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誰來充當好說客
葛家豪問葛新萍:「這是哪裡的鑰匙?」
「這是我買的送給譚笑天作婚房的新房鑰匙。」
葛家豪說:「女兒,何必一顆樹上吊死,再另擇男朋友吧!」
「我不甘心。他不娶我,那我要讓他去坐牢。」
「不行吧?我看不要多事,我覺得沒必要。」
「不,有必要。我現在誰都不要,我只要譚笑天。只要能得到他,我就是下地獄都成,但我若得不到他,我就要毀掉他。」葛新萍咬著牙說。
「女兒,要整他也可以。不過,剛才聽譚笑天的口氣,好像他沒有沾染你?」
「不,怎麼會呢?我的房子,房門五把鑰匙,我一把,雲彩霞一把,譚笑天一把,還剩下兩把都在我手裡。除此,沒有人有鑰匙了。雲彩霞走時,她把鑰匙退還給了我,現在譚笑天又退了這把,五把鑰匙又齊全了。」
「好,具體的事你去辦,隨你去鼓搗。到了非得我出面時再找我。天塌不下來,有我給你頂著。我走了。」葛家豪對葛新萍從小就是這樣嬌慣的。他用手摸了一下新萍的頭,就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葛新萍打電話找她的「食客」們商量。
葛新萍的食客們還真是一團和氣,平常相互間不稱姓道名的,而以綽號稱呼:大頭(頭較大)、綠豆(眼睛小)、長頸鹿(脖子長)、武大郎(身材矮)和金龜子(女,臉有雀斑)。葛新萍來到了景頤大酒店,這是她與她的「食客」們聚會的地方。
葛新萍大叫:「大頭,大多數餿主意都是你出的,現在你是弄得我雞飛蛋打,賠了夫人又折兵,你說,現在該怎麼辦?」葛新萍大發脾氣。
「小葛總,不要著急,沒想到譚笑天這小子是個這麼不開竅的傢伙。你現在還是要先派個很會講話的人,循循誘導他,給他分析一下利害關係,讓他明白事情的得失。我現在要問小葛總:如果譚笑天肯當乘龍快婿的話,大葛總答應給他什麼好處?」大頭問。
「如果他肯當我老公,我可以說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老爸到現在還只有我這麼一個獨生親女,你說他的什麼東西都不是我的?我的那些後母們,他們還沒能給我生出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來呢?」
「這就好。那我要問了,如果譚笑天做了你老公后,他不喜歡你,他又在外面拈花惹草的,您能允許他嗎?」綠豆搶著問。
「只要他能答應做我老公,名譽上是我丈夫,平常能照顧我一下,無論他在外面怎麼玩,我都不管。我爸說了,只要他承認是我老公,他即使把我『儲蓄』起來,都可以的。」
「這就更好了。譚笑天雖然嫌老婆不好(看),但他有一個男人都求之不得的自由——在外面找『小三』。我就不信哪個男人有這麼好的事,他不動心?現在老葛總和小葛總都答應他這樣的條件了,他還會這麼的矯情?」綠豆不信地說。
「長頸鹿」拍了一下綠豆的頭,說:「那他就是這樣的不識相呢?」
「那就給他下最後通牒,讓他去蹲大獄。一邊是天堂,一邊是地獄,他還能選擇地獄不成?」武大郎很是果斷地說。
葛新萍有點為難,又有點疑惑:「如果他不識相,我們能將他告到牢房去嗎?」
大頭說:「花錢請律師。」
「只要花錢可以搞定的事,那就不是個事。」葛新萍充滿信心。
綠豆說:「現在作兩手準備。一邊派人去勸說譚笑天,一邊花錢請律師。」
大頭說:「既然派人去勸說,幹嗎還去找律師?」
「那他不識相呢?」金龜子說。
「等他不識相了,再找律師不遲啊。」大頭反駁。
「不,可以同時進行。」當「金龜子」正想說話時,沒等「金龜子」開口,葛新萍大手一揮,「他如果答應了,那最好了,花點小費打發律師無所謂。不答應,就告他去坐牢房。好,就這麼決定了。」
葛新萍作了「戰略」定奪,現在大家開始討論「戰術」問題。
那派誰去當說客呢?連譚笑天的父母(養父母)都勸說不了譚笑天,還能有誰可以去擔此重任?
