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夜色血雨殤
衝天一劍,長虹貫日,滾滾煙塵間,依稀可見,群山蒼嶺間出現了一到可怕的天澗,這天澗似乎從天而降一般,猙獰可怖,令人望而生畏!
這天澗,便是在魂言奔若驚雷,如同大江大河滔滔而來的無盡劍意下,所造成的可怕場面。
僅僅一劍便造成了如此大的破壞力,這劍意當真可怕!
片刻后,隨著滾滾煙塵漸漸淡薄,放眼看去,在那天澗旁,傾塌的群山蒼嶺一角,一道血色的身影靜靜地躺在那裡,全身破爛,沒有絲毫的生氣,胸口處更有一道猙獰可怖的巨大裂口,這是被魂言的劍氣所傷,也正是這道劍氣,撕裂了他的身體,一命嗚呼!
黃泉人世已斷絕,從此陰陽兩相隔。
譚天雖不失為一位好漢,只可惜還是死在了魂言手上,一把滄桑的黑色重劍,矗立在他身旁,赫然已成無主之物。
只不過,此時魂言還沒有心思關注這驚世駭俗劍招之下的結果,因為就是剛剛身體內爆發出的氣機,催動了強大的劍式,同時體內三個月來說服用的十二粒高階療傷丹藥的殘餘藥力爆發了,魂言發現發現了了自身的異常。
「這是······」
此刻,魂言心中泛起了驚濤駭浪,只因為當即,他發現了右膝蓋以下有所異常,一道道銀色的透亮的細絲呈現,這銀色透亮的細絲吸收著爆發起來的殘餘藥力,在不斷地蔓延,從骨骼,脈絡,到肉體,無一遺漏,都在詭異地發生著變化。
片刻之間,那種異變一直延伸到魂言頭部,此時在魂言肉體之下,他整個人的右半部分無比的璀璨,光華奪目,透著無比濃重的詭異。
然而這一切依舊未結束,整個右半邊,光華奪目,璀璨一片,從左腳之下,一道道銀色的細線也漸漸有了雛形,在蔓延,一直蔓延到了腳骨的位置,因為藥力所剩無幾的緣故,慢慢暗淡,消卻而去。
來得快,去得也快,一切僅僅片刻,便恢復了平靜,魂言整個身體都如同平常一般,但剛才的詭異魂言卻知道那是真真實實的,儘管只有片刻。
魂言雙眸深邃,似乎在思考著,許久后緩聲道「難道這就是一直停留在山嶽王印巔峰境界不曾前進的原因嗎?」
當下,魂言只能是隱隱的猜測體內的變化與修為停滯有關,來不及去細想,他還有麻煩沒有解決,轉眼看了一眼那被劍式撕裂的群山蒼嶺,又看了看譚天那具屍身,魂言便轉身,迅速的朝著紫霞郡城的方向移動。
一直遠離了那破碎的群山蒼嶺,在幾十裡外魂言才停了下來,站立在虛空中,遙遙的看著遠方,方才與譚天一戰,也只耗費了不到半個時辰,算算下一波尾隨著也應該到了。
魂言雙眸深邃,看著遠處漆黑的夜空,暮然間,遠處依稀可見兩道身影,在迅速移動。
「呵呵,今天倒真成了別人眼中待宰的羔羊」魂言臉上露出一抹如同九天明月般皓潔的笑色。
轉眼間,那兩道黑影便在眼前,都是白須老者,看上去不是善類,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氣息並不強,也都是山嶽王印巔峰境界。
「你們也想要丹藥?」魂言笑色道,一臉頗為古怪的神色,看著兩人。
這兩人在他看來,並沒有什麼威脅,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出手,轉眼間便能取其性命。
兩人笑著看著魂言,面露猙獰。
「我們所要的不僅僅是丹藥,更是你的命」兩人異口同聲,似乎在他們眼中魂言已經是個死人了。
「是么?」魂言反問一聲,轉眼間,一股強大的氣息鋪天蓋地,壓輾而來。
先前壓制下來的戰意再一次爆發,凜冽可怕的殺意迎面而來,令人顫抖。
這一刻,他彷彿只是為戰而生,戰意濃濃,殺伐無盡!
