欺客,你可知我們僉事可是劉公公眼前紅人,你們竟然都敢欺騙,就不怕我砸了你這鳥店嗎?」突然上水坊的門口傳來喧嘩,搪瓷盆被摔在地上,發出悶響,頓時引來無數關注。
這可是大事,上水坊在平陽府那可是無人敢招惹,不想竟然有人來這裡惹事生非。
武義眼睛眯起,看來這羅汝才還真的是等不及想去閻王殿報道呢。
本來都要發作,武義突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