根據「綠豆」提供的情報:譚笑天有一男的「發小」。
他叫戚遠帆。戚遠帆和譚笑天一起長大,他們兩家是緊挨著的鄰居,他們經常在一起玩耍。後來,上小學后,戚遠帆學習成績不行,經常抄襲譚笑天的作業,他倆就更是膩在一起了。然後,他們便一起讀完初中。戚遠帆初中畢業后,便下學了,譚笑天單獨上高中至大學。但他們的關係一直沒疏遠過。
這個「發小」是個「說客」的好人選。
根據「金龜子」提供的情報:譚笑天還有一青梅竹馬的「妹妹」。
她叫彭麗。彭麗的家和譚笑天的家相距較遠些,但在一個村子里。彭麗家裡很窮,上小學時,彭麗家裡經常交不起學校收繳的費用,經常被班主任點名批評。班上的同學們都瞧不起她,欺負她,可譚笑天主動擔任起她的保護神。對此,彭麗非常感謝譚笑天。他倆從小學一起讀到大學。別人只知道他倆關係非常要好,可不知道他倆為何沒成為戀人。他倆對外聲稱是「異姓兄妹」。
這個青梅竹馬的「妹妹」也是「說客」的好人選。
「食客」們一起商量的結果是:由綠豆去請戚遠帆當說客,由金龜子去請彭麗當說客。兩者同時進行。如果他們兩人都同意勸說,就讓戚遠帆先來。如果戚遠帆說服了譚笑天,彭麗就作罷;如果沒說服,再請彭麗出馬。
綠豆和金龜子欣然接受了任務。
任務的完成喜憂參半:戚遠帆欣然答應勸說譚笑天,而彭麗已經出國旅遊了,聯繫不上。葛新萍他們便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戚遠帆身上了。
戚遠帆曾來武漢參加過譚笑天婚禮的,只是當天晚上,就趕回了麻城老家,對譚笑天第二天發生的事完全不知。
當他聽來人綠豆說完譚笑天的事情后,開始大笑,覺得事情太搞笑了。綠豆再將來意向戚遠帆說明后,戚遠帆說:「這個事情要我當說客,我沒有把握。不過,我個人還是很贊成譚笑天『將錯就錯』的,作為男人嘛,有那麼好的事,何必一根筋呢。」
「對對對,您的想法非常正確。譚笑天只是一時接受不了事情的突然改變,如果有一個好人能勸說他一下,讓他冷靜冷靜,他應該可以接受事實的。人應該學會機變不是?」綠豆聽戚遠帆表明看法后,他立馬讚賞,隨聲迎合著說道。
「我和他是很要好,但他比我強,我的話他不一定聽。」
「這不要緊的,俗話說『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人有時難免犯糊塗,只要有知心人一提醒,就會立即明白過來的。有一點我要給您說清楚,而且這一點也是您要給譚笑天必須說清楚的。我們的小葛總已經和譚笑天圓了房,如果譚笑天不答應和我們的小葛總按夫妻一起生活,那我們的小葛總就會將譚笑天告進牢房的。所以說,譚笑天進一步是懸崖,退一步是天堂,你一定要給譚笑天分清這利害關係。我還要告訴您,我們的老葛總現在是億萬財閥,他可謂財氣熏天,他說要將譚笑天告進牢房,那就一定會讓譚笑天進牢房的,這一點都不含糊。如果您能提醒處在迷津中的譚笑天,讓他醒悟過來,那我們小葛總一定會重重謝您的。」
「好吧,我可以去試一試。」
於是,綠豆便為戚遠帆一路的奔波勞頓全程服務,直到戚遠帆到了譚笑天的住處。
譚笑天正在旅店裡,躺在床上發獃。別的什麼事他都沒放在心裡,唯一讓他痛苦的是雲彩霞怎麼就出賣了他們的愛情呢?他怎麼也想不明白。
「咚咚咚」,有人敲門。躺在床上的譚笑天不想動:「誰啊?」
「是我,請開門。」
「你是誰啊?服務員嗎,你自己用鑰匙開門。」
「我不是服務員,我是戚遠帆,譚笑天,請你開門讓我進去。」
「啊,是你啊,好好好,等一下。」
畢竟是哥們,老兄有事了,還記著來看望一下,譚笑天有點高興。他有氣無力地打開了旅店的房門。
「哎啊,我說老兄,大白天的,一個兒關在房裡幹什麼啊?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天塌下來不就是一個死嗎?且等它塌下來了再說,只要還活著,就要快活一下。」
「你懂個屁。你還沒『成年』,怎麼能懂大人的事呢?」譚笑天打趣道,他的心情略有好轉。
「走走走,我們喝酒去,別悶在屋裡了。」戚遠帆揚著手,向外面擺了幾擺。
「不想出去,懶得動。」
「哎呀,別悶在屋裡,越是心情不好,越要去消遣。」戚遠帆動手拽著譚笑天的胳膊,往外拉。譚笑天經不住戚遠帆的拉,兩下就被戚遠帆拉出了旅店的房門。戚遠帆用腳將房門一勾(門是外開的),門便從敞開的態勢關過來。戚遠帆再一蹬,門便被關上了。譚笑天只好跟著戚遠帆往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