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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車站巧遇「雲彩霞」

  計程車載著譚笑天一行人,繼續向武漢火車站駛去。


  譚笑天一行人來到了武漢火車站。他們來到售票廳,譚笑天便在窗口排隊買票。耐心地排了一會兒,總算買到了票,到廣州的高鐵距現在最早的也只有下午一點半的,其它早點時間的車票都買完了。現在還只是上午九點鐘,距發車時間還有四個半小時,譚笑天便要來送行的人都回去。大家說還是等到譚笑天上車后再離開,可譚笑天說沒必要了,大家都是有事的人,別浪費時間了,送君千里終有一別。在他的催促下,大家都只好與譚笑天揮手告別。


  大家走後,譚笑天在這空閑時間裡,還真不知道幹什麼,很有點無所事事的。他在候車室里坐在椅子上,腦海里開始回憶起一些曾經的過往來。


  這是和雲彩霞的第一次約會。


  夕陽帶著羞澀的胭脂臉,依依不捨地還兜留在西邊的地平線上。歸巢的鳥兒鑽入了樹林,回籠的牛羊被吆喝著上欄迴圈。天空中,飄蕩著一些白毛巾和紅綢布,空氣里夾帶著一些花香、草香及一些樹木的芬芳,公園的一切都顯得閑適、安靜與怡然。譚笑天坐在一個屋頂四角翹起的亭子里的石椅上,眼望著進入公園的曲折蜿蜓小道,他等著盼著心愛的人兒,快快出現在他的面前。


  約定的時間到了,美麗的人兒還沒出現。譚笑天的心有點惴惴不安,這可是第一次邀約心上人,她會來嗎?

  就在譚笑天有點迷惘恍惚時,他的雙眼讓人的手掌給蒙住了,他一陣驚喜。他將蒙住自己雙眼的一雙小手從眼前拿下來,轉過身,出現在眼前的人兒讓他驚詫不已。


  該如何形容?似乎很難用辭彙來表達。但她又實實在在地是一個人,她終究有身材,雙肩上有腦袋,腦袋的臉蛋上有五官。她不是虛幻的,是個實體。然而作者筆力有限,無論用什麼辭彙來刻畫,都顯得蒼白無力,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飄逸的、讓人激動不已的美。但讀者一定要作者說,那我也只能是勉為其難地蹩腳地說幾句——


  白色的襯衫外套著一件粉紫色的馬夾。粉紫色不盡準確,用薰衣草的顏色來比喻似乎恰當些。下面是一件緊身的天藍色牛仔褲,腳穿一雙大部分是紅色而夾雜著配飾的別的幾種顏色的跑鞋。那個身材的婀娜與嫵媚,不是什麼苗條、窈窕、高挑、勻稱等辭彙可以盡然表達的,反正就是一個字——美,美極了。再就是那臉蛋,說不了,那就只能用一個籠統的詞來概括——仙女。


  這就是譚笑天心中的——女神。女神這時的形象在譚笑天的腦海里被永久地定格了,終身不忘。


  他當時都有點暈,他有點膽怯,他不敢碰,有種碰了似乎就有了褻瀆神靈的罪過。但他還是激動地大膽地冒著褻瀆神靈的罪過去碰了,而且是激動地擁抱了。但他當時還沒有足夠的膽量來造次,那就是——吻。


  ……


  坐在候車室的椅子上,譚笑天想起女神的形象來,他便有些激動,然而神情又突地有點黯然。他此時有了一種想哭的感覺:因為女神已從他的新婚之夜起,就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還能找到她嗎?還能找回女神嗎?無比的惆悵。


  就在無比的惆悵的時候,他眼前突然一亮,透過侯車室玻璃牆,在侯車室的外面,在距他一百多米的地方,一個姑娘的側影出現在他的視線里。咦,雲彩霞出現了?是嗎?是幻覺嗎?不是,她可能就是雲彩霞。


  他定了定神:

  白色的襯衫外套著一件薰衣草馬夾,天藍色的緊身牛仔褲,紅色配飾著多種顏色的跑鞋。她的側影與雲彩霞何其相似。只是總看不清臉。


  「哇,是雲彩霞耶。」他在心裡肯定地說。


  雲彩霞肩上挎著一個精緻的小背包,她在匆匆地向前面走,很快地她又走入了一大群人叢里。這群人排著隊,都在候車室的入口處接受著檢票員的檢票。


  他從座位上立即站起身,背上一個行李包,推上他的行李箱,他趕緊到候車室的入口處,站在屋裡,等待著檢票後進入到候車室的人們,他要逮住進入到候車室來的雲彩霞。當他站在候車室的入口處屋裡,一眨眼,外面雲彩霞的身影不見了。他用視線仔細地向外面排隊的人群搜索,怎麼看不到剛才所看到的雲彩霞了呢?


