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古戟
畢竟她們雖出身大族，但一直被族中雪藏，不曾經歷世事，未曾見到一些古怪離奇但又真正存在的事，更不曾涉及到一些可怕的辛秘、那也只有各自族中一些隱匿的老輩人物或許才知道的事。
而魂言不同，經歷了太多的事，特別是滅族之禍，也讓他明白，懂得更多，有些事不是正常思維可以看明白的。
「走吧。」
魂言帶著三人沿著浩蕩的河岸前行，觀察著河中的動向，有古屍在沉浮，有殘兵破器在隱現，隱隱透著莫名的可怕危機，很詭異！
這些東西也不知道是那個年代所留，一直存在至今，在黃泉中不曾被磨滅，令人忌憚。
「那裡有生靈。」火靈兒開口，朝前方看去。
的確有生靈，不是死物，隱隱有說話的聲音傳來，他們駐足在河岸邊，好像在看某樣東西。
四人走了過去，數十人站在那裡，有人族，亦有其他種族，都是同輩中人。有人甚至離河岸很近，再微微移動一步便要踏入黃泉中。
尋著那人的方向看去，魂言眉色微皺，那是一把古兵器，一把長戟，長戟一頭露在水面上離河岸很近。
即便是很近的距離，但依舊勾不到，那幾人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沾到分毫。有人不肯放棄，打算冒險，可剛一沾到河水，一絲絲黑氣沾染在他身上，開始蔓延，如同詛咒一般，難以甩掉，只是轉眼之間的事，整個人就成了白骨，掉進了河中。
面對這一詭異的景象，有人不禁後退，身子在微微顫抖，那短短一瞬就讓一位青年高手死去，屍骨都沒能留下，他們怎能不動容。
就連魂言身邊的火靈兒，嘴巴都張得老大，可以塞下一枚雞蛋。
那些人漸漸遠去，到別處去涉險，那古兵器不是他們可以謀求的，再留在這裡也沒有意義。
魂言走上前，看著那露著一角的古兵想要試上一試，雲溪勸他不要嘗試，他笑著回應，讓他們不用擔心。魂言暗中調動印力，想要將那把戟拘禁過來，可惜失敗了。
他有些不甘心，再次嘗試，微微向前走了些許，莫名中腳下竟然沾到了黃泉水，臉上色變，但轉瞬他並沒有發現不適。
「是兩件九幽聖物的緣由。」一經查看，魂言才發覺，一道道細小的光芒，如同神輝，從氣海延伸到經脈，再到了腳底，那沾染上黃泉水的地方，被神輝包裹，那黃泉侵帶的微小黑色絲線被凈化，最後消失不見。
嘗試著往前，魂言一隻腳踏進了黃泉中，看到魂言冒失的舉動，一隻腳進了黃泉，這一舉動惹得火靈兒一聲嬌喝，墨顏玉和雲溪兩人同時色變。
下一刻，並沒有她們所預料的景象，魂言完好無損在那裡，那把大戟被他從河中拽出，緩步將那隻腳從河裡退出。
打量著手中透著古老滄桑、帶著不凡氣息的長戟，魂言沒有理睬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的三女。古老的長戟，完好無損，隱隱間透著鋒芒，看不出等階，比對一番，魂言發現難以用當今的等階劃分，似乎不屬於這片天宇。
「嘶」
魂言揮動大戟，一道破空的聲響入耳，很清脆，讓虛空微震。
「好戟。」魂言開口，雖沒有用過大戟，但這戟很順手，的確是好東西，可以當趁手的兵器使用。
「沒有傷痕，也沒有不祥的氣息。」雲溪打量著魂言，不解的說道。
「很好奇？」魂言笑道，「其實並沒有什麼，我對黃泉水天生免疫，它們對我並沒有威脅。」
「騙人。」火靈兒很不相信魂言的話，直接開口。
「呵呵！不信我也沒辦法，不能給你們證明。」魂言笑道，將大戟準備背在身上。
三女沒有追問，只是看著魂言的神色有些許怪異，魂言笑笑，不再多說，時候到了她們總會知道，順其自然。
「將那把戟交出來。」就在四人準備離去，身後傳來一道刺耳的聲音，如同是命令。
魂言轉身望去，四個人，每個人都被黑斗篷遮擋著，難以看清面目，讓魂言將長戟交出來。從四人的衣著看，四人應是一起。
「怎麼，你們想要這戟？」魂言緩聲問道。
「那不該是你的東西，留下它，你離去。」其中一人開口，話語中隱隱有著威懾。
「可是我要是不交，你們能拿我怎樣？」魂言冷笑，說的很隨意。
「那便一起留下。」那人的話帶著殺意。
「還和他費什麼話，直接殺了便是。」另一人開口，欲要動手。
「既然你們要動手，可以試試，就拿你們試試手。」魂言冷聲道，一股殺意在無形中瀰漫，無聲無息，隱藏在虛空中，像是只要動手，隨時都可能爆發。
「我倒要看看，你們誰能留下他。」身後雲溪開口，朝著魂言而來。
