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突如其來的示好
朔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言諾汐“趕走”,接著她便隻身藏進了陰暗的角落,等候對方的“大駕光臨”。
紛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人影也越來越清晰,朔月手上捏了一把汗,在他們將第十院整個包圍之前忽然竄了出來,從院中陣法的中心飛身而上,成功的吸引了大多數人的注意力。
“那是誰!”
“快,抓住她!”下邊的人大聲吼起來,朔月不慌不忙的轉向,竄向另一個陷阱。
這樣一來一去,下邊的人無形中便放鬆了警惕,一腳踩入原先便設好的陷阱和陣法中,動彈不得,而朔月隻身一人站在第十院的房簷上,依然穿著鬆鬆垮垮的幕藍樓的護衛服,看上去有些怪異,但是並不影響這一係列動作的效果。
進了陣法的人暈頭轉向,外邊的人要不就是因為要救他們而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要不就是往返方向跑,結果掉進了另外一個陷阱。一群人頓時亂了陣腳,是攻是守一時也無法分辯了。
朔月彎了彎嘴角,看到了自己想要達到的效果,這樣就算有人來支援,若是其中沒有會破解這種小陣的人,那麽還是白搭,這樣的混亂狀況會持續二十分鍾,足夠言諾汐他們逃出去了。
可是在朔月看不見的另一個角落中,一位男子也正在微笑著看著她,眼中時不時的流露出濃厚的興趣。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朔月忽然察覺到一個奇怪的眼神,忽然感覺渾身一冷,自己已經被一雙手拉到了一個下邊看不見的陰暗的小角落。
“又是你!”當朔月看清楚這個人的麵孔之後,氣的大叫一聲,“你到底想做什麽?”
微風送涼,男子的臉一半在明一半在暗,朔月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他長長的睫毛遮下的一片陰影。
“我想做什麽?哈哈,我這次還是來救你的,而且,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會把你帶出去。”他哈哈一笑,眉宇間有超乎常人的自信神色。
也許是男子那特別的神態將朔月觸動了,她細細的看了男子一眼,輕輕皺了皺眉頭,“為什麽三番五次的說要把我救出去,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沒有三番五次的說,我記得我隻說過兩次啊……”
“別轉移話題!”朔月打斷他的東拉西扯,正色道,“看你本不像是江湖中人,為什麽要牽扯進來,你究竟是那一邊的,是軒庭院還是幕藍樓還是冥河……”
“我從屬於我的心,我喜歡你,我想救你,僅此而已,難道這還不夠?”男子煞有介事的將右手放在自己的左胸膛,睫毛低垂微微顫動,淺麥色的皮膚讓人產生一種溫柔舒適感,朔月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不知他這是唱的哪一出。
明明隻是隻見過兩次麵的人,明明倆人沒有一丁點的關聯,為什麽這個男子將這一席肉麻的話說的這麽順其自然,就像是相戀已久戀人一般,沒有一絲生澀的意味。
冷汗沿著朔月的麵頰弧度往下流,她咽了一口唾沫,扭頭就走,這種男人,要不就是個神經病患者,要不就是見一個愛一個風流成性的花花公子。
“嘿,淩朔月,你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男子笑著幾步便輕鬆追上了朔月,任她怎麽加快腳步,都沒有辦法逃離他的掌控範圍。
“你現在已經是插翅難飛,剛才你讓你的同伴們成功脫逃,現在那個出口處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若是硬闖出去,你會被毒箭射成漏勺的。”
朔月聽後立即轉了個方向,全速朝另一個方向跑。
“第十一院的出口也是不行的,我已經派人堵住了。”
朔月猛然停下腳步,轉頭瞪著男子不說話,淩厲的眼神幾乎要將他切成碎片。
“你果然是冥河找來的外援,他故意在湮水牢換下了看守,讓我更加方便的逃出來,好把言諾汐一眾人困在軒庭院當中一網打盡,是不是?”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的確是來助冥河一臂之力的。”男子終於露出了稍微有些嚴肅的神情。
朔月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看著他的眼神越來越不友善。
“我對冥河來說還有其他的用處,所以他讓你來把我帶出去,對不對?”
“錯!”男子朝朔月眨了眨眼睛,“冥河沒辦法命令我,來救你隻是我自己的決定,不關他的事。”
“為什麽無緣無故的救我出去,真不知我淩朔月是何德何能,難道對你們也有可以利用的地方?”朔月嘲諷的笑了笑,笑容刺痛了他的眼睛。
“跟我走吧,我真的是想把你救出去,再過不久,他們就能將這裏完全包圍,在我手中會比在冥河手中好過的多,這你應該相信吧。”
朔月沉默了半晌,終於緩緩開口,“勞煩你帶路。”
男子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滿意的笑容,他微微頷首,一麵笑著一麵抓過朔月的手腕,正好將她手上的牽絡絲啟動的地方捂得嚴嚴實實。
“你……”朔月這會兒掙紮已經於事無補,男子拽著她落了地,徑直的從中間的大道往外邊走,時常不等朔月提醒就能夠自己繞過那些危險的陣法。
朔月對此很驚訝,難道他會破陣?難怪那些冥河的手下能夠這麽快的攻進來,原來都是有他的指揮,在第十院中時他沒有現身,自己的計謀才得以成功。
朔月正低頭細想,他卻忽然自己開了口,“我們碧原的人或多或少都會一些破陣的方法,隻是有的人學的精,有的人學的雜而已,這軒庭院裏的陣法各個都能傷人於無形之中,在碧原中卻是非常常見的,所以在我看來不足為懼。”
“你是碧原的人?原來如此。”經他的這一番解釋,朔月的多種疑惑都迎刃而解的,比如他的服飾,他奇怪的武功和開朗的性格,都與草原留給朔月的感覺非常接近。
不過冥河這次還真是下了血本,聽說碧原距離京城有大半個月的路程,並且還要橫跨這個世界最寬的河——溧水,溧水最窄的水麵都有三裏寬,水流無測,渡河十分麻煩。
朔月記得當時往下看的時候,看到有不少都是騎著高頭大馬的異族人,現在想來,他們還真的與這個男子長相風格有幾分相似。