「你······」
兩位黑衣老者臉上震驚的神色還未落地,魂言已經到了近前,王者之劍現於無形,猶如神兵利器一般,直接沒入一人的胸口,劍光泛濫,璀璨絢麗,剎那間那人便化作一道血雨,飄灑虛空。
而另外一人,魂言一掌落下,頭顱如同西瓜般七零八碎,血灑長空,只留下一具無頭的屍體如同斷線的風箏般沒有了支撐,重重的砸在一道山樑上,血肉模糊。
恐怕他們到死時到沒想到,竟然連交手的機會都沒有,僅僅一個照面便身死道消。
同樣身處山嶽王印巔峰存在,但魂言殺他們卻如同殺雞一般,輕而易舉。
魂言此時戰意正濃,二人的到來,剛好彌補了魂言先前與譚天一戰不盡意的遺憾。
虛空下一片血色,魂言身浴血色彷彿化身成一位浴血修羅,從九幽而來,只為在塵世間索命,浴血,場面異常的血腥。
血濺長空,大地染血,寒風吹過,蒼山峻岭分外凄涼。
「嗯」
暮然間,魂言眉頭一皺,虛空中傳來一道殺機,很重,來人修為很強,完全和自己不是一個層次,若不是此時戰意正濃,對陰寒的殺氣格外的敏感,魂言也難以發覺竟然有強者存在在這血腥的夜色中。
「既然來了有何必躲躲藏藏」魂言神色沉重,看著虛空冷色道。
「呵呵,沒想到兩個山嶽王印巔峰存在揮手之間就被你抹殺,當真出乎了我的預料」一道黑衣身影出現在虛空中,雖然是在笑,可笑的卻無比猙獰,如同地獄中的惡魔。
「血蓮殿」魂言看著來人的衣著,淡淡地開口。
在那黑衣人的衣著上,一朵血色蓮花,在夜色下格外地醒目,或許是虛空中血色的緣故,那血色蓮花也異常的妖異,如同在滴血一般,鮮紅無比。
「看樣子你還不傻,今日在天寶閣你對我血蓮殿百般羞辱,今夜便用你的命來彌補你的過錯」那黑衣人面色猙獰,一副極為嗜血的樣子。
「你便是劉副殿主吧,血蓮殿不愧是血蓮殿,看你這幅骯髒的德行,活在這世間也是浪費資源」斗篷下,魂言古井無波,緩聲道。
「無知小兒,找死,今夜我必將你挫骨揚灰,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劉副殿主惡聲道,一隻如同鬼爪一般的手掌,朝著魂言爪來。
「找死,我倒死不了,就害怕你今天要留在這裡了,與莽莽蒼山長眠了」魂言冷聲道。
隨手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龜甲之物被魂言拋在虛空中,同時那龜甲在魂言一縷印氣的引導下,迅速地發生著變化。
剎那間,就在劉副殿主鬼爪一般的大手伸到魂言面前時,僅僅不足一個拳頭的距離,如同定格了一般,凝固在那裡。
一股鋪天蓋地,難以抵擋的威壓在虛空中輦輾開來。
感受著那無與倫比的威壓,劉副殿主此刻,如同見了鬼一般,面色大變。
「逆天老······「他瞳孔猛然一緊,身子也在不由得顫抖,到了嘴角的話怎麼也說不出。
「不······「
一聲歇斯底里的恐懼喊叫,打破了夜色下,虛空中的寧靜,虛空中只剩下無盡的血雨,飄飄然落下長空,蒼山峻岭間鍍上了一層猩紅的血裝,異常的詭異,血腥。
終於,一切都平靜下來,繁星點點,月色如水,蒼茫群山間多了妖艷的血色鮮紅。
看著這最後的場面,魂言常出了一口氣,若不是師傅給自己的保命之物,那含有他的一擊之力,與萬法宗印一戰,根本就不可能有勝算,恐怕今夜死的也就不是劉副殿主,而是他了。
魂言飄然而去,朝著譚天的屍體而去,去為譚天收屍,將譚天的屍身葬在蒼茫大山中,也算是為他找個安身之所,不至於流落到野獸的嘴裡,落得個屍骨無存的場面。
當魂言再回到一片血色瀰漫的蒼山,在蒼山峻岭間留下「殺人者人恆殺之」六個大字,卸下一身裝束,重新做回自己時,浴著星輝,朝著紫霞郡城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