火靈兒也走了過來，墨顏玉一臉平靜，在身後看著。
「我的事，不用你們幫忙。」魂言謝絕了她們的好意，堅持要獨自動手。
「那你小心。」雲溪柔聲道，和火靈兒退身在一旁，若是魂言難以擋住，她們再出手不遲。
魂言看著四個黑衣人，一臉平靜的開口「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
說地輕描淡寫，沒有一點壓力可言，不知這是挑釁，還是對自身的自信。
「找死。」四人中，有一人冷喝一聲，一把寒劍朝著魂言而來。
古老的長戟在虛空中一旋，沒有差錯地落在魂言手中，戟刃像是泛著寒光，幾滴黃水如同雨點從虛空落下。
魂言沒有看向敵人，卻盯著那黃色的水滴，像是在捕捉水滴落地的整個過程，那黑衣人身形很快，正好迎到魂言身前。
「嗒」
幾乎微乎其微，不可撲捉的聲音傳進魂言耳中，魂言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下一刻，無數黑色絲線如同魂言所預料一樣，轉瞬間，面前只剩下一架雪白的骷髏，那骷髏白的不染塵埃，恐怕經歷過無盡歲月的屍體腐爛后也難以到達這樣的程度。
「這？」那其他人啞然，太詭異了。
「是那黃泉水。」火靈兒當即反應過來，她們曾看到這一幕。
雲溪和墨顏玉也知道怎麼回事，這與先前的一幕一模一樣，如同一個眸子中刻出，只是情景再現。
「這把長戟就算是給你們，你們恐怕也沒命使用。」魂言冷漠道，感受著長戟上隱隱傳來的冰冷陰寒。
其他三人不語，眸光陰寒，帶著敵意和警惕，死死地盯著魂言手上那滴著黃色水滴的大戟，那是黃泉水，他們曾遠遠地看到魂言將大戟從黃泉中拿出，沒想到就是這樣的水滴，離開了令人畏懼的黃泉，依舊是這般的恐怖，詭異，是一般生靈不可承受的。
「小子，殺了我們的人，那怕不是為了戟，你也要留下命。」一個黑衣人開口。
「圖謀他人之物，卻說得冠冕堂皇，找死的人，攔也攔不住。」魂言漠然開口，絲毫不將三個人放在眼裡。
「哼！先前依靠那黃水，我看現在你還有何依靠。」黑衣人冷哼一聲，三人齊動，朝魂言而來。
一股寒芒在魂言眼中爆出。
一道道凌厲如劍氣的戟芒在虛空中綻泛，凌厲無比，世所披靡，像是要划裂虛空。
「這是劍氣，他竟然以戟當劍。」墨顏玉雙眸如水，看著虛空中綻放的光華，洞穿了本源。
劍氣縱橫捭闔，劍意深沉靈動，行雲如水，魂言以一敵三，揮灑自如，不像是在打鬥，而是想在錘鍊劍意，在完善不足。
三名黑衣人相互再配合，三人形同一體，有致地攻伐，只可惜美中不足，有所瑕疵，因為他們缺少了一個人，那先前的黑衣人，他們四人本就是不配合的，但卻出了意外，致使美中不足。
魂言心中無物，只有一招招劍意，很空靈。
但三位黑衣人不同，心中驚駭，他們低估了魂言的實力，以三敵一竟不能取勝，這在往日根本沒有的事，他們自問，只要沒有同輩中的俊傑插手，完全可以鎮壓同輩修者，可面前的人卻撐到了現在，沒有被動，很安然。
他們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可能遇到了某個世家的天驕、少有出世的俊傑、被雪藏著的人物。
「該結束了。」魂言突然間一聲暴喝，劍意空前，傾屠八式的殺招，凌厲恐怖的帶著殺意，赫然而出。
「噗」
「噗」
「噗」
毫無意外，三道聲響，三道身影倒地，魂言衣帶飄飄，安然落地，風姿卓絕。
「魂公子的劍意帶著超然的氣息，有種大道神韻。」墨顏玉眸波婉轉，臉上帶著流光，款款走來，帶著盈盈淺笑。
「家傳的劍法，還未練出火候。」魂言笑道很謙和，在他看來劍招還沒到爐火純清的地步，與之當年還尚有差距。
「公子過謙了。」墨顏玉道。
「沒想到你看著修為與我相差甚遠，可這劍意、劍招強的可怕，同輩中人若論劍，恐怕難有人與你相提並論。」火靈兒開口，魂言出手的表現讓她意外。
「這樣的話我可當不起，這個亂世，不知還有多少天驕人物未曾出世，不可下此言論。」魂言道，他的眼界何等廣闊，自不會沾沾自喜，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當年他見過的天驕都不止巴掌之數，更何況如今的世道。
墨顏玉、火靈兒、雲溪贊同的點了點頭，魂言所說也是一種事實，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