  他傻傻地盯視著進入候車室的一個一個的人,因為他看到了雲彩霞就在這群人里。只要不放過進入候車室的每一個人,就一定可以再瞅見到雲彩霞。


  他站著,看著,一個一個的人,他不放過任何一個。當他站了快一個小時,外面排隊的人已經沒有了,都已從他的面前走過去了,這大失他的所望,雲彩霞又不見了。


  他想,剛才是出現了幻覺吧。他無奈地又回到候車室里,找了一個座位重新坐下。半個小時后,當他由先前低著的頭猛然抬起來時,他又發現了,啊,雲彩霞!我現在不能再放過你了。他來不及拿上他的行李,趕緊空手站起來,追趕著他所看到的那個一直沒有被他看清臉面的雲彩霞。


  快步跑向前,大聲地喊:「雲彩霞,你站住!」


  前面的雲彩霞聽到有人在她背後大聲地喊,她不由得停下腳步,回過頭來。這時候,譚笑天終於看清了她的臉——


  不是雲彩霞。


  但,並不大失所望,同樣是一份驚喜:她居然是與雲彩霞面容略有差別的——蘇琴。


  「哎呀,你好像雲彩霞啊。怎麼是你啊?」


  「喲,怎麼你譚笑天在這裡?」蘇琴也是一份驚喜。


  「呀呀呀,你什麼時候有這身打扮,我還從沒看見你穿成這樣呢?」


  「你沒有看見,並不表示我沒有穿啊?」


  「那是,那是。」


  譚笑天這時,他彷彿一點都不拘束似的,居然拉著蘇琴的手,說:「來來來,到這裡來坐。」他牽著她的手,來到安放自己行李的座位上,他坐下了,他的旁邊也有空座位,他要蘇琴坐了下來。


  「譚笑天,你在這個候車室里坐著幹什麼?」蘇琴問。


  「你先別問我,你是幹什麼去的?」


  「呵呵,」蘇琴笑著說,「我的一個同學到我這裡來玩了幾天,我送她回去的。」


  「她人啦?」


  「走了。」


  「走到哪裡去了?」


  「上火車,回南京去了。」


  「哦,這樣啊。我是到廣州去的。」


  「為什麼要到廣州去?」


  「嗐,說來話長。我沒有在洪源服裝公司幹了,我已經辭職不幹了,到廣州打工去的。」


  「幹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辭職啊?」


  「本來是幹得好好的,可葛家豪要停我的職,我一氣之下,不幹了,走人。」


  「葛董為什麼要停你的職?」


  「還不因為你舅媽與婁東英打架的事?他停我的職,要我寫檢查,我覺得沒必要寫,乾脆不幹了。你不原諒我,我還不願意在你這裡幹了呢?」譚笑天很是有點不平的說。


  「我覺得你這樣做,很是不妥。」


  「為什麼?」


  「你聽我慢慢跟你講。你看,你作為總經理,自己管理的公司怎麼能出現女工打架險些傷人命的事呢?如果你先前把工作做到位的話,是絕對不會出現這種事故的。」


  「那不一定。」


  「你聽我說。我如果是當總經理,我可以保證不會出這種事。」


  「嘿嘿嘿,吹起牛來了吧。你蘇琴未必就比我譚笑天的能力強。」


  「不是我比你能力強,是我比你要細心,要想得多一點。你當時要開除我舅媽,我從你身邊走過時,我故意朝地上吐口唾沫,說你是小白臉,那是有意激你的,如果你是有鬥志的人,一定會不服,這樣,你就有可能不讓我舅媽走了,是嗎?」


  「嘿,你還蠻有詭計的啊?」


  「這不叫詭計,叫隨機應變。成不成事,不是我們人力所能強求的,它也要上天照顧。我和你打賭,希望你贏我輸,可你真的贏了,這樣,我表面輸了,而實際上讓我舅媽留了下來,這正是我所要的結果。」


  「對的對的。我中了你的計。」


  「哈哈哈,不叫中計,也是你確實有才能。你能哆在一個星期內就搬倒崔明奎,這是非常了不起的。我真的是佩服你的。當然,你也正中了我的下懷。呵呵。」


  「你是個大陰謀家。」譚笑天由衷地佩服起蘇琴來。


  「不是。這叫有點頭腦。像這一回,你的公司出現女工打架的事,是你太忙了,沒有注意抓職工的思想工作。一個公司,要搞好工作,提高業績,並不是單就某一個方面努力就能行的,許多事情都是有聯繫的。如你公司的工廠,你一定很希望工人們多做事,多出質量好,數量高的產品吧。但你一味地靠強調:工人們加油,加油。你們多幹活,就可以多掙錢。可是有的工人她可以不要多掙錢,她在規定的時間裡完成了任務,她不給你加班,你怎麼辦?」


  譚笑天聽蘇琴講得頭頭是道,越聽越覺得有趣味,有道理。現在蘇琴停下來,問譚笑天問題,譚笑天一時不知怎麼回答,他便再反問蘇琴:「我不知道,你說怎麼辦?」


  蘇琴笑了笑,她便開始慢條斯理地跟譚笑天講該怎樣處理起這